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矜持一點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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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關(guān)女士震怒的電話聲,現(xiàn)在想想她都耳根一疼。相親非她本意,如果不是騎虎難下,這時候她不會出現(xiàn)在這兒。 面對今天遲到一個小時的不禮貌行為,梁夢因已經(jīng)想好以買單來彌補。她緩緩呼氣,將頭發(fā)綰在耳后,腕上的香水淡香沒被雨水沖淡,她心情也在一瞬舒暢了些。 鄭克新顯然是愣了神,盯著梁夢因的臉,試著偏頭打量她。長發(fā)順著纖細的腰線滑落,漾出婀娜的弧度。精致明艷的五官,挺峭的鼻尖下的紅唇勾起,凝起的笑意攪起一池水波蕩漾。 瑩潤姣好的面上一雙含水眸子,波光瀲滟,毫不掩飾的冷艷之色。 業(yè)內(nèi)傳聞梁夢因恃靚而行,素來是不沾風(fēng)雪的紅玫瑰,也因此某些男人總覺得她還差一份恃寵而驕的小女人氣息。 這番打量被梁夢因盡收眼底,她不自覺地咳嗽提醒對方。 鄭克新也是悟出,竟轉(zhuǎn)頭去看窗外,拳頭半握壓在唇邊掩飾尷尬:“今天不談工作?!?/br> 平靜且穩(wěn)的聲音中忽然隨著酒杯一倒而變了味兒,服務(wù)員慌張扶起杯子。 “對不起,對不起。”小姑娘一個勁兒的道歉。 紅酒順著桌角毫不留情的落到男人西服上。 鄭克新下意識的一句臟話即使收得很快,還是被梁夢因聽到了,她抽紙巾的動作登時放慢。 “怎么做事的?叫你們經(jīng)理過來。”紅酒很快在藏藍色的褲子上暈染一片,洇出深深的印記。鄭克新沒了一點風(fēng)度,迅速抽出紙巾擦拭著濕掉的褲子。 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好似在賞著這菜市場賣豬rou的和隔壁買芹菜的吵架一般。裝潢華麗精美的高級餐廳,梁夢因眼珠一時不知道該放到何處。 服務(wù)員聽到這話,道歉聲更急促了。 梁夢因捂額,余光瞥見側(cè)方的位置上,一個小男孩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熱鬧。 隨后,男孩轉(zhuǎn)頭抱著身旁男人的胳膊,童聲清脆:“舅舅,那個叔叔說臟話,不禮貌?!?/br> 靠窗處那位男人,五官深邃,矜貴清雋,正低頭看著文件。綢質(zhì)的黑色襯衫被男孩攥著,淺淺落了褶皺。 男人沒有轉(zhuǎn)頭,像是隔絕塵世的藝術(shù)品,似乎是不會因世間瑣事而低身入俗。 梁夢因沒多看便收回了視線,只覺得此時場景分外荒謬。周遭人探究的視線,還有鄭克新不依不饒的態(tài)度,她低眉嘆了口氣。 小孩子尚且知道臟話不禮貌,明顯這個成年人并不察覺,還在彰顯“有理走遍天下”的座右銘。 梁夢因清了清嗓子提醒說:“鄭先生,小插曲而已,揪著不放就不好看了。” 鄭克新顯然是不聽勸的那一類人,對她做了個手勢,示意這事情他會處理,轉(zhuǎn)頭指責(zé)小姑娘道:“這是服務(wù)行業(yè)的基本準則,如果今天坐在這兒的是個孩子,如果不是一杯紅酒,是一杯開水,一杯熱茶,所導(dǎo)致的后果你們清楚,有沒有好好培訓(xùn)?” 有理有據(jù)且滿是怒氣,讓人似乎找不到漏洞反駁,高級流氓便是如此。 梁夢因心已了然,她深吸一口氣,手指揉著太陽xue,已然隱隱不耐。 經(jīng)理挺著大肚腩慌慌張張走來。 職場的基本準則,領(lǐng)導(dǎo)上來唱紅臉,先點頭哈腰道個歉,再對著小姑娘一頓痛斥。服務(wù)生委屈得立馬哭了,捏著衣角鞠躬道歉。 人總是喜歡用自身最大的權(quán)限為難他人,劣性的根本。 “鄭先生?!绷簤粢蛟俅螁镜?,她加重了音。 鄭克新重復(fù)著剛剛的動作,再次示意她不要說話。 