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南方嗎？”

    第21章 這是我做過的一切

    高新野是抱著活寶出門的。

    像那種第一次做爸爸的人，他托住小羊的腋下，邊走邊dàng秋千似地把它舉起來?；顚毾仁强咕艿亟袉?，但這么玩了幾次后還真得了趣，出居民樓后高新野把它放到地上，它沒扭頭去纏簡成蹊，而是等高新野都坐到車?yán)锪耍€趴著車門，尾巴翹著不停地晃。

    高新野就把它抱到腿上，車門還是沒關(guān)，所以簡成蹊走過來后就站在了車門內(nèi)側(cè)。

    “你昨天還要把我趕走，怎么今天就舍不得了？”高新野使勁揉它，又長又卷的羊毛被他一撥，堪堪擋住了活寶的眼睛。

    “毛也該剪了?！彼ゎ^，看向簡成蹊，“等我回來再剪嗎？不會超過一個星期?！?/br>
    “好啊?！焙喅甚璐饝?yīng)著，也把活寶從高新野腿上抱起來。他注意高新野又看了眼手環(huán)，他不想耽誤了時間。高新野隨后也關(guān)上了車門，啟動了引擎，但沒立即踩油門。

    他的窗戶全部都搖了下來，原本架在窗沿上的手一抬，摸了摸簡成蹊的后頸，問：“那張收據(jù)到底是什么？”

    “是禮物。等你回來，我就給你?！焙喅甚栀u了個關(guān)子，視線一往下，停留在高新野的胸前。那根項鏈他之前從沒見過，要不是高新野跟活寶玩的時候動作太大，吊墜從衣服里dàng了出來，他也不會注意到。他慢慢伸出手，高新野沒表現(xiàn)地拒絕，他就拿起來看。

    那是塊軍牌。上面寫著高新野的名字，職務(wù)和出生年月。軍牌后面是一串?dāng)?shù)字，看痕跡像是剛刻上去沒幾天。

    “喜歡嗎？”高新野問。

    簡成蹊沒見過這種東西，覺得稀罕很正常，就點頭。他沒想到高新野會毫不猶豫地扯下來，放在了他手心里。

    “本來就打算給你，也不算是禮物，你就當(dāng)幫我保管。”高新野說著，指著有名字的那一面，說：“這是榮譽。”

    “這是我做過的一切。”他翻到另一面，“以后留給你判決?！?/br>
    簡成蹊不是很懂高新野所說的判決是指什么，但還是收下，放到了兜里，手拿出來后還在口袋外側(cè)拍了拍，意思是自己放放好了。這個過程里活寶怕自己掉下去，前蹄使勁摳住簡成蹊的小臂，簡成蹊重新抱穩(wěn)，對高新野說，你已經(jīng)送過我禮物了。

    “為什么是羊？”他問，為什么不是貓貓狗狗，或者其他寵物。

    為什么偏偏是只永遠(yuǎn)長不大的小綿羊。

    “當(dāng)年在樹洞室，你提到過一幅名叫《無辜》的畫?！备咝乱皢枺斑€記得嗎？”

    簡成蹊當(dāng)然記得，他本身就對藝術(shù)很感興趣，又為了寫故事，他當(dāng)時查過數(shù)不清的文字和繪畫資料，其中大部分他到現(xiàn)在都記得。williaadolphe bouguereau的《無辜》就是他非常喜歡的一幅，畫中的圣潔少女批著白紗，微側(cè)著頭，一手抱著嬰孩，另一只手摟著一只綿羊，赤腳站在山野里。但戰(zhàn)爭也是文物的二次分割，這幅畫也游離失所，直到四年前亞合眾國的部隊攻入流竄國的一個私宅府邸，這幅畫的真跡和其他更知名的雕塑繪畫才時隔百年被發(fā)現(xiàn)。

    而那次進攻小隊的狙擊手，就是高新野。

    “所以我親眼見過那幅畫，就站在離它咫尺的地方，”高新野說，“那一刻我想到的，全部都是你?！?/br>
    “我走了?！备咝乱耙膊簧岬?，但再不走真的要來不及了。把窗戶往上搖的同時他很迅速地探出頭，在簡成蹊臉上親了一下，然后他們隔著玻璃笑，簡成蹊看著他的嘴型，是“等我回來”。他還是很內(nèi)斂和自持，知道高新野能從后視鏡看見自己，都不好意思揮手告別。

    但那輛車離開視線后他還是站了好一會兒，之后他沒回居民樓，而是去了小賣部，把小羊寄放在那兒。今天看店的還是祝之華，他很想問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但見簡成蹊神情挺輕松的，他再好奇，也沒舊事重提。

    “你找好房子了嗎？？”祝之華指了指外面的公示欄，“我看居委會的意思是不讓租廉價地下室了，說影響城市精神面貌，期限就這兩天，然后他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