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揮手，示意斟隱下去，對卿如是道，“卿卿，今晚跟我去采滄畔見葉渠。月世德病了，正好可以將葉渠安排進(jìn)府?！?/br>
    “陛下會同意？”卿如是稍頓便想明白了，既然陛下如今打著拉攏崇文黨的主意，那自然會同意。她蹙眉，“你們什么時候開始修復(fù)遺作？你知道，我能幫上忙的?！?/br>
    月隴西沉吟道，“快了。你可以修復(fù)遺作，但修復(fù)的成果不能歸你?！?/br>
    “那歸誰？”卿如是恍然，“歸葉渠？我明白了，你早算計(jì)好了，以前你就想把葉渠和我都安排進(jìn)國學(xué)府，但那時候我是青衫，所以你是想把青衫修復(fù)出來的文章歸功于葉渠，若是陛下最后真的治罪，那也是治葉渠的罪，好歹能保下我這個更能修復(fù)好文章的崇文黨。可不知為何你現(xiàn)在不打算安排我進(jìn)國學(xué)府參與修復(fù)了，唯一不變的是，葉渠依舊是個幌子，極有可能被陛下賜死，是不是？”

    月隴西頷首，又搖頭，“我會保住他的。一旦進(jìn)國學(xué)府參與修復(fù)就會有危險(xiǎn)，饒是青衫有葉渠頂罪，但終究防不住君心難測。所以，如果青衫是你的話，就不能再進(jìn)國學(xué)府。且你是女子，怎么進(jìn)？”

    自曉得他對自己有意思之后，卿如是也很快能明白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憂慮，她抿唇，耳梢有些燙。不再搭話。

    傍晚，月隴西帶著卿如是去往采滄畔，走的依舊是那條直通茶室的密道。

    臨著要出門時，月隴西敏銳地聽見隔墻傳來兩人jiāo談的聲音，他拖住卿如是，壓低聲音道，“噓。茶室有外人?！?/br>
    卿如是也聽見了。但隔著墻面，兩人的音色都聽不清楚，只隱約可以從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分辨哪個是葉渠。倘若不仔細(xì)聽，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也聽不大清。因此，月卿二人都不再說話。

    茶室里，神秘人摩挲著杯子，沉聲問，“這么多年了，你畏畏縮縮待在此處，過得可還好？”

    葉渠不答，坐在離他較遠(yuǎn)的桌后，垂眸佯裝翻書，手卻輕微地顫抖著。

    “若你活著只是為了承諾，那當(dāng)初就不該活下來?！蹦侨说吐曕剖窍萑胍欢谓?jīng)年的夢，“……聽說采滄畔近日來人才輩出，倘若這些人最后都入了國學(xué)府，你又該何去何從呢?！?/br>
    葉渠仍是充耳不聞，默然盯著桌面一點(diǎn)，不知在想什么。

    那人走了過去，站在葉渠身前，居高臨下地睨著他，“葉老真是一如既往地有風(fēng)骨，一句話都不肯說嗎？”話落時，他將手里的杯盞落在桌面，茶水隨著動dàng溢出來，灑了幾滴。

    “水滿則溢……”葉渠盯著桌面的茶水，終于悵然開口道，“襲檀，我若說，便是勸你適可而止。你還折騰得起，我已經(jīng)折騰不起了，崇文黨都折騰不起了?！?/br>
    “襲檀？”墻這面，卿如是蹙起眉，望向月隴西，“那是誰？”

    月隴西的腦海里似是晃過看這兩字，卻沒能定格。他微蹙眉，敢肯定自己絕對在哪里見過。但想了一圈沒想起來，最終只能搖頭，“暫且不知?！?/br>
    墻那邊，不知襲檀又說了什么，葉渠眼眶微熱，“我本應(yīng)該可以阻止一切的……如你所言，我如今活得很痛苦，但我的痛苦，都是愧疚所得。襲檀，你一點(diǎn)也不愧疚嗎？你的良心不會受到譴責(zé)嗎？我擔(dān)著罵名畏畏縮縮躲在這里，你難道不知道是為什么？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了……你卻還要為我編織一個謊言去誆騙世人，讓我背上罵名，讓我躲在這里，讓我愧對女帝……可現(xiàn)在你又打著為崇文黨的幌子勸我出去？！”

    那人沉默了。

    葉渠的手撫摸著書頁上娟秀的字，滿目慈愛。半晌，他低聲問道，“襲檀，你回去看過那棵檀樹嗎？……只要這么多年你去看過，哪怕一次，我都遂了你的愿?！?/br>
    第七十七章 卿卿吃醋

    不知那人又說了句什么， 模糊不清， 像是在低喃。而后， 茶室里再無聲音傳出。

    月隴西等了片刻，確認(rèn)襲檀已經(jīng)離去，才拉著卿如是往回走。

    “你怎么看？”待走出采滄畔， 月隴西忽然問。

    卿如是沉吟道，“很明顯， 葉渠受制于襲檀。饒是他能對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