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感受到他的注視,小黑點又移到了另一側(cè)。 竟然還是會動的! 盛星河無端想到那條幾近透明的小魚,不會,跑進(jìn)自己手指里去了吧! 他當(dāng)即打了個寒顫,立馬感受了身體變化,但好端端的,連靈力也沒漲。 “你跟著我干什么”,他左手點了點,小黑點又跑到其他方向。 恰好天璣峰到了,盛星河心大,想不明白便拋在了腦后。 反正他一個天天被血脈暴動威脅生命的人,再多來一條小魚也不怕。 天璣峰四周是大片廣闊的靈田,峰勢也不如其他六峰陡峭,而是如同梯田一般層層延伸下去,碧綠的靈植如同一塊塊綠色地毯鋪在大地之上,讓人看了心曠神怡。 半山腰處,一座二層小樓拔地而起,上書“珍饈閣”,正是專門向弟子兜售膳食之處。 盛星河又從劍鞘上扣了幾塊中品靈石碎片,零零散散點了一堆吃食,在一張桌子邊坐定,大快朵頤。 閣內(nèi),不少弟子也在用餐,邊吃還邊八卦,盛星河耳朵尖,敏銳聽到有人說起今日清河谷、明光城二家來宗門的事。 “你們聽說了嘛?咱們這屆新來的弟子中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聽說不光盛釅仙君為他傾倒,就連他小師弟也對他芳心暗許。而那明光城的小少爺賀鈺,從那人進(jìn)入宗門開始就對他死纏爛打,因為得不到他的愛,竟然選擇自盡!還有那清河谷的溫絮,好家伙,連自家爹都請出來了,今天差點就要強(qiáng)行把人帶走,幸好宗主攔住了?!?/br> “臥槽,這師弟這么有本事的嘛!不會是合歡宗出身的吧?” “真是后生可畏啊?!?/br> 盛星河聽著,嘴里一口飯差點沒噴出來。 你們太一宗上下真的都是狗仔吧! 八卦也就算了,還整天傳一些假新聞! “那弟子是何峰何名,讓我等有空去瞻仰一下風(fēng)采?” “天樞峰親傳弟子,盛星河。” “這個盛星河,當(dāng)真讓盛釅仙君傾心?”許是這桌弟子聊得太歡樂,聲音大了些,惹得旁邊另一名女弟子開口問道。 最先說話的那人道:“可不是?盛釅仙君簡直就是一見鐘情!根據(jù)內(nèi)幕弟子爆料,那盛星河在水鏡選拔時,就是盛釅幫忙放的水,后續(xù)的擇英會選拔,更是盛釅從中牽線搭橋,要不然一個資質(zhì)平平、身體不好的小弟子,如何能做得了宗主親傳弟子?” “這么說,那盛釅對這個盛星河,非常關(guān)心咯?” “這不是廢話,唉,沒想到素來高高在上的美人,在愛情面前的姿態(tài),也如此卑微啊?!蹦菐熜衷S是有故事的,說著說著,語調(diào)開始變得滄桑。 女弟子又道:“那他長什么樣呢?可否讓我等看看?!?/br> 其他弟子也被她這話提起了興趣,紛紛鬧著說要看畫像。 那師兄也是神通廣大,竟然真的掏了一塊留影石出來。 盛星河可沒有興趣被人圍觀,他忙匆匆吃完膳食,在眾人打開留影石前,率先走出了閣樓。 他沒看見,那名女弟子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吃飽飯,便有些慵懶。 盛星河準(zhǔn)備先走走消消食,再找代步仙鶴。 天璣峰擅長木系法術(shù),各種靈植都栽種地十分茂盛,生機(jī)勃勃,一條寬大的河流引出許多細(xì)小支流,灌溉整片靈田,在燦爛的晚霞余光中水波粼粼,浮光躍金,頗有田園野趣。 盛星河沿著一條下山的小路慢慢走著,許是此時弟子們都在閣內(nèi)用餐,靈田一時無人,周邊只有風(fēng)過草動的窸窣之聲。 “盛星河——”忽然有人叫了他一聲。 盛星河下意識回頭。 對上了一個笑意盈盈的女弟子,倉促一瞥間,覺得對方有些臉熟。 她道:“果然是你。” 盛星河心中詫異,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便見女弟子手一揚(yáng),盛星河只覺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瑤光閣,議事殿中。 云靖看著他新收的小弟子離去背影,不由欣慰:“是個好孩子,龍吟劍在他手中,也不算辱沒了。” 玉衡峰長老撫須點頭,眼中精光浮現(xiàn):“雖然不知他隱瞞金丹修為潛入宗門所為何事,但從心性看來,也是善良之輩?!?/br> “老祖,那東西是在……” “慎言”,玉衡峰長老打斷他,此時大殿內(nèi)只有他們二人,顯得格外空曠,帶著淡淡回音。 長老透過大開的殿們,看向遠(yuǎn)處低垂天幕,眼神悠遠(yuǎn):“碎星歸位,自有定數(shù),若我們多加干涉,怕是適得其反?!?/br> 云靖慚愧拱手:“是我考慮不周,方才還讓阿釅去把那弟子喚來問話,如此,等會便打發(fā)他離開吧?!?/br> 說到這,便見門外一人匆匆御劍而來,盛釅進(jìn)門忙道:“師尊不好,星河師弟失蹤了!” 第二十二章 “師弟你先別急”,偏殿內(nèi),聽到消息趕來的云若竹一見盛釅,忙安慰道。 “人都消失了,我怎能不急!”盛釅坐立難安,在殿內(nèi)來回急走,心神不寧,總怕小孩被人欺負(fù)。 云若竹見他面上焦躁,也不由擔(dān)心,他雖然不喜那盛星河,但更不愿看見師弟眉頭緊鎖。 “會不會,是溫、賀二家所為?” 盛釅搖頭:“師尊說了,這二家不會如此蠢,況且盯梢的師兄們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不是他們。但、對方竟然能混進(jìn)宗門,恐怕今日就是跟在明光城或者清河谷的隊伍之中,到了傍晚才動手,著實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