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顆星星在夜空中看起來格外明亮?！?/br>
    蕭與時跟在她身旁，不經(jīng)意回答：“因為它的周圍存在亮星云?！?/br>
    “什么？”

    “銀河系中能夠發(fā)光的的云霧狀天體，是為亮星云。反之，是暗星云?！?/br>
    沈如磐好奇：“暗星云，是暗物質(zhì)嗎？”

    蕭與時瞥她。

    沈如磐知道自己說漏了，赧赧一笑：“費恩醫(yī)生偶然提起你在研究什么?！?/br>
    蕭與時沒有問為什么費恩會和她聊這些，單單回答她的疑惑：“暗物質(zhì)不是暗星云，是宇宙中無法觀測，但又假設存在的物質(zhì)?！?/br>
    “無法觀測，如何證明它的存在？”

    “靠引力計算公式?！?/br>
    “公式不會出錯嗎？”

    和普通人聊深奧的天體物理，很容易把答案說得復雜。蕭與時換個解釋：“生命可以證明暗物質(zhì)的存在。”

    他談到喜歡的研究，話比平常多了許多，語氣也變得平和：“生命起源于宇宙大bàozhà，但宇宙大bàozhà并不能帶來生命。如果沒有暗物質(zhì)產(chǎn)生的巨大引力，宇宙不會形成巖石質(zhì)行星，不會有yè態(tài)水，也將缺乏碳、氮、氧等地球生物的基本元素?！?/br>
    沈如磐長長地噢了聲：“所以，你研究暗物質(zhì)，是想在生命起源方面取得突破xing進展？”

    “不，我只是好奇?！?/br>
    她聽見這句，停下腳步瞧他。

    蕭與時道：“如果把宇宙視作人，暗物質(zhì)便是人的情感，雖然看不見摸不著，無法直接觀測，卻是客觀存在，也值得探索?！?/br>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抬頭望了眼星空，凝視那既比不了太陽的光芒、也不如月光清澈的點點星輝。而他的嗓音是那么平靜，悅耳，夾雜著絲絲暖意：“我并不是渴望取得什么成就，做研究的目的也只是想弄清楚一些真相。畢竟，沒有人真正懂得整個天體物理?！?/br>
    沈如磐油然而生一種感覺——他的內(nèi)心，也許不像他的外表那么淡然。

    她附和道：“蕭教授，你是我認識的物理學家里最有人文情懷的一位，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到答案。”

    她吐字輕快，語調(diào)上揚，顯然是恭維。蕭與時是什么人，淡聲反問：“你總共認識多少物理學家？”

    沈如磐噎住。萬幸她能言善辯，立馬挽回場面：“就算我認識的不多，只你一個也足夠。畢竟，也不是所有物理學家都愿意冒著風雪驅(qū)車5個小時，只為尋找一個普通病人的下落。”

    不論是不是恭維，這句話都讓人受用。

    蕭與時看著她噙笑的眼睛，過了兩秒轉(zhuǎn)開視線，嗓音是一貫的低淡平靜：“不要嘴甜?！?/br>
    不甜不行啊，科學家的心太硬。

    沈如磐早就習慣他這幅的樣子，也不失望，從衣袋里掏出個黑絲絨盒子并打開：“蕭教授，這是賠禮?！?/br>
    “我本想賠個一模一樣的領針，上網(wǎng)查過資料后，總覺得原領針最珍貴的地方是獨一無二。于是我讓品牌商店仿制時，改了點材質(zhì)，變成另一個‘獨一無二’?！?/br>
    她怕他不喜歡，又解釋：“恒星坍塌bàozhà時，會發(fā)出異常耀眼的亮紅色光芒，在宇宙中驚艷震撼。我便把原先的黑瑪瑙改成了紅瑪瑙，想通過赤紅強調(diào)你卓越的才華，以及致敬你投身科學研究事業(yè)的熱忱?！?/br>
    她遞過去：“請收下。”

    蕭與時早就忘記這件事，靜默片刻，從她手中接過絲絨盒。

    領針上鑲嵌的紅瑪瑙并不普通，整體通透度極高，顏色均勻剔透，顯然是上等品。

    他緩緩問一句：“你今天來潘科區(qū)，是為了取回領針？”

    “嗯?！?/br>
    難怪她去了那么遙遠的地方，甚至遇到暴風雪錯過返程。假如她沒有遇到老fu人，那她……

    蕭與時的心中似乎有一種微妙的情緒漫開。他抬眸直視她，良久說：“辛苦了?！?/br>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鄙蛉缗徒鉀Q掉人情債，心中如釋重負，沖他抿嘴一笑。

    現(xiàn)在是后半夜，氣溫降至最低，兩人不再原地停留，繼續(xù)往前走。

    有根粗大的斷枝橫在路中間，她大大咧咧就要跨過去，蕭與時及時伸手拉住她。

    他沒帶手套，錯手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