經(jīng)理先是看了梁夢因一眼,然后給了解決方案:“先生,您看這樣可以嗎?今天這桌我們給您免單,之后一定會加緊培訓(xùn)。” “我是吃不起你這一桌飯?”鄭克新別頭尬笑一聲,“別說這些沒用的,桌上還有女士在,賠我一件一樣的就行了,對面是商場。” 鄭克新往外看去,隨后看著服務(wù)生,居高臨下:“你很走運,我身上的牌子剛好有賣,兩萬三千八一件,小票在我包里,我不坑人,昨天剛買的?!编嵖诵抡f著打開包翻找,不到三秒,手指夾著小票遞出。 服務(wù)生嚇得一哆嗦,這數(shù)字灌入腦子里時熱淚滾滾,雙眼紅得更厲害了。 梁夢因聽不下去了,她站起身說:“鄭先生,一杯紅酒不至于如此。一次干洗費也要不了這么多,況且,你都穿上了,哪有找人賠一件新的道理?!?/br> 餐廳經(jīng)理素來都是圓滑的那一類人,慣用的坡下驢,此刻悉數(shù)施展,連聲附和:“先生,您看,這小姑娘剛大學(xué)畢業(yè),一個月工資都沒有兩萬,哪賠得起您這件衣裳?!?/br> 鄭克新斜眼看過來:“梁小姐話不是這么說的,社會本身險惡,出來做事哪有不為自己言行買單的?!?/br> 梁夢因被這巧舌如簧的男人懟得不知道說什么,準確來講,應(yīng)該是這人的道理總是用得不偏不倚。 從前合作她沒發(fā)現(xiàn)這些,這一刻突然覺得,合作方私下人品也該好好審視才對。 “這位先生都說了桌上有女士在,這番作為,失了自己的風(fēng)度是小,讓梁夢因梁小姐跟著一起被看笑話,可不太紳士?!?/br>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梁夢因心頭一驚,磁性中夾著薄荷的味道,僅僅只是一瞬便能將她拉回不太美好的盛夏。 耳中嗡嗡一片,手心冒出了虛汗。 壓著心跳,梁夢因眼神撥開人群,從縫隙中去看窗口位置上巋然不動的男人。 黑色襯衫剪裁得當(dāng),勾勒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形。餐廳里偏黃的暖色調(diào)燈光,給他的面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霜華,連那絲質(zhì)的襯衫都流動著幽幽的暗光。 男人輪廓英朗,鼻梁高挺,修長的手指抬了下金絲眼鏡,鏡片后的雙眸沉靜深邃,卻漫不經(jīng)心。 被眾人注視,他身側(cè)的男孩不由瑟縮,不自在的躲了躲,小手緊攥著他的褲邊,不禁又緊貼了男人幾分。 陳時序安撫性地揉了揉男孩的頭,輕聲安慰。 他的聲音很輕,穿過人群,還是拂過了梁夢因的耳廓,毫無損質(zhì),和那曾經(jīng)日日夜夜響徹在她耳畔的聲音,沒有分毫差別。 心跳也跟著他的聲音放慢,她緊盯著那個方向,抿著唇看人緩緩起身。 呼吸在這一瞬滯悶住,仿若將她拉入深海,困在無形的黑洞中,回憶也逼著她記住那個潮濕的雨夜。 糾纏的人影,沉悶的酒氣,還有混亂的夜晚…… 一片混亂中,陳時序?qū)ι纤难郏淞巳氲陌档?。那熟悉又陌生的眼神,她不由怔忡,呼吸也不受控制地隨著陳時序的步子放緩,調(diào)整,最后趨于同頻。 鄭克新看看二人,從主角變成了局外人,他分外不悅,問道:“認識?” 很明顯剛剛陳時序叫她的名字,被記住了。 梁夢因正準備回答,但卻被陳時序打斷了。陳時序在經(jīng)理旁邊停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接過小票。 襯衫袖口微微向上縮起,露出一截清健的腕子。在觸及男人手腕內(nèi)側(cè)一點紅印時,梁夢因騰地收回視線。 陳時序低眸看著票據(jù),淡聲說:“人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zé)?!?/br> “你這話什么意思?懷疑這小票是假的?”鄭克新嗤笑一聲。 陳時序慢條斯理回:“小票是真的,損壞私人財物照價賠償也是真的。鄭先生鬧了這么久,衣服也快干了。