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春宵風流
二.春宵風流 如此時光荏苒,日起月落,十二年光陰如白駒過隙。 秋府兩位公子已長成神采飛揚之青年。 大公子秋湛,年僅十六,即身長八尺,體高背闊,魁梧結實,雖主營父業(yè),掌管京城內外大小典行當鋪,亦曾隨武師學藝,俠義心腸,好打抱不平,江湖上頗有些聲名。 二公子秋立洲,尚未及笄,生得俊美灑落,風流倜儻,眉如劍峰,目如朗星,加之身形俊偉,蜂腰猿背。立洲喜著白衫,儒袖綰巾,詩書滿腹,文采出眾。 當年那來去無蹤的道士送來的女娃娃被秋氏夫婦取名程月,至今,亦出落成冰肌玉骨,秀眉鳳目的一個美貌佳人。 秋之遠雖教習兩個兒子頗為嚴格,令其行不出差池,坐不生事端,但每每溺愛幼女。 周氏面慈心軟,念程月年幼性野,天真爛漫,不忍約束,更是堪堪于蜜罐中浸著養(yǎng)大。 眼看這三小姐年紀漸大,性情已然,無從糾正,幾個教習嬤嬤亦不敢管束得緊,紛紛請辭,遂放之任之,落得自然雕琢。 程月既已出落少女之態(tài),褪了青澀孩童樣,更顯生得削肩細腰,姿容不凡,腮凝新荔,俊眼修眉,好一番沉魚落雁之容。 因自幼不避罅隙,終日與兩位公子嬉鬧。 見大哥秋湛習武,看得眼饞,軟磨硬泡,水葫蘆樣兒吊在他脖頸上,要他教些拳腳。 大公子雖明知女兒家還是以那貞德女紅為首,但禁不了程月扭股糖似的纏她,少不得撿幾個四兩撥千斤的巧活兒教與她練練。 程月倒也學得有模有樣,耍弄起棍棒刀槍,便好男裝打扮,束腰緊靴,英氣風發(fā)。 一次被周氏撞見,倒笑道,“這丫頭倒是扮起小子來,更好看些!” 二哥立洲,經綸滿腹。因程月幼時侍寵,不服請來的先生管教,頗令學堂上下頭疼。 立洲主動請纓,教習幼妹讀書識字,念那《四書》《五經》方有限,更瞞了父親長兄,偷偷拿了些風花雪月的詩歌辭賦與程月看。 程月是心性聰慧之人,越是看那辭藻馥麗之文越是歡喜,竟也融會貫通,照貓畫虎地能做上幾句。 且把那通篇艷詞稍稍移接,換上些二哥另外教與的“天下蒼生”種種,倒生發(fā)出略有些氣魄的文辭篇章。 憲文一日得睹,不免暗嘆,“幺女之詞,雖不免小孩子家的心性,但字里行間竟頗有些豪氣灑脫之味道。小門小戶的男子家或也不可得這般心胸?!?/br> 歸功于立洲,更是放心把程月交給他好生教導。 憲文見府內人丁興旺,財源甚茂,倒也悠哉游哉,閑時或賞詩作畫,或與少妻飲酒取樂,并無甚心思干涉宅內各處小事,倒也快活。 仲春時節(jié),百花爭艷,柳綠桃紅,久雨乍晴,戲蝶時時翩舞,黃鶯每每嬌啼,秋之遠攜子出門踏春,作樂一天,策馬而歸。 回到房中坐下,周氏親自端來熱水,脫襪解鞋,替其洗腳按摩。周氏自幼通曉舒筋活xue之術,須臾,便伺候得憲文骨趐皮軟,渾身舒坦。 用罷晚膳,遣退侍兒,屋內便只剩夫婦二人。 陽春三月,乃人獸情欲漸高之季,之遠雖近中年,然血性之氣不減當年。猶借酒意,不等天色盡黑,便要與夫人行那房中之事。 周氏自是知道每每拗不過他,沒有三四個時辰斷不肯完事,不如早些從了他,也好早些歇息,于是半推半就,臥將于羅帳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