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
江逾白看見程棟的名字臉色一變,脫口而出地說:“不要告訴他你跟我在一起?!?/br> 林臻猶豫了一下,還是當著他面把電話接了起來。 她雖然不明白江逾白為什么不讓她跟程棟說實話,但是自己也不想提這事,只跟程棟寒暄了兩句。 程棟問她:“你是一個人過年嗎?” 林臻看了一眼江逾白,撒謊說:“我在外面旅行呢,你呢?今年爸媽去海南了嗎?” 程棟“嗯”了一聲,“我不能老是不跟他們一起過年,所以現(xiàn)在也在三亞?!?/br> “那很好啊,三亞很暖和吧?!绷终樾π?。 兩個人互相說了“新年快樂”,就和平地掛掉了電話。 林臻放下手機愣了一會兒,江逾白也停了筷子,一臉嚴肅地盯著她看。 他明顯是不大高興了,林臻想解釋,卻又覺得過去五年間發(fā)生過很多事情,她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火鍋還在熱騰騰地滾著,但沒有人在吃東西,很快湯就燒干了大半。 “我去拿點湯?!绷终殛P掉火,呆了一會兒才站起身來。 剛走出去半步,江逾白一把抓住她腳腕,卻沒有看她,而是盯著她的腳說:“我知道你不喜歡他?!?/br> 林臻的心剛要如釋重負地墜下來,又被他一句話拎起來了:“可是你為什么還愿意讓他留在你身邊?” 這個問題林臻很難回答。 是貪戀有人愛慕?是假裝可以跟不喜歡的人相處?還是干脆就是覺得有人照顧挺好的? 江逾白的世界就像鋼琴本身一樣,非黑即白,很難理解這樣灰色的感情。 她先看了看鍋里的湯,準備拖延時間。 “我先加點湯再說,不然鍋都快干了。” 林臻抬腳想走,江逾白偏偏拽得很死,她掙扎了兩下都擺脫不開,又加大力氣提了提腳腕,沒想到江逾白突然松了手,她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一下帶翻了矮桌,剩下的小半鍋湯轟地一下翻倒,一半滾在她腳踝上,另一半全部潑在了暖被和地毯上。 林臻一屁股坐在地上,江逾白立刻彈起來扶住她,卻慌里慌張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臻被燙到的一瞬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尾椎磕了一下有點痛,掙扎著想爬起來時,才覺得腳踝疼得火燒火燎,眼淚倏地就泛了起來。 江逾白比她更慌,半跪下來叫了一聲“臻臻”,卻還是不知道怎么辦,手足無措地看看地上一片狼藉的湯湯水水,又驚恐地看看倒地不起的林臻。 “扶我去沖冷水。”林臻努力忍住淚,咬牙切齒地說。 江逾白這才反應過來,二話不說把她抱起來大步走進洗手間。 林臻被放在馬桶上坐下,江逾白開了淋浴間的花灑,緊張到把涼水濺了林臻一身。 林臻忍著身上的濕冷,把花灑拿到自己手里沖著腳踝,對江逾白說:“你先去把火鍋的電源拔掉,萬一漏電就不好了?!?/br> 江逾白匆匆忙忙地去了,很快又跑回來,蹲在地上著急地問:“要不要去醫(yī)院?” 林臻搖搖頭。 她被涼水澆得緩過來了一點,低頭看看自己腳踝上的傷,雖然紅了一片,但是好在還沒起泡。 “沒事,等下拿冰袋保持冷敷就好?!?/br> 痛是緩解一些了,但只剩下冷了。 江逾白自己的衣服也是一半火鍋湯料一半涼水,林臻看他一臉茫然又內疚的樣子就無奈極了,扶著他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去冰箱冷凍室翻出冰袋,又艱難地爬上小閣樓,坐在床墊邊的地板上指揮江逾白給她拿衣服換。 燙傷開始漸漸疼起來,她不得不把冰袋死死按在腳踝上,一點都不敢松開。 樓下一片狼籍,林臻沒有打算讓江逾白收拾,但是他出于內疚非要收拾不可,林臻只好捂著腳踝,趴在閣樓的矮欄桿上往下看,喊來喊去地指揮江逾白把鍋里的東西倒了,暖被和地毯都扔到門外,桌子和地板擦干凈,再把兩個人的臟衣服丟進洗衣機里洗。 江逾白實在是一點家務都不會做,連拖把都不知道怎么弄干,本來地上只有一小片油跡,被他拖完了反而在全屋均勻散開,只好再全部重新拖過。 看他干活簡直能讓人血壓升高,只是他一直態(tài)度特別好,殷勤地像個生怕挨罵的服務生,林臻又疼得有氣無力,只能耐著性子教他干活。 江逾白折騰了半天才收拾了個大概,林臻本來想讓他下樓去把垃圾扔了,琢磨了一下還是算了,招招手叫他上來。 江逾白膽戰(zhàn)心驚地半跪在林臻旁邊問:“真的不用去醫(yī)院嗎?” 林臻搖頭,“沒有很嚴重,不起水泡的話保持冷敷就可以了?!彼裏o奈地嘆嘆氣,“年三十晚上車都不好叫,總不見得因為一點燙傷叫救護車。明天早上再看看,不行的話再說。” 江逾白垂著頭小聲說:“對不起,我……” 林臻對他已經(jīng)沒有脾氣了,一手捂著冰袋,另手把他的手拉過來看了看。 他手上有兩道小口子,血已經(jīng)流了又干了,也不知道是剛才干什么的時候劃破的。 林臻嘆嘆氣,默默地握住他手,情不自禁地拉到唇邊親了兩下,問他:“你吃飽了嗎?” 江逾白不敢說話,只是幅度很小地點頭。 (中午十二點不管珠珠到?jīng)]到1000都會加更的哈,畢竟過節(jié)嘛是不是。) (提前預祝大家Merry Xmas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