分卷閱讀7
,她選擇遠(yuǎn)走天涯。 本是青梅竹馬。當(dāng)年,他還是那個風(fēng)里送她遠(yuǎn)去的青衫少年。六年的浴血奮戰(zhàn),而今他終于坐擁這半壁江山。臨走時,她還未及笄,天真爛漫,身在將門,卻不忍再見征戰(zhàn)廝殺?;厥讜r,她笑靨如花:“龍騰,我會在北疆一直等你!當(dāng)你一統(tǒng)天下之時,便是你我二人再見之期?!?/br> 興兵多年,錦宮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繁華。宮墻之上,他睥睨整座帝都,那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cè)雽m墻之內(nèi)。三千宮闕重樓連綿似海,浩瀚無垠。 “如今已是海晏河清,只等江山一統(tǒng)。距離上次分離已近六載,鳳凰,朕永遠(yuǎn)不信你已不再人世。無論他送來的是誰,都不是朕心頭摯愛的那個你!” 景佑四十六年,皇子龍騰平定戰(zhàn)亂,奪江山半壁稱帝,史稱“南錦”。與北疆兵馬大元帥朱翊劃寧江而治,天下兩分。朱翊膝下獨(dú)女鳳凰早逝,次年他便送養(yǎng)女青鸞和親南錦。 景佑四十七年,錦帝龍騰不顧群臣阻攔,清河郡主青鸞尚未冊封,便入住未央宮。 一華胥夢短 十五之夜,月滿未央。皎皎明月,卻在朦朧間籠上一抹詭異的血色。 源源不斷的錦緞羅綺、翡翠珠飾被送到未央宮,最后竟由內(nèi)侍總管楊勝親自送來帝后大婚時的那套鳳冠霞衣。青鸞屏退所有宮人,拉著雀兒的手,面前是堆成山的奇珍異寶:“雀兒姐,怎么辦呢!青鸞從小把你當(dāng)成親jiejie,義父為什么把我送到這鬼地方和親?我才不要嫁給冷血的錦帝龍騰!我要回北疆!” 雀兒是青鸞的貼身侍婢,那雙眸流光溢彩,語氣卻越發(fā)恭敬:“小姐,您只需喚奴婢雀兒。另外錦帝的名諱是不可以輕喚的,請郡主謹(jǐn)記。夜已深,郡主可以就寢了。” 青鸞直爽的性子是多少世輪回都改變不了的,這一世定要護(hù)她周全平安。雀兒看著她明眸皓齒,粉黛朱唇,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臉。那身鳳冠霞衣如血的紅,嫵媚華貴,映紅了她的瞳仁。 夜深人靜,錦宮的禁地——漪瀾殿。空氣中繚繞彌漫著龍涎香,瑤華池中,泉水淙淙,水汽蒸騰。 雀兒端坐鏡前,理著三千如緞青絲。鏡中的自己,遠(yuǎn)黛的眉,微挺的鼻梁,淡粉的櫻唇,清秀而陌生,她早已習(xí)慣了這張人皮面具。 手若柔荑解去身上寢衣,沒入水中。三千青絲糾纏交織成網(wǎng),溫泉水滑洗凝脂,雙眸含情脈脈。光潔白皙的背上閃現(xiàn)著柔光,走近一看,竟是——展翅飛舞的凰圖騰! 自從登基,龍騰從未歇在自己的寢宮,反而夜夜宿醉漪瀾殿。長夜漫漫的孤寂,唯有醉生夢死。 杯盞狼藉,他一身明黃寢衣,墨發(fā)松挽,棱角分明。都說自古君王薄幸,可他偏偏是個癡情人。他只知道她的小名喚鳳凰,是朱翊的獨(dú)女,長于宮廷和他相伴,其余一無所知。 琉璃夜光杯中,映出胭脂色的葡萄酒,暢飲千杯人已醉。雀兒一身朱紅羅紗,行如楊柳隨風(fēng)。榻上的他眉眼憔悴,她有些不忍,本該馳騁疆場的他,是多么俊逸瀟灑,意氣風(fēng)發(fā)。 龍騰睜眼正對上她的目光,那雙剪水秋眸正是他日思夜想。猛地將她擁在懷里,嗅著發(fā)際間熟悉的幽香,而她的臉頰卻是一陣徹骨的冰涼,讓他確信這是夢,夢到的是魂牽夢繞的她。 自從登基,他便派人出使北疆,明察暗訪。上元節(jié),在她及笄那夜,繡樓失火,尸骨無存。更詭異的是那夜之后,將軍府后院上百奴仆全部離奇失蹤。 “鳳凰,朕好后悔當(dāng)年答應(yīng)朱翊用十萬兵馬換你回北疆。如今我們陰陽兩隔,為安撫朱翊,真不得不許他后位。楊勝告訴朕,那個青鸞有多像你,可朕不敢去見她,朕知道她不是你?!?/br> 她一言未發(fā),媚眼如絲,淺笑嫣然,誘他沉淪。雙手摟緊他的腰間,解下虎符,置于枕下。 龍騰!對不起,這是她能給他最好的結(jié)局。 那一夜,巫山云雨。 二水盼蘭情 雀兒在鏡前為青鸞梳妝,她一身金羅蹙鸞華服,正和她未來國母的的身份。輕描黛眉,略施粉黛,便已是風(fēng)華絕代。雀兒指尖蘸了些脂粉,在她眉間繪了一朵淡粉的櫻花,柔美嬌艷。 “他一定會喜歡的?!?/br> “誰會喜歡?雀兒姐?!鼻帑[擺弄著曳地的裙擺,很不習(xí)慣這滿頭珠翠。 雀兒扶青鸞起身:“今日,錦帝在太極殿謁見郡主,時辰已到。”自己從未邁出房門半步,一早醒來她身上竟穿著青鸞的那身鳳冠霞衣。那晚月圓之夜,究竟發(fā)生了何事?記憶是一片空白。 龍騰一身明黃龍袍坐在龍椅上,雙絲金線所繡五爪云龍熠熠生輝,臉上卻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右手一直微微發(fā)燙,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