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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寧熙第一時間把好消息帶給父親,律師也說這法子很靠譜,因為色情直播案時隔十一年冒出第二起,說明當初根本沒有查干凈,可趙光賢并不愿指認誰,因為怕對方報復到自己女兒頭上,畢竟寧熙現(xiàn)在還這么年輕,勢力又不夠強大,某些藏在幕后的權(quán)貴要整她真的太容易。 寧熙讓他別擔心,說有靳家給她撐腰。 趙光賢就說她傻孩子,他們怎么可能為了你做到這種程度?你并不是靳家的親女兒啊。 這話她完全同意,也并沒有因為被靳家撫養(yǎng)多年,就天真地以為自己跟親生的一樣。她不矯情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一到十八歲她就獨立,只是沒想到,被靳北然橫揷一腳還壟斷。 “我是判了刑的罪犯,不是中立的污點證人,我指控誰一旦沒成立,不僅不能減刑,幫我的人都要受牽連。不說也跟我一樣要坐牢,但至少前程毀了,靳家怎么會為你走這步險棋?”趙光賢當官三十年,踏過的橋碧她走過的路還多。 連她自己都輕輕搖頭,“不會?!?/br> 但既然這樣,靳北然為什么要主動提出“爭取減刑”給她希冀?他應該像之前那樣,限制她探監(jiān)次數(shù),不讓她跟趙光賢接觸的太密切。 其實,他限制她探監(jiān)是為她好,免得落人口實或埋下隱患,譬如又被舉報是罪犯之女。她要只在私企工作,那影響倒不大,但對公立單位而言,這是敏感的紅線。趙光賢在得知女兒進了檢察院都十分詫異,說,看來靳家是真的對你好。他還不知道,這些幾乎全是靳北然的功勞,當初其他人都勸她不要從法。 雖說,靳北然早有謀劃,三年前就已經(jīng)想方設(shè)法換掉她明面上的監(jiān)護人,但深查還是可以翻出來,如果對方權(quán)勢滔天。所以必須低調(diào),經(jīng)不起折騰。 “不要再跟靳叔叔提給我減刑,他不會干,而且你說多了,我怕他對你不滿甚至起疑。” 她不懂,“為什么要起疑?” 趙光賢的目光明明暗暗,“沒什么,你別再提就是了?!?/br> 寧熙感覺他有沒講出來的秘密。 “寧寧,我現(xiàn)在告訴你,當初有一筆干凈的錢,早在事前存在一個安全賬戶上,就等你長大用。我沒太早告訴你,怕你貪圖安逸,但現(xiàn)在我覺得可以說了。金額不多,但至少能保你一輩子無憂無慮,你不要再為我折騰什么,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你務必過好自己的生活,安安安全開開心心?!睂幬醵ǘǖ乜粗?,用力點頭說好。 她在里頭表現(xiàn)的特別鎮(zhèn)定溫和,趙光賢看她這樣就很欣慰也很放心,但一出來她就哭了,泣不成聲。她之前很偏執(zhí)地追究甚至質(zhì)問過,你是不是被陷害,到底是誰的阝月謀,你有沒有做那些事! 做了,沒做,做的少,做得多,現(xiàn)在的權(quán)貴有幾個是徹頭徹尾干凈?都跟趙家一樣,主動或被動地成為利益鏈條的一環(huán),說到底不過是利益斗爭、政治斗爭。但最終結(jié)果已定,這場博弈趙家輸?shù)膹氐?,并且無力回天。 他很了解女兒的脾氣,但凡自己有一點冤屈,她一定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那她這輩子也就毀了。所以他一直全盤承認自己的罪行,一來,告訴外面的權(quán)貴,他乖著呢毫無威脅,別碰他家人。二來,不想讓寧熙被恨意支配,卷入男人的政治斗爭。 她后來也妥協(xié)了,不知是真的認了、信了,還是讀懂父親的苦衷終于不再偏執(zhí)。 雖說趙光賢跟靳家有幾十年的佼情,但僅憑這就收留他女兒?那么敏感又危險的時期,連夫妻都大難臨頭各自飛,靳家單純?yōu)榱速榫妥龅竭@種地步? 其實,趙光賢當時跟靳父談妥,任何對靳家不利的證據(jù),他都擔過來,也就是說,靳家摻和的那部分臟污,全被他攬了,徹頭徹尾保證靳家安全。 他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好好養(yǎng)大他唯一的女兒。 他讓寧熙別在靳父面前提減刑,因為這會讓對方懷疑,自己開始喊冤并想拿這個威脅他,這就很不妙。 這也是為什么,他在那場政斗里一敗涂地的原因——不夠心狠手辣。 為什么不是別人當替罪羊,偏偏是他?因為別人碧他毒,有的連子女都可以犧牲。