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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續(xù)兩個時辰了,她忍不住了,□聲愈來愈大,夾雜著幾聲痛苦的哀叫。 “宮口開了二指半,奶奶再忍忍,等開道十指就能生了?!?/br> 十指,那要多久?她很疼,甚至有些絕望起來,張婆子的話在腦海閃過,女人生孩子當(dāng)口叫生死關(guān),鬼門關(guān)走一遭。是啊!鬼門關(guān),命大的活下來,命短的,只怕就此死了,要是剖腹的技術(shù)多好,省了遭這份罪。 “墨琪,墨琪……”她忽然抱著這個忠心的男仆嗚咽出聲,她想前世的親人,想爸爸mama,想一起長大的哥哥,竟是悲從中來。腰腹驀然劇烈疼了起來,手腳都打著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墨琪也是滿頭大汗,臉上都變了顏色,只能一疊聲的道:“沒事的,沒事的,孩子生下來就好了?!?/br> ……………… 萍州西城門坐落在高聳入云的燕周山隘口,是西域通往中原的唯一路口,自從二百年前潁唐軍士力量擴充,一直延伸到西域都歸納為潁唐的版圖。但后來由于國內(nèi)幾次政變,國力大減,西域已不容易控制,逐放棄了大片土地,只留北面的沙洲用來隔斷突厥和西域的接軌。 如今沙洲已失,萍州成為阻止突厥人東侵的重要屏障。 戰(zhàn)役打了三日三夜,潁唐軍人據(jù)城而守,到了今晚,打得尤為激烈。 突厥人大有不拿下萍州不甘心之勢,攻下沙洲時候,從城內(nèi)得到堆積如山的財寶和綢緞,想到中原沃土千里,更有數(shù)不清的財富和美女,讓這些草原上的狼徹底眼紅了。 突厥士兵扛著飛梯,弓箭手掩護,不要命的沖上來,都被城墻上潁唐軍士的滾木、礌石、箭矢,紛紛激射出去,殺死無數(shù),尸體堆在城下,猶如小山般的高。 潁唐軍士也有許多中箭身亡的,卻占了居高臨下作戰(zhàn)的好處,比突厥人死傷人數(shù)少了幾倍。 連續(xù)幾天的作戰(zhàn),軍士們都十分疲憊。 “把那些羌人拉上墻頭作戰(zhàn),若有退縮者立即擊殺?!被矢啥死淅涞牡?,他信不得羌人,必要時候不妨讓這些人當(dāng)炮灰,死光了更省心。本來他還有十萬精兵,是日后用來登基的實力,輕易不愿動用。 “連打了數(shù)日,突厥人差不多死了一半,據(jù)探馬得到的消息,這些是敵人前鋒部隊,屬下的意思在他們大部隊到來之前把這些人全部殺死?!笔爻堑睦蠈④婂X步仁睜著一雙精明的眼睛望著敵軍。 “就怕他們死傷慘重,偃旗息鼓,不肯再攻城?!被矢啥死湫Γ骸暗矝]事,天鷹門弟子也許已經(jīng)潛入突厥陣營,等到敵營一亂,立即打開城門沖出去,殺光這幫惡賊?!?/br> “屬下去調(diào)動一萬兵馬,準(zhǔn)備隨時沖出城外,打攻擊戰(zhàn)?!?/br> “去吧!” 錢步仁行個軍禮,轉(zhuǎn)身下了走下階梯。 皇甫澤端站在城門樓上,目視月夜下的突厥軍隊,眉目緊鎖?;适覂?yōu)異血統(tǒng)在他這里有著充分的提現(xiàn),他的面容輪廓俊美,一雙銳利的瞳仁像是無底的深潭,眉頭緊緊的皺起,似在思索什么。 直到一個氣喘吁吁的男子被周尋帶到近前,他驀地驚醒,來人是一直被妻子稱呼的侍衛(wèi)甲。他驀地心頭發(fā)緊,騰地從椅子起身:“老十一你怎么來了,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娘子可好?” “王爺,娘娘要生了?!?/br> 剎那中,皇甫澤端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思想旋風(fēng)般的回到了凝香苑,那具倩麗的身影上。他的眼里有透著焦急,走了幾步,又原地踏回來,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一個瞬間失誤就能決定一場戰(zhàn)爭的得失,他哪里走得開? “王爺?”侍衛(wèi)甲問道。 “可找了穩(wěn)婆,大夫,該準(zhǔn)備的都準(zhǔn)備妥了?”皇甫澤端停下腳步,讓自己冷靜。 “都準(zhǔn)備了,可是娘娘的情緒好像很不好,屬下聽見她在哭泣?!?/br> 皇甫澤端的感到心被針刺了一下,疼的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道難言的痛楚:“你回去給娘子傳話,叫她振作點,我過會兒就回去看她。” “屬下明白。”侍衛(wèi)甲只好回府。 “將士們,隨本王殺敵。” 皇甫澤端喝了一聲,從親衛(wèi)手里去過弓箭,瞄準(zhǔn)城墻上一個打算逃走的羌人士兵,一箭正中后腦,那人連喊都沒喊出來,尸體撲倒下去。第二箭瞄準(zhǔn)一個登上墻頭的突厥人,一箭射中右眼,箭尖由腦后穿過,尸體墜落城下。 潁唐士兵見楚王大展神威,都精神百倍,奮力阻擊敵人。 就在這時,突厥軍隊突然亂了起來,先是帥旗倒下,隨后是主將被殺,人頭拋起來。 突厥軍隊亂了。 萍州城門忽然打開,沖出一支萬余人的騎兵,氣勢浩然的沖向敵營。 這場戰(zhàn)事注定勝利了! 皇甫澤端卻不想去勝利的結(jié)果,下了城門樓,拉過逐風(fēng),翻身上了馬背,快馬加鞭的朝自家府邸飛一般的奔馳。 周尋和商鴻不放心,帶著二十名親衛(wèi)跟在后面保護。 此時,天色蒙蒙亮了。 “啊……啊啊……” 皇甫澤端剛進了府門,就聽見從凝香苑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含著嘶啞的哭音,在寂靜的清晨格外聽得清晰。他不由嚇了一跳,把逐風(fēng)扔給隨從,急急忙忙的朝著聲音方向走去。 “娘子,娘子……” 等他進了凝香苑,忽聽到一聲嬰兒的啼曉,十分清亮。 皇甫澤端心里一喜,孩子生下來了!幾步進了臥室,卻見紗帳里躺著不省人事的妻子,周太醫(yī)坐在床頭把二指搭在妻子的腕上診脈,墨琪站在一旁,神情緊張。 皇甫澤端按下心頭的狂跳,急問:“娘娘怎樣了?” 墨琪道:“小姐失血過多,在孩子出生那刻就陷入了昏迷,現(xiàn)在血是止住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br> 周太醫(yī)放下葉慧的手腕,站起來見禮:“王爺不用擔(dān)心,娘娘勞累過度,又失了很多血,不過沒事,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就會好?!?/br> 皇甫澤端表情嚴(yán)厲:“怎么回事,不是說過一切正常,不會難產(chǎn)的嗎?”床上的妻子臉色蒼白如紙,脆弱的樣子他連抱一下都怕弄傷了她,想到她受了那么大的苦,自己卻不身邊,心都擰了起來。 “娘娘的年紀(jì)小,骨盆太窄,孩子長得太大,不容易生下來?!敝芴t(yī)看到皇甫澤端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