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洞房夜
江流兒和孫悟空一起跌入了一個不斷向內(nèi)塌陷的黑洞里。 這個洞像是沒有盡頭似的,她不知道在這里墜落了多久。 久到意識都模糊了,靈臺渾渾噩噩的,只覺得自己似乎被誰抱著。 她心中覺得自己該曉得抱住她的人是誰,卻不明白為何想不起來。鼻息間隱隱飄入一絲幽靜的檀木香氣,此香亦令她覺得熟悉。但這種熟悉卻似隔了山嵐霧靄一般,令她迷惑,也令她的意識更加昏沉。 時光流逝,悄然無聲。 也不知到底是過了多久,她聽到耳畔有人在喚她。 “金蟬子。”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隱約看到一襲白袍在眼前晃。 那白袍的主人對她說:“你在佛前犯下大錯。余下這些日子,你便好好思過吧?!?/br> “倘若我無過可思呢。” 然后,一記不屬于江流兒的聲音從她的身軀里發(fā)了出來。江流兒微微懵住,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自己是誰,這聲音又是誰。仿佛她只是一個旁觀者,靈魂正游離在他們的時空之外。 而面前,白袍頓下腳步:“執(zhí)念過深,便是過。” “到底是我執(zhí)念過深,還是你執(zhí)念過深?” 那個被喚作金蟬子的她寂然一笑,白袍沒有回答,離開了這個房間。 江流兒這時才打量起這個房間,這里,與其說是一間房,不如說是一座佛塔。 四面是密密麻麻的佛像,高聳不見穹頂,山一樣的巍峨,壓得人喘不過氣。 白袍走了以后,她的身體——或者說是金蟬子再沒有說話。 塔外,似是有許多僧人在誦經(jīng),誦經(jīng)的聲音洪亮而綿長,在塔里反復(fù)回蕩著,金蟬子只是默默地緊縮著眉頭,低頭,望著掌心系著的一條絲帶。 絲帶是蘭色的,像夜空一樣冷冷的蘭。 明明是不屬于她的記憶和靈魂,可看著這條絲帶,江流兒依然能感覺自己的骨髓和筋絡(luò)都在疼痛。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也不知熬到第幾個深夜,塔外的誦經(jīng)聲漸漸消散了。 漆黑寂靜的佛堂上,隱隱閃動起跳動的燭火。 金蟬子透過燭火凝視著那個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表情嚴肅得恐怖:“你是如何進來的?” 江流兒卻愣住了,她想過無數(shù)次,孫悟空與自己的前世是相識的,但她沒想到,會親眼看到這一幕。 彎身穿過從穹頂垂落的幡布,孫悟空的眼眸亮得像星辰:“上次與你分別,我便拜入菩提老祖門下,學會了七十二變?!?/br> 他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剛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臭猴子了。 金蟬子卻輕嗤一聲:“那老道身上有什么好學的,你拜他為師,還不如拜我呢!” 她連嗤笑的時候都是那么的嬌柔不可方物,孫悟空被她笑得有些心虛,但還是挺直了胸膛反駁她:“那不一樣?!?/br> 金蟬子一步一步走近他,狐貍似的眼眸里是一如既往的傲然和狡黠:“怎么不一樣?” “若是拜你為師,你定不會教我怎么拿到這個寶貝?!睂O悟空神采飛揚地說著,從左耳中拿出一根金色的小針。 “如意?”金蟬子頓住。 “你說過的,誰能將它從海底拔出來,誰就是你的如意郎君?!睂O悟空也頓住,事實上,他此時呼吸急促,簡直緊張得要說不出多余的話了。 良久。 久到四圍的燭光都有些閃爍了。 江流兒屏住呼吸,等待著下一幕的發(fā)展。 終于,金蟬子動了,她拉起孫悟空的手:“帶酒了嗎猴子?人間嫁娶都是要交杯酒的?!?/br> 孫悟空被她問得愣?。骸翱晌沂呛镒?,你是神,我們都不是人啊?!?/br> “有了七情六欲,神便只是人了?!苯鹣s子將頭靠在孫悟空的肩膀上。 孫悟空什么也說不出了,因為金蟬子忽然開始流淚。 金蟬子的氣息和淚水讓他茫然不知所措,右臉頰和脖子已經(jīng)濕熱了,甚至還有些痛。 “你怎么——” 孫悟空剛剛啟唇想要問她什么,她卻咬住了他的脖子。起初是咬,然后慢慢變成了舔、變成了吻,那雙柔荑似的手悄然間伸進了他的衣帶上,一勾一劃,衣衫盡落。 “你不是知道,人間嫁娶,是要洞房的嗎?” 接著,唇被她輕吻,腰腹被她輕觸,孫悟空的嗓音不自覺地輕啞了,而被她所碰觸到的點,更恍若被火石碰觸似的灼熱。 他抬起頭,想讓自己冷靜冷靜,一抬頭卻看到壁畫上的滿天神佛,身體不由得一個哆嗦。 他拜入菩提老祖門下勤學苦修多年,早已不是當年的頑猴,自然知道此刻他們身處的地方、正在做的事是怎樣的禁忌。wvvW點Hc。61點 “怎么?你怕了?” 嬌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孫悟空感覺到那只冰涼如玉的手已經(jīng)一路向下,握住了他那個從未被人碰觸過的龍陽之上。非但是握,她柔軟的掌心還包覆著那里,輕按,捻轉(zhuǎn),拉扯,孫悟空渾身就如同電流竄過般的忽地一僵,呼吸驀地一停。 “只要你在我眼前,就沒什么可怕的!”再也無法遏制內(nèi)心的沖動,孫悟空捧起她的臉,近乎瘋狂地地回吻著她。 這一切都太真實了,真實到江流兒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孫悟空的這個吻。 這個青澀、野蠻到有些差勁的吻。 “嗯……”他的力氣太大了,金蟬子被他吻得一連幾步后退,輕輕嬌哼了一聲,身畔的燭架都被他們帶翻在地上,燭淚像紅色的墨汁一樣揮灑在金色的地板上。 聽著金蟬子那聲極力克制的嚶嚀,孫悟空些不滿意地將雙掌鉆入她的內(nèi)衫里,然后緩之又緩地由她絲滑柔膩的腰際開始向上撫去,最后,一把盈握住她那對誘人且飽滿挺翹的渾圓雪乳。 這是他第一次摸到女人的rufang。 他甚至不知道為什么要摸這里,怎么摸到的,只是胸臆里一種必須要抒發(fā)出來的本能使得他無師自通使得,以一種有節(jié)奏的方式來回揉壓、推擠著那團誘人的所在。 金蟬子忍不住地微微仰起頭輕啼出聲,明潤似玉的雙頰上顏色愈來愈濃艷。 聽著她口中發(fā)出的甜美吟娥,孫悟空的眼眸深邃如潭,他覺得這樣還不夠,于是抱著金蟬子倒在燭跡斑斑的地板上,低頭,吻住了她緩緩?fù)α⒌娜榧狻?/br> 頰邊沁出層層薄汗,金蟬子將孫悟空的頭顱從胸前捧起,然后翻身,近乎嬌蠻地將孫悟空反壓在自己的身下,挑起他的下巴:“臭猴子,就這點本事嗎?” 孫悟空被金蟬子挑得面紅耳赤。 但江流兒知道,金蟬子的傲嬌都是假的,因為她發(fā)覺自己雙腿間的花徑里,已經(jīng)泛起了熟悉的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