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悠一怔，把目光轉(zhuǎn)了過去。

    祁彧也順著聲音看過去，輕聲問道：“想吃嗎？”

    離他們倆不愿的地方，有個(gè)賣糖葫蘆的小推車，車外貼著一張白紙，上面用黑色筆寫著，一律五塊。

    車主一邊看著他們一邊叫喊著，顯然就是為了吸引他們過去。

    現(xiàn)在的糖葫蘆比季悠小時(shí)候改良了很多，山楂里面有添糯米的，還有添豆沙的。

    樣式也格外好看，晶瑩剔透的糖衣裹著鮮亮的紅山楂，在陽光下面泛著淡淡的光暈。

    不用嘗就知道口感有多么酸甜可人。

    季悠失神的看了看，小時(shí)候她最喜歡吃糖葫蘆了，恨不得每天都能吃兩三串。

    可自從那件事發(fā)生以后，她就再也沒有碰過。

    糖葫蘆是沒錯(cuò)的，但她想吃糖葫蘆是有錯(cuò)的。

    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糖葫蘆還是不是以前的老手藝，選的山楂有沒有那么軟糯。

    “我不吃?！?/br>
    雖然這么說，但她卻移不開目光。

    祁彧深深的瞧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糖葫蘆的攤子。

    他勾唇一笑，從兜里摸出五塊零錢，朝糖葫蘆推車走過去。

    季悠回過神，趕緊攔住他：“別買，我真的不吃?！?/br>
    祁彧太了解她的眼神了，她明明喜歡。

    祁彧把錢遞給賣糖葫蘆的大叔，淡淡道：“要買的最好的，我吃?！?/br>
    大叔麻利的給他包了個(gè)豆沙山楂的，一邊裹好糯米紙皮，一邊介紹道：“這個(gè)買的最好了，也就你們現(xiàn)在來得早，下午基本都賣沒了?！?/br>
    大概是公寓樓后面背風(fēng)，所以顯得天氣也暖和了些。

    腳下的雪有些粘連的沾在一起，化了又凍，把地面弄的又濕又滑。

    季悠的鞋子踩的雪地咯吱咯吱的響，好像錯(cuò)雜的二胡聲。

    祁彧把糖葫蘆捏在手里，放到季悠眼前晃了晃：“真不吃？”

    季悠的目光跟著冰糖葫蘆轉(zhuǎn)，神情突然變得有些落寞。

    她抬起手，抓住祁彧的手臂，仿佛抓住了身體的支撐。

    “祁彧，我快十年沒吃過糖葫蘆了?！?/br>
    祁彧一愣，晃的動(dòng)作也停了下來：“為什么？”

    “當(dāng)年就是因?yàn)槲曳且I糖葫蘆，才會(huì)害你受傷，又害mama被人報(bào)復(fù)的?！?/br>
    季悠一邊說著，牙齒有點(diǎn)打顫，就好像冬季的寒冷已經(jīng)侵入了骨髓里，就好像她又回到了那年的冬天。

    雪花漫天，地上鋪著厚厚的積雪，想跑都邁不動(dòng)步子。

    她的所有聲音都被大雪掩蓋，心底徹骨的涼。

    哪怕她在那一秒消失了，也不會(huì)有人發(fā)現(xiàn)的。

    “季悠?！?/br>
    祁彧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季悠的神情有些慌亂，因?yàn)槠顝八从械膰?yán)肅。

    他嚴(yán)肅起來，季悠就不自覺的想聽他的話。

    祁彧用有些發(fā)涼的手指按捏著季悠的下顎，鄭重其事道：“不管是我受傷，還是你mama受傷，這都跟你沒關(guān)系，罪魁禍?zhǔn)资悄莻€(gè)趙一牛。你什么都不用逃避，糖葫蘆也好，你mama的病也好，我在呢季悠，我永遠(yuǎn)在。”

    他溫柔的安撫著他的小姑娘，松開她的下巴，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然后把糖葫蘆遞到她嘴邊。

    香甜的氣息撲到季悠鼻翼，她幾乎已經(jīng)記不得糖葫蘆的味道了。

    糖衣沾到她的唇尖，黏黏的，有些甜絲絲的。

    季悠情不自禁的張開嘴邊，扶著祁彧的手，輕輕的咬下一口。

    山楂的酸澀，豆沙的甜糯溢滿了口腔。

    和以前肯定不一樣了。

    現(xiàn)在的糖葫蘆更甜，更好吃了，好吃的人心都在顫，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祁彧垂眸望著她，看著她紅潤的嘴唇輕輕的咬開山楂，還在上面留下一個(gè)小巧的牙印。

    他們挨得特別近，兩人之間只隔著一根糖葫蘆。

    祁彧啞聲問：“糖葫蘆好吃嗎？”

    季悠tiǎn了tiǎn唇尖，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給我吃一口?！?/br>
    季悠輕輕推祁彧的手，想把糖葫蘆舉到祁彧嘴邊，讓他去咬下一個(gè)更大的。

    誰知祁彧突然把糖葫蘆舉到一邊，低頭含住了季悠的嘴唇。

    柔軟的，帶著山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