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矜持一點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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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透的眼睛短暫清明了一瞬,又再次轉(zhuǎn)為茫然:“你什么時候喝酒了?” 梁夢因分明看到他面前的那只酒杯,一直是空的。 那瓶紅酒幾乎被她和林姿分食殆盡,而陳時序只是在她想要斟上第四杯紅酒時,拿走了她的紅酒杯,順便睇過來制止的眼神。 她的酒量,他再清楚不過。 她的酒品,他也再清楚不過。 “你什么時候偷偷喝的酒?”梁夢因酒后格外不安分,在他懷里胡亂扭動。 手指從挺括面料的袖口,一路向上滑動,最后停在他寬闊的肩膀,襯衫下是嶙峋的骨骼,帶著力量感的可靠。 于是,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其實醉酒也好,她也不必再去思考那些擾人的難題。 靜謐的房間里,只有緩緩流淌過的空氣,見證了他們這一刻的繾綣。 陳時序手掌拂過她額前的碎發(fā),下顎抵在她發(fā)間,指腹極慢地掠過她微紅的眼尾,那里像洇著一朵嬌艷欲滴的花,綴著星點水光。 微熱,帶著點薄繭的手指,帶來酥酥麻麻的觸感。 梁夢因眼睫顫了顫,沒有掀開眼皮,只是輕輕蹭過他的肩頭,灼熱的呼吸撲在他頸側(cè),淡淡的紅酒余香。 “在你親過來的時候?!钡突氐穆曇粼谒享憦?。 酒香彌漫。 勾纏交織。 將屬于她的味道,也染到他的身上。 梁夢因面頰更熱了,在他懷里埋得更深。 她無端想起一個詞——“相濡以沫”。 其實是和他們兩個人沒什么關(guān)系的詞語,在此刻描述似乎十分恰當(dāng)。 只是單單想到,就已經(jīng)覺得圓滿的一個詞語。 梁夢因悄然間,手臂已經(jīng)環(huán)住他的腰側(cè),微微揚起頭,努力睜開眼,細聲細氣地問:“那我們等什么?” 陳時序幽然沉冷的眸底劃過一絲柔軟,手指穿過她黑稠一般的發(fā)絲,聲線微低:“在等司機過來?!?/br> “好困?!绷簤粢蜓燮ひ呀?jīng)控制不住地垂落。 “那睡吧?!逼涞囊糍|(zhì)中,意外夾了幾分溫情。 像是動聽的催眠曲。 梁夢因是真的困了。 昨夜幾乎一晚上沒睡,大清早就跑去了陳璇蔚律所,下午又被林姿叫回了老宅,兩杯咖啡根本抵不住鋪天的困意。 幾杯紅酒下肚,人已經(jīng)暈暈乎乎。 不怪乎有科研文章中說紅酒有益于睡眠,這對她實在是太有效了。 吳媽從林姿房間里出來的時候,正巧看到他們又摟摟抱抱到一起。在餐廳中,還是那點微弱的燭火,映襯著交疊的人影,甚至陳時序還在低頭耐心地哄著梁夢因。 她一時踟躕在樓上,不敢下樓。 幾年前,她也是撞到過這種場景的。她年紀大了,睡眠淺,加上住在一樓,稍有風(fēng)吹草動,她便會被吵醒。 那還是陳時序剛接手嘉馳的時候。 深夜,陳時序背著熟睡的梁夢因回家,這其實好像也不算什么。只是當(dāng)他把梁夢因送回房間后,吳媽又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看到陳時序從她的房間里出來。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需要單身男女深夜共處一房兩個多小時。 注意到有人,陳時序狹長的眸子涼涼瞥過來一眼,像凜冬驟雪毫無準備的冷意,吳媽竟一時分不清那眼神的含義。 那一幕,至今還在她腦海中。 吳媽也算是看著陳時序長大的,他性子冷清,寡言少語。這么多年,吳媽從來沒見過他和其他異性有過什么親密接觸。 除了這位一直與他關(guān)系不大好的梁小姐。 動輒冷戰(zhàn)爭吵,但又很快和好。 雖然詫異,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這大概也算是一種與眾不同的偏愛。 不過那之后,吳媽便再也未見過他們之間有任何親密舉動,仿佛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覺。兩人相安無事,依舊是唇槍舌劍,水火不容,任誰也不會想到他們之間會有什么其他關(guān)系。 后來,梁夢因出國深造,陳時序醉心工作,吳媽那點疑問被徹底打消。 或許真的是偶然。 而今晚的時候是那之后,她第一次見到他們之間的親密,表面上的針鋒相對似乎只是浮光掠影,她從沒想過他們私下竟然是這樣相處的。 背她回家,尚且可以算得上是兄妹間的正常動作。 但這樣的摟抱,親吻? 吳媽覺得自己無意間窺探到了一個秘密,一個不知道能不能說的秘密。 方才在房間里,吳媽試探地問了句下陳時序的婚事,可林姿自己尚且什么都不知道。 