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你屬蝸牛的嗎?
車內(nèi)。 小姑娘像是察覺到他太過自白的注視,突然一個側(cè)頭,直直的撞進他漆黑的眸底,四目相對的瞬間,她極不自在的收回目光,指尖順著慌亂的心不由的顫抖了幾下。 “許伊涵?!彼蝗婚_口喚她。 她沒回頭,小小的應了聲。 “你有喜歡的人了?” 某女心一緊,像是被人猜中了心思,氣息倏地沉重起來,耳廓泛紅,可那嬌嫩的粉紅色,看的沈嶼陽莫名的不爽。 他隨手松了松領帶,還不夠,又解開了兩粒衣領,露出白皙的肌膚,氣順下去,這才好受了些。 “猜對了?”他笑著追問,語調(diào)卻是冷的。 許伊涵緊咬著唇瓣,半天才回了句,“跟你無關?!?/br>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沈公子心底一陣發(fā)寒。 呵。 的確跟他無關。 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因為相愛而結(jié)婚,他是為了應付沈母,她是為了拯救許家,本就只是各取所需罷了。 可他就是有一股理不清的惱意,那郁結(jié)的悶氣全數(shù)堵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成一場變態(tài)的折磨。 所有人都說他對許伊涵不好,秦墨說,沈母說,甚至連梁澤也說。 可他自認為已經(jīng)做到了他的極限。 一直以來,他認為的男女關系就是你情我愿,只有金錢跟性是對等的,也是最純凈、最安全的關系。 不牽扯感情,也就不會有麻煩存在。 而他這種人,極其討厭麻煩。 可對待許伊涵,他真的已做到了足夠的寬容跟耐心,不是誰都能像她一樣,一句話把他嗆的死去活來,他還得強忍著不發(fā)火。 他工作繁忙,不能經(jīng)?;丶?,但睡前他都會給她打電話,出差也會提前報備,即使彼此間的談話只有寥寥數(shù)語,可有些習慣一旦養(yǎng)成,很多事情都成了理所當然。 可她呢? 也不知是乖巧還是不在乎,她從不會主動去過問他的生活,即算他的花邊新聞滿天飛,所有人都在問他,可她卻跟沒事人般,只字不提,他好幾次想解釋都提不起嘴。 生怕她一句話給堵回來,跟我無關。 是的。 就像現(xiàn)在這樣,冷冷淡淡的一句,跟你無關, 讓你有種一記重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你這邊是拼了命的想進入狀態(tài)。 可人家想的,卻只有逃離。 車穩(wěn)穩(wěn)停下。 許伊涵見他鐵青著一張臉,想了想,還是小聲道:“謝謝你送我回家,唔...資料我會全部翻譯好,你放心?!?/br> 他不語,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她。 她癟癟嘴,關門的瞬間卻被人從里面推開,她差點沒站穩(wěn),朝后退了好幾步。 沈少爺長腿一邁,站定后,將車門重重的一甩。 “——你?!?/br> “我回自己家,你有意見?”他低頭看她,是挑釁的調(diào)調(diào)。 許伊涵頭低下去,“沒有?!?/br> 他腿長,走的很快,許伊涵自知追不上,便慢吞吞的挪著步子往前走。 好不容易走到電梯處,抬頭便見到等的不耐煩的沈嶼陽,她剛想開口道謝,卻聽見男人冷聲道:“你屬蝸牛的嗎?” 話到嘴邊被她艱難的吞了進去,她情緒愈發(fā)的低落,連跟他斗嘴的欲望都沒有。 她終于了解到一點,沈嶼陽一旦冷漠起來,每一個字都包裹著濃烈的攻擊性,讓你毫無招架的余地。 他并不是天生的脾氣好。 他只是,不跟她計較。 由于他不常回家,所以男士用品并不多,剛一進屋,沈嶼陽就給梁澤打電話,噼里啪啦的提了一大堆要求。 許伊涵想,看他這架勢,他似乎是打算長住了。 她有些不解,這都要離婚了,為什么還要住一起? 心里突然冒出個很荒唐的念頭,他會不會把那些女人帶回家? 如果真的帶了,她要怎么辦? 裝作不在意嗎? 若是以前還好,可現(xiàn)在,她真的做不到了。 她會心痛,像尖刀在心臟上狠狠的穿刺,炙熱的猩紅液體從千瘡百孔的傷口處噴涌而出,在體內(nèi)彌留下一條條深紅的血印,氣息也被攪和的一團糟。 其實她就是一個膽小鬼,像沈嶼陽這種人,她自問自己愛不起。 那就干脆選擇不愛。 遠離,是唯一的,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家里突然多出一個人,許伊涵多少有些不習慣,以至于沐浴完也如往常一樣只圍了條浴巾就走了出來。 剛走到客廳就撞上正在用電腦收發(fā)郵件的沈少爺,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幾秒。 “——啊?。。 ?/br> 許伊涵一聲尖叫,逃也似的跑進房門,還防狼般的落了鎖。 沈嶼陽見她這反應,不由嗤笑了聲,就她這身材,有什么危險可言? 可腦中又迅速閃過剛才那一幕。 纖白筆直的小腿,胸前微深乳溝,秀氣的鎖骨,還有未施粉黛,卻清純干凈的小臉。 沈嶼陽一陣口干舌燥,下腹驟然一緊。 他有些尷尬的看著下身硬邦邦的一大坨,心想自己是不是禁欲太久,居然會對這種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產(chǎn)生邪念。 下面硬的實在有些難受,好一會兒都不見消退下去,沈公子無奈的起身,步伐怪異的走向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