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條,敲詐勒索價值兩千元至五千元以上,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br> 在場所有人倒吸著涼氣,陳時序的話讓鄭克新瞬間結(jié)巴,雙眼慌了神。 鄭克新一時間找不到言語回懟,他短暫地瞥了一眼經(jīng)理,看熱鬧的人也開始幫著服務(wù)生說話。 梁夢因只想盡快結(jié)束這場鬧劇,見鄭克新奪回小票給自己找臺階下,她深吸一口氣,跟著說:“上面有監(jiān)控,在場這么多人,可都是聽見了?!?/br> 經(jīng)理往旁邊站了一下,給陳時序的氣場騰位,同時他又沒辦法置之不理,弓著身禮貌問道:“鄭先生,您看這......” 話留半句,但顯然鄭克新已經(jīng)沒了理。 鄭克新臉上難看的很,周圍人的指指點點凌遲著他的自尊心,在事件轉(zhuǎn)向更加惡劣前,他立馬將矛頭指向梁夢因。 “梁小姐相親帶男人,不體面的到底是誰?這飯不吃了?!?/br> 梁夢因眼底一沉,看著鄭克新拿包一手撥開人群逃離現(xiàn)場,她用全身的力氣壓著火氣,從位置上出來,對著鄭克新背影喊:“你吃錯藥了!” 周圍的人永遠不嫌熱鬧大,鄭克新臨走時還潑了她一臉的臟水,不體面的也僅僅只是給對方化成了一道影子。 梁夢因轉(zhuǎn)頭去尋陳時序,卻同樣沒了影。 誰說下雨天適合邂逅浪漫。 她只邂逅了從頭到腳的倒霉,梁夢因在冷風(fēng)里干笑一聲。 ——“認識?” 是鄭克新問的那個問題。 不熟。 梁夢因沒什么表情地垂眼。 但睡過。 作者有話說: 哈嘍,又見面啦,本章送100個紅包,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2章 矜持 ◎她很忙。著急趕場子?!?/br> 暴雨初歇,夜空寂清。 陳時序把小外甥送回老宅的時候,小孩子已經(jīng)睡得很熟了。 吳媽接過睡得臉彤紅的小男孩,小心翼翼問:“小誠今天沒打擾您工作吧?” 陳時序解開襯衫最頂端的一顆扣子,望了眼熟睡的男孩,斂眉只是搖搖頭。 吳媽:“對了,夫人還在茶室等您。” 他點頭,目送吳媽抱著周嘉誠進入房間,才慢慢踱入茶室。 林姿這些年心境和往年大不相同,空閑時間喜歡品茶寫字,修身養(yǎng)性。 淡淡的茶香,水汽渺渺。 林姿正整理著她的茶葉,聽到開門聲也沒回頭,只是問:“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陳時序頷首,坐在茶幾前,自顧自倒了兩杯溫茶,是偏深的茶色。眉心微折,他翻手,又將兩杯茶倒了。 “媽,這么晚了,就別喝濃茶了?!?/br> 林姿轉(zhuǎn)身過來,溫和笑了笑:“沒事,我就算不喝濃茶,晚上也睡不著?!?/br> 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捏住茶杯,反扣在桌面上,聞言,他眉心疊緊,頓了片刻:“要不讓張醫(yī)生來給您看看?” “別折騰了。”林姿擺了擺手,拿起剩下那只茶杯,倒了杯茶,細品著其中濃淡滋味,長舒一口氣,“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的。” 陳時序靠在椅背上襯衫袖口被挽起,露出一截筋絡(luò)分明的小臂。左手腕表下壓著的那點微紅疤痕,格外扎眼。 “夢因回來了?!绷肿诵α诵?,“還是今天芷瑩跟我說才知道的,說是夢因前幾天剛回國。小姑娘很有事業(yè)心,聽說準備常駐國內(nèi)打拼事業(yè)。不過她在這里無依無靠,就住在之前她爸爸留下的那間家屬樓里,芷瑩遠在國外也不太放心?!?/br> 她停了片刻,觀摩著陳時序的表情,似乎沒有波瀾:“我想,要不就讓她再搬回來住吧,總不能讓小姑娘一個人孤苦伶仃住在外面吧。” 沒有收到對面人一點回應(yīng),沉吟片刻,林姿換了個角度繼續(xù)說:“而且夢因住回來,平時也算和我有個伴,我也不至于每天無事可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