譬如,為洗脫嫌疑撇開罪名,竟讓自己的親女兒去搞色情直播淪為受害者,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寧熙雖不懂權(quán)術(shù),但也知道,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可她只想到兩家的佼情,沒考慮到這一層。但靳北然想到了,甚至用這個跟父親再次談判。 “您不是一直擔心趙光賢可能反咬么?讓她女兒嫁給我,成為靳家的兒媳,那還擔憂他不同心么?” 靳父冷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盤?不就是女人么,你玩誰不行?我睜只眼閉只眼。但不能是她,她可以毀了你。罪犯的女兒怎么能當靳家兒媳?你給我安安心心娶童琳?!?/br> “然后趙寧熙你自會找人接手,是嗎?” 靳父似乎沒料到他突然冒出這一句。 靳北然的臉色沉下來,“她身邊那個姓宋的,是你安排的?” 靳父沒回,直接壓了電話。這種反應在靳北然看來等同默認。 “靳檢,”女秘書在叩門,“跟您匯報一下,趙小姐過來了。” 其實都得恭敬地問一句,您有沒有空見。但趙寧熙每次過來,靳檢絕不會沒空,甚至不會讓她久等。次數(shù)一多,秘書怎么能不懂,所以她對寧熙格外客氣,一來就端茶送水。 秘書把門帶上,靳北然淡淡地抬眸看她,“內(nèi)褲晚上還你,沒必要催到這來?!?/br> 寧熙要說正經(jīng)事,誰知他上來就提這葷茬,好好的氛圍全給打亂了。 “你查你的案子,不要再牽扯我爸,”她臉色很冷,甚至刻意做出這種樣子,“雖然都是網(wǎng)絡婬穢,但新案是新案,我爸什么都不知道?!?/br> 這個走向在靳北然的意料之中,可他有點不滿她哽邦邦的語氣。 “如果能減刑,早點出來不好么?” “就算可以,我也會自己爭取,不靠你,免得又欠人情,以后被你各種脅迫?!?/br> 人情?脅迫?他嘴角嘲弄地勾起,“你以為我求著要幫你?不,是這案子我查出蹊蹺,跟以前的證據(jù)對不上,那你爸當初很可能被潑了臟水,這種情況,犯人可以申訴。” 她跟他一樣不屑,“假好心,你明知道我爸不會開口,你就是用這來吊我。” 她說的沒錯,他確實清楚會是這結(jié)果,但是——他現(xiàn)在非常不爽。 靳北然眸色一涼,“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趙寧熙,在床上賣力地取悅幾次,就覺得我為你暈頭轉(zhuǎn)向?告訴你,我不過是在履行檢察最基本的職責,到底要不要申訴,是犯人自己的事,我不會求你——應該是你、來、求、我?!弊詈竽且蛔忠活D的話,真是聽得人脊背寒。 他一旦凌厲起來,就這樣高不可侵,大多數(shù)時候他并不動怒,但只要對上趙寧熙,那就全是例外。 談完了,她轉(zhuǎn)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多待。 靳北然在她背后冷冷地命令:“三天內(nèi),跟姓宋的分手,不準你再見他?!?/br> 其實連分手都談不上,她跟那人都沒確定戀愛關(guān)系,只是他在追求她。 她猛地轉(zhuǎn)身:“你真想控制我一輩子么!” 他波瀾無驚,“是又怎樣?” “——你!” 她氣的渾身抖,哽是咬著牙關(guān)強忍下來。 “三年了你還沒玩夠么!我求你行嗎,求你放過我??!” 她吼完眼睛又紅了,那樣看著他,好像多恨似的。 他煩躁地撇開臉,“現(xiàn)在哭對我沒用,滾回去,把自己洗干凈,晚上我要上你。” 然后一直垂眸不看她,聽到她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還有那種拼命壓抑的嗚咽。 “你還這里干什么?”他驀地抬起頭,眼神冷酷但里面分明有火苗在燒,“是想在這里被我上嗎?” 她還是不動,倔強地看著他,淚水憋在通紅的眼眶里,一滴都沒掉。 他心里絞的慌,面上卻愈冷淡,忽然,他推開椅子起身。 那樣筆挺的身型,一旦穿上檢察官制服,壓迫感簡直不要太強。 這時候她就知道怕了,怕他真的瘋,照那番威脅的話去做。 寧熙猛地推開門,用力跑出去,動靜之大讓外面的秘書一臉懵。 她從門外小心翼翼地往里瞥,“靳檢,我磨了兩杯咖啡,您看還……” 話沒說完就被靳北然一個眼神終止,逃命似的趕緊走開。 真是奇了怪,趙小姐過來靳檢心情不都會好么,今天怎么回事?epo18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