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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殘心 自從體內(nèi)的惡意有了自我的意識,戚陌良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掙扎著好不容易搏來的正常人生,一下就被完全搗碎。 像是在嘲笑他在命運跟前的徒勞。 嘗試過控制那些紛亂的魔氣,卻發(fā)現(xiàn)能保持清明便已耗費他fuwenwume所有力氣。 憤怒丶無力丶失控丶頹然。 不只問過一次天,為何是他。 惡意誘惑著他墮落,他沉默。 他不想連身為人最後的證明都失去。 至少要守住還知曉善惡的自己。 然而,事與愿違。 持續(xù)聚集萬惡的體質(zhì),受人唾棄的魔氣,一點一點轉(zhuǎn)變成紫紅的眼眸。 極少數(shù)的,伸來的手,被惡意一一斬去。 他終於是看著自己成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他終於了解了,這一切就是天意。 他不過是個被選中的犧牲品。 侵蝕得千瘡百孔的心徹底沉寂。 霸占了身體的惡意剝離了他,把他關(guān)進了千年玉佩。 永無止境的黑暗緩緩將他吞噬。 放棄了掙扎,意識一片虛無,幾乎連名字也忘卻。 他沒想過他還會再見到這個世界。 一聲巨響,玉佩上鎮(zhèn)魂的刻印被震出裂痕,黑暗中透進了光芒,他本能的往那光芒走了過去。 看見了她。 她抬眼對上他的視線,半臉上攀附的惡咒猙獰可怖,瞳孔縮如針尖,正要拾起玉佩的手頓在了半空。 是人類,擁有自由意識的人類。 這可真難得,待在那魔手下而沒被殺掉的人類,他還是頭一次看到。 她合起掌嘟囔了什麼,順帶念了幾句佛號,約莫以為他是可憐的孤魂,他不置可否,轉(zhuǎn)身便消去了蹤影,在暗處關(guān)注著。 不像是被脅迫的她面無表情,眼神大部分時候都是一片空白,像個提線木偶。 她身上時常帶傷,血液的氣息濃重,有時來了就走,有時待在寶庫的藏書區(qū),翻閱著那些陳舊書冊。 這個庫房不是閑雜人等能進來的,她跟魔的關(guān)系應(yīng)是十分緊密。 能與那種東西關(guān)系緊密的人,性情又能好到哪去。 他試圖尋找她的卑劣,卻是一無所獲。 他意識到她周圍環(huán)繞的謎團,探了便散,收了又聚。 直到一日,她忽然說出了他的名字,不再平淡無奇的語調(diào),有著了然與深思。 他一方面為那許久未曾呼喊過的名字呆愣,一方面驚訝她語中的深意,忍不住現(xiàn)了身形。 他的出現(xiàn)似乎嚇得她不輕,但他想不了那麼多了。 短短的交談,她透露了她的猜測與目的,他久久無語。 但僅僅是從那些書冊的零星字句,她竟然便能推論出這些,并且?guī)缀鯚o誤。 滅魔於她而言,似乎是有可能性的事。 他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 "為何會對魔的過去有興趣?想滅魔,執(zhí)著於那些過去又有何用。" "即使是魔,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是身為人的吧。" 她停下了翻閱的動作,破舊紙頁的古籍上印著古老的天神圖像。 "他有著什麼樣的人生丶發(fā)生了什麼使他墮落成魔丶又是什麼令他滅世,不了解這些的話,滅了這個,也遲早有下一個。" 她的回答讓他再按奈不住,以魂力制造出了記憶回溯的幻境,把她拉了進來。 如果是她,可以理解的吧。 "你的一切,我不會忘記。" 她的話,宛如救贖。 他終於握住了一線能拯救他的光,與之并肩。 ******** 叫他?叫他干嘛? 沐沐露出困惑的表情,戚陌良眉頭皺得更深。 "不要什麼都自己扛,你不是一個人。" 他若有所指的道,湊近想摸上沐沐的額,被她避過了。 魂力消散,手恢復(fù)了淡白的透明。 