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82 章
“你也想見到那個孩子,對吧?” 高新野看著淚流滿面的何鴻珊,他想自己哪一次出任務上戰(zhàn)場不是視死如歸,那次邊境守衛(wèi)戰(zhàn),他甚至就是去尋死。一個月前他在那么一個黑暗的地方,用最卑鄙的方式占有了簡成蹊,他還有什么顏面再一次堂堂正正站在那個人面前,可當他知道簡成蹊懷孕了,懷著他們兩個人的孩子,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也怕死。 他于是接受了人體實驗,這是他想康復的唯一選擇。很多飽受輻shè病折磨的戰(zhàn)士也會死馬當活馬醫(yī)地進研究所,但在高新野之前,沒有人能撐過去。經(jīng)過幾個月的實驗,輻shè所產(chǎn)生的基因變異在高新野身上最終演變成進化,科研人員從他的血yè里也提取研制出能加快細胞愈合和抗輻shè的烏拉諾斯血清,他有一個一直陪伴照顧的霓族和亞族混血的護士,有時候高新野會給她看簡成蹊的照片,從《是月色和玫瑰啊》的扉頁里剪下了的,那時候簡成蹊還戴著眼鏡,笑得很靦腆。 高新野話很少,他和簡成蹊有個孩子,還是那個護士從他和何鴻珊的談話里聽到的。那個護士也終于明白高新野為什么會有那么野蠻和原始的求生yu,他愛的人懷了共同的孩子,他當然想要活下去。 但就在高新野緩慢地痊愈之后,那個孩子不幸流產(chǎn)了,高新野再次陷入了迷茫,不知道自己如果去見簡成蹊,他該以什么身份。再回戰(zhàn)場是他跟何博衍的私下協(xié)議,邊境一役后,高新野在軍中和西部民間的威望都一時無兩,何博衍便承諾,局部戰(zhàn)爭結束之日,就是原本被判無期的簡成蹊出獄之時。 所以那三年,在簡成蹊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個叫高新野的人為了他的自由而戰(zhàn)。他的情感也不張揚,如果簡成蹊沒有自暴自棄地找mb,他說不定就真的只會像個旁觀者,默默地看著他的生活步入正軌,然后再離開。關于那三年,他有太多很多過往說不出口,他也太害怕重提監(jiān)獄里的發(fā)情期和那個孩子會刺激到簡成蹊本來就不堪一擊的脆弱神經(jīng),他再次選擇了隱瞞,只講了些戰(zhàn)爭和血清的事,以及回來后那幾個月的放化治療,簡成蹊想看他后腰上的傷,高新野沒拒絕,把衣服撩上來,那上面的皮膚已經(jīng)恢復如初。 那根本就不是常人能擁有的恢復速度,這樣一個人如果在境外被他國政府發(fā)現(xiàn)行蹤,余生可預見地會在科研實驗室里度過,像個樣本一樣被研究。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搞定了護照,不顧自己的安危,想要陪簡成蹊去更外面的看看。 “我……”高新野看著他,眼里是毫無保留的傾慕,以及無所適從的羞怯。一番對視后,簡成蹊默默地低下頭,緩緩地翻開那兩本護照我,他看著那上面自己和高新野的照片,先是一愣,然后眼眶里涌上淚地一笑。 “我以為……我的名字會是宋渠。”他摸著自己照片旁的黑字,那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著的是“林源”。 “是你的活水,流進了我這里?!备咝乱爸钢约盒呐K安放的地方道。當他信誓旦旦地說,林源能救宋渠一次又一次,他暗示的并不只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在緊急關頭出現(xiàn),把簡成蹊帶離了絕望和失控。他能那么篤定,是因為從一開始,簡成蹊就用那些故事讓他更真切地感受到作為人應該擁有的喜怒哀樂,是簡成蹊一次又一次地敘述,讓高新野的胸膛里有聲音在跳動。 “我、我想說……”高新野又頓住了。他也懊惱,他的感情壓抑了整整五年,這一秒永遠比前一秒更洶涌和急于宣泄,可真到了bào發(fā)之際,他五年來的思念、yin差陽錯和求而不得,當所有的情感百轉又千回,終究也克制地只剩下一句—— “我這里是你?!?/br> 他斟酌地說“是”而不是“有”,因為那不是一時興起的慌忙情話,他黯淡人生中唯一的光亮就是遇到了簡成蹊,簡成蹊的心依舊在他自己的胸膛里,而簡成蹊整個人就是高新野的一顆心。 他們是兩個人,他們共同擁有一顆心。 “……那我們一起走吧。”簡成蹊的額頭抵著高新野的,他呼出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