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半點好處都沒享到，也是做樣子給活人看的。”

    要不怎么說作孽呢，等日子一長，該忘的人將她忘記干凈，這世界上還有誰記得有個叫周云的？

    許是前些日子將眼淚都哭干了，沈棠在整個過程中顯得格外平靜，仿佛她真的就是來走個過場，冷眼瞧著一群人將棺槨入了室，封了磚石，蓋上厚土。一個隆起的小丘里，沉睡著她對這個世上的最后一點念想。

    晚間的時候，沈棠說想要酒釀元宵，現(xiàn)在也不是個時候，小廚房里什么都沒有準(zhǔn)備，真要是做好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辰。

    她只說，“我在家時，生辰也吃這個?！?/br>
    今日她的態(tài)度格外反常，明明是應(yīng)該難過的，可她卻生生將那些難過壓抑在心里，面上同一個正常人一般說笑，看得身邊的人都是難受，恨不得自己能替她難過了。

    陸持倒寧愿她鬧著，打砸也好，爭吵也好，指責(zé)也好，總歸是將心里的那口氣出了，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死氣沉沉著。

    他手指在黃梨花木做成的小幾上雜亂地敲著，有些煩亂地讓萬嬤嬤去做了元宵。

    等元宵做好端上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丫鬟和嬤嬤在外間侍候著，屋子里就只剩兩個人。

    沈棠嘗了一口，便將湯勺放下，“你可還記得那年元宵節(jié)在路邊買的那碗元宵了，和我家那邊的味道很像，我后來怎樣找都找不到差不多味道的。”

    “我嘗嘗?！标懗稚焓謱⑼攵诉^來，用沈棠放下的勺子舀了少許，便嘗出味道來，“甜了些?！?/br>
    屋子里的燭火并不明亮，陸持的五官有些清冷，在暖色的燭火下柔和了那些鋒利，將那些自私y(tǒng)in冷偏執(zhí)全都藏在暗地里，整個人便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儒雅少年。

    “你說說，我小時候怎么那樣對我不好，興許好些，我死心塌地歡喜你，幫你問問小姨那些事情，也就沒有后來這樣了。”沈棠手指托著下巴，歪頭淺笑著，“不過她現(xiàn)在不在了的，我倒是知道一些，你要不要聽一些？”

    “不想?！标懗謱⑸鬃尤拥酵肜?，粘稠的汁yè濺了一桌子的。

    “可我卻想告訴你?！鄙蛱纳碜忧皟A，對著男人一字一頓地說：“先王妃是被下了yào，伯恩王指示郝氏。你祖母也是知道的，幫忙瞞了下來，不僅是因為怕和沂國公府起沖突，而是想要侵吞掉你母親財產(chǎn)?！?/br>
    她怕自己心軟，連皮帶rou地說了干凈，隱隱有報復(fù)的暢快感，嘴角微微上翹，諷刺極了，“你祖母待你這般，皆不過是因為知曉伯恩王不能生育，你是唯一的嫡系，可是比起你來，她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兒子。好笑不好笑，我是什么都沒了，陸持，你比我好到什么地方去呢。你身邊所有對你好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無一人真心待你?！?/br>
    燭火搖曳，將熄未熄，她緩步走到男人的身邊坐下，趴在他的肩膀上，對著耳旁，溫聲軟語，“你這輩子呀，都活該了要一個人孤零零地活著?！?/br>
    “所以我這不是將你留在身邊么?！彼弥峙?，斯條慢理地將手背擦干凈，放在手邊摩挲著，半張臉沉陷在yin影里頭，薄涼得緊，“你故意刺激我想做什么？讓我動手殺了你？”

    他冷笑一聲，“你就算是死了，也是我的人的?！?/br>
    “我知道，我這輩子都要和你糾纏在一起?！鄙蛱牡氖掷锖杖皇且话呀鹕募舻?，恰好抵著男人心窩的位置，微微用力，已經(jīng)有紅色的血浸染出來，“所以我們一起去死好不好？”

    “死了不打緊，只是你要讓你小姨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

    沈棠一愣，繼而心頭狂跳，原本流干的淚水又涌了上來。她咬著唇，半晌哽咽著擠出一句話，“你什么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的章節(jié)可以看早點，可能嗯哼你們懂。刪節(jié)的地方某博后面放出來，這章有紅包看一下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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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1973》by孺人

    齊小芳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