吳媽小心暗示了下,不會是梁小姐吧。 林姿斬釘截鐵說:“肯定不可能,那豈不是要婚后每天鬧著要離婚?!?/br> 吳媽一時怔住。 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司機很快到了,陳時序扶起身體軟綿的梁夢因,她很配合地將胳膊掛在了他的頸子上,然后被橫腰抱起。 出門前,陳時序突然向樓梯上望了一眼,正是吳媽的位置。 幽邃冷淡的視線。 和幾年前如出一轍。 —— 司機只看到陳時序抱著一個女人上車,然后車子中間的隔斷就被升了起來,顯然不允許窺探一二。 衛(wèi)辰連忙收回視線。 “回家吧?!?/br> “好的陳總。” 衛(wèi)辰最近其實很清閑,這一個月,陳總幾乎沒用他開過車。衛(wèi)辰一度以為自己要被開除了,甚至還去旁敲側(cè)擊過祁錚。 祁錚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正常的,畢竟這種時候是需要展現(xiàn)自己男性魅力的時刻,當(dāng)然要事必躬親?!?/br> 衛(wèi)辰一開始不懂,現(xiàn)在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梁夢因一直處于一個很困頓,卻又睡不著的狀態(tài)。紅酒的后勁慢慢蒸騰上頭,她只覺得腦袋很重,重得幾乎自己無法支撐下去,所以她把所有重量都壓在了陳時序身上。 一開始是肩膀,后來是手臂上,最后躺在了腿上。 淡淡的,屬于另一個人身上的冷香,沒有帶給她絲毫清醒,反而讓她愈發(fā)迷醉,不斷激發(fā)著她強烈的表達欲。 “你知道嗎?林姨說這瓶酒還是我媽和魏叔叔結(jié)婚的時候,魏叔叔送給她的。”她的手指在空中指一下,比劃了個不知什么的形狀,“居然是00年的羅曼尼康帝,魏叔叔還真是慷慨大方?!?/br> 陳時序很淡地“嗯”了一聲,捉住她的手指:“你安分一點。” 只有在這種醉酒狀態(tài)下,陳時序才能撞見她未加修飾的一點真誠??墒?,梁夢因的酒品實在太差了。 每每這種時候,格外折磨人。 正如此時,她一只手被他纂住,另一只手卻不安分地拉著他的領(lǐng)帶。 藏青色的領(lǐng)帶在她雪白的手指間纏繞,略一收緊,陳時序便被她扯著低下頭。 一張俊美非凡的冷面就懸在她的頭上幾厘米處,帶著微涼的氣息。 “你說,如果當(dāng)年,我沒有來京城讀書,也沒有住在你家里,當(dāng)真順從地跟著我mama去澳洲,現(xiàn)在會怎樣?” 沉淡的黑眸中掀起一絲波瀾。 冷清的夜空中,月輪悄然從云朵中露出身形,萬籟俱靜。 唯有余音在鼓舞著亂序的心跳。 “沒有那個如果。”他只是這樣說。 聲音卻很低,幾乎只在胸腔中輪轉(zhuǎn)一圈,再從唇齒間溢出的時候,已經(jīng)幾乎聽不清。 梁夢因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的回答,紅唇揚起溫婉的笑容。 “其實最近澳洲的市場也很好。魏叔叔說如果我去澳洲發(fā)展,他會全力支持我。”指尖一圈一圈繞著他的領(lǐng)帶,深色的紋路襯得她的膚質(zhì)像暖玉一般細膩,“他說我在國內(nèi),他鞭長莫及,沒辦法給予我什么幫助,雖然我也并不需要他的幫助。” “你看,雖然他總是跟我說,支持我的夢想,支持我的一切決定,但其實他還是更聽從我媽的想法,希望我可以回澳洲?!?/br> 陳時序只覺得從她口中吐出的一個又一個的“澳洲”分外刺耳,仿佛她好像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離開這里,再度奔向大洋彼岸。 梁夢因輕輕嘆一口氣:“魏叔叔,其實對我很好,很替我著想?!?/br> 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陳時序很清楚她糾結(jié)的根源在哪里。 倘若她現(xiàn)在事業(yè)一切順利,沒有什么解約糾紛,梁夢因現(xiàn)在一定不會再煩惱這個問題。她一定會很堅決地拒絕魏霽的提議,繼續(xù)堅持她的夢想。 所有的不順,都是從鄭克新的惡劣誹謗開始的。 但倘若沒有那一出,說不定…… 陳時序又捉住她另一只手,束縛住她的自由,讓他的稠質(zhì)領(lǐng)帶逃離折磨。 “乖一點?!甭曇舫恋?/br> 梁夢因騰地睜開眼:“那如果不乖呢?” 像琉璃般璀璨剔透的眼底有燦光在閃,因為困意和酒氣,眼眸上蒙了一層瀲滟的水霧,可那絲光透過霧氣,毫無損質(zhì)地被他收入眼底。 “難不成,你還能把我丟下車嗎?”紅唇嘟起,幾分無辜。 “不能?!标悤r序重新調(diào)整了下懷里人兒的位置,掌心里是她紅潤的面頰,潮濕灼熱,似有似無的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