沐沐見著近在咫尺的戚陌良,恍惚,臉有些燙。 她偏過臉,腦海一瞬間閃過許多面孔,她咬緊了唇。 "習(xí)慣了。" ****** 每天都在大遲到,說好的補更也暫時胎死腹中…先讓我撐過這幾天… 番外離家出走 景苑城,某處。 下午,破邪拉開房門,發(fā)現(xiàn)本該有著人的位子上一片空蕩。 桌上放著一張宣紙,蚯蚓似歪扭的濃重墨跡寫著再見,後頭加了許多驚嘆號。 這是得多生氣啊。 他默了默,腿上忽地一重,低眸望去,是個綁著小辮子的紅衣女娃。 "劍爹爹,抱?。?/br> 女娃張開手,牙都沒長齊的小嘴張的老大,眼角微勾的琥珀色眸子忽閃忽閃,rou嘟嘟的臉上泛著健康的紅暈。 破邪破邪視線一接觸到她,冷酷板起的面容便軟了下來,他熟練的收起容易傷人的劍氣,彎腰抱起滿身奶香的女娃,任那雙揮舞的小手把他的毛揉得一團亂。 本來不是很喜歡小孩丶也無法擁有子嗣的劍靈,在見證了一個個娃兒誕生後,發(fā)誓要成為他們最愛的爹。 不能生又怎麼了,看他還不把這群包子寵成親生的。 於是造就了現(xiàn)在滿身口水的奶爹破邪。 "團子啊,有沒有見到妳那寶貝娘親呀?" "娘,飛出去,氣呼呼?。?/br> 團子揮舞著小手,吧喞著破邪的頭發(fā)道。 飛出去?氣呼呼? 破邪的眉揚了又扁,仔細(xì)想了想昨晚過夜的人是誰,臉一下黑了。 東側(cè)廂房中,剛下軍隊的季隨云端著茶碗,面色輕松,甚是舒適的靠在榻上。 一盤棋下到一半的棋擺在面前。 棋盤對面坐著慕容遠(yuǎn),一貫的整齊衣裝,正坐的跪姿,墨黑眸子沉靜如水,仔細(xì)一看似能瞧見下頭的紛涌。 隨之持續(xù)的是他久紅不下的耳。 "靜不下心可是很危險的哦,不過本將想這該是有點困難。" 一聲脆響,白子再無生機季隨云笑著擾亂了盤面。 慕容遠(yuǎn)清咳一聲,嘗試甩去腦海盤旋的畫面,卻是有些舍不得。 "——銘謝教誨。" "季隨云?。。。?/br> 特色的大吼傳來,季隨云笑意更盛,慕容遠(yuǎn)沉浸在思緒中沒有反應(yīng)。 破邪正飛速接近著。 只見他左一個小辮子女娃團子丶右一個沖天炮男娃饅頭,兩娃兒面目極其相似,一手一個抱得嚴(yán)實,奔來的腿腳卻是一點也不含糊,一下就到了兩人面前。 "你到底又做了什麼?是想讓本公子又獨守空閨嗎?!" "呦,瞧這說得哀怨的,喝茶嗎?" 怎麼可能不哀怨?每次排在這變態(tài)後面就沒好果子吃。 不能吃只能抱就算了,這次連人都跑了。 "喝你個——不喝?。?/br> 破邪即將出口的粗話在兩雙純潔小眼睛的眨巴下硬生生轉(zhuǎn)了彎,他轉(zhuǎn)頭尋找?guī)褪帧?/br> "喂,慕容遠(yuǎn),你評評理。" "……見仁見智。" 慕容遠(yuǎn)拿過一直沒動的茶水,藉機避過破邪的目光。 他的回答讓破邪傻了眼,這護師狂魔黑是黑了些,在這事情上不是從來最站在沐沐角度的嗎? 現(xiàn)在這一副回避樣是怎麼回事! 想搬其他人出來講,然而,一個回谷中辦事丶一個入城談生意,這幾日恰好都不在。 會讓沐沐生氣,也只有床上那檔事了,大部分都是季隨云搞出來的鍋,但氣成人都不見還是第一次。 "該不會,你們——" 破邪腦中飄過一個不太可能的猜測,還沒完全說出口就被季隨云打斷了。 "噓,別在孩子面前講這些。團子來,給云爹爹抱。" 團子給季隨云接了過去,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季隨云的臉,哇啊哇啊的十分歡快。 破邪回過頭想找慕容遠(yuǎn)問個清楚,卻發(fā)現(xiàn)那處只剩一個盛滿茶水的茶碗。 怒瞪的金眸尚未對這番景象做出評論,臉上就被巴了一掌,是小饅頭。 "也要丶也要云爹爹抱?。?/br> "……。" 破邪忽然很想念沐沐的懷抱。 **** 混亂中的NP後日常,後續(xù)未定,先放出來(打滾) 預(yù)計會再碼個有rou番外,想看逃跑失敗線還是此篇中未言明的3P呢(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