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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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彎的名字。 陳昭嘆了口氣,把書一蓋。翻了個身,又從校服口袋里掏出那顆漂亮精致的黑曜石紐扣。 因著電壓不穩(wěn),她房間里的燈老是忽閃忽閃個不停,那紐扣也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下光影流轉(zhuǎn),瑩亮剔透。 十七歲的陳昭,并不匱乏于那個年紀(jì)的少女心事。 她抬頭,看著電燈,忽然蹦出一句:“閃三下的話,就代表你以后會對我有意思哦。” 話音剛落,那白熾燈似有感應(yīng),“蹭、蹭、蹭”三下,幾度“掙扎”過后,才又恢復(fù)微弱的亮光。 陳昭:“……” 她眨巴眨巴眼。 卻又驀地一笑,把頭埋進(jìn)被子里。 兩只白凈纖長的手臂伸出被子,像對小翅膀,活蹦亂跳地?fù)]。 = 那天之后,她開始在各種地方“巧遇”鐘同學(xué)。 臨安女中和耀中相隔不過一條街——再加上,校服都是一個色系,圍墻……也不算太高。 所以,只要提前踩好時間點(diǎn),陳昭總能在吃午飯或放學(xué)的時候,和他打個照面。 “鐘同學(xué),又見面了!” “鐘同學(xué),你今天午餐吃什么?我知道校門口那邊有一家超好吃的麻辣……喂,別走呀,你上次救了我,我請你吃飯!” “鐘同學(xué),你、你今天怎、怎么提前走、走了……呼……我,我差點(diǎn)……不是!我是路過、路過?!?/br> 她滿腔熱切,不顧旁人眼光,偶爾還會把自己兼職打工的時候老板娘送的小零食拿來跟他分享。 也有氣急敗壞對方過分冷淡的時候,說兩句氣話、幾天瞧不著人影。 而鐘同學(xué)只會拒絕,只會沉默,只會目不斜視地走開。 至于陳昭,咬咬牙關(guān)生幾天氣,又覺得自己生氣的理由實(shí)在有些莫名其妙,自我開解完了,第二天,又會在下午放學(xué)的當(dāng)口,拍拍校服上的灰,裝作巧遇地等在耀中的校門口。 這一等,是整整一個學(xué)期的風(fēng)雨無阻。 等到高二下學(xué)期,等到那個,在很多人記憶里都無關(guān)痛yǎng的一個周末。 一切才有了微妙的轉(zhuǎn)變。 ——雖然后來陳昭才知道,對于許多香港的民眾而言,那倒算是個變局的大yin天。 那一天。 香港鐘氏集團(tuán)年屆四十的太子爺鐘禮揚(yáng),及其膝下長子鐘邵坤,在一場惡xing車禍中雙雙殞命。 鐘老爺子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在香港商會年度會議上當(dāng)場陷入昏迷休克狀態(tài),整個香港股市駭然大動,風(fēng)起云涌。 而那時,尚且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陳昭,只是與往常無二,放學(xué)以后一路跑來耀中,等著和走出校門的鐘同學(xué)迎面遇見。 可足足等了大半個小時,早已經(jīng)到了他往日離校的時間,卻遲遲沒有人出現(xiàn)。 路邊,那輛經(jīng)常開來接他回家的寶馬車上,司機(jī)頻頻看表,著急的情緒比她更甚。 陳昭默然半晌,忽而扭頭,轉(zhuǎn)身往來時的方向小跑而去。 盡管鬧得氣喘吁吁、扶著膝蓋大喘氣。 在昏暗的小巷角落,卻果不其然,傳來那股夾雜著川貝yào香的煙味, 依靠著墻壁,鐘紹齊纖細(xì)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夾著還剩大半的蘇煙,煙霧繚繞間,面無表情地向她看來。 “你來干什么?” 陳昭一向在他面前“沒大沒小”,咋咋呼呼慣了,他雖然并不怎么回應(yīng),至少從不對她這樣冷言厲色。 故而這一聲問出口,實(shí)在叫她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呆站在原地,好半天,方才擠出一句頗不合時宜的:“是、是不是快要錯過晚飯時間了?我……我請你吃飯吧?” 他盯著她,撣了撣煙灰。 許久的沉默。 就在她以為要又一次被無聲拒絕的當(dāng)口,鐘紹齊將煙頭碾滅,扔進(jìn)垃圾箱后,直起身來,看向她。 聲音嘶啞,卻依舊穩(wěn)重,說的不過一句:“走吧?!?/br> 他們從小巷出去。 陳昭帶著他繞過三兩個拐角,刻意避開了通往耀中校門口那條路——甚至無需他提及什么不想面對的借口,她對于他突如其來的逃避情緒深諳于心。 然后,就這么拐到了一家叫“陳記麻辣燙”的小店。門口是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