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現(xiàn)在知道了，不得不考慮多方利益對你撒謊？”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不明白商業(yè)的彎彎繞繞，問一問你也很正常。”

    “你不是問，你是有了揣測?！笔捙c時的臉色和說話的口吻一樣凝重。

    沈如磐被說著急了：“我沒有揣測！退一步講，醫(yī)院、基金會、基金會背后的銀行，三方關聯(lián)的商業(yè)運作那么復雜，我就算產(chǎn)生疑問也很正常?！?/br>
    “再說了，”她難堪地咬了下嘴唇，“我明明就要以全國第一的身份參加黃金聯(lián)賽，現(xiàn)在不但去不了，還要從此放棄花樣滑冰才能保住身體健康，否則就會下肢麻痹，肌功能障礙，甚至偏癱——我是人，一個普普通通有血有rou的人，難道只能被動地接受事實，不能產(chǎn)生一絲一毫的懷疑？換做你，你也會產(chǎn)生疑問！”

    長篇大論換來的是長久的沉寂。

    沈如磐仰頭看著蕭與時，蕭與時也直直凝視著她。

    米粥在灶上咕嚕咕嚕作響，水汽上溢，粥一下子撲出來，澆在火焰上發(fā)出呲呲的聲音。

    誰都沒有動。

    半晌，蕭與時微微垂下眼簾，不急不緩把火關掉。

    他是個沉穩(wěn)克制的人，什么話也沒有說，僅僅從沈如磐的身旁擦過。

    大門發(fā)出沉悶的碰撞。他走了。

    第53章 誣陷

    很久之后, 蕭與時回來了。

    沈如磐就坐在客廳，聽見大門那邊的動靜趕緊把繞著腿邊打轉的波斯貓抱到懷里，低頭給寵物順毛——一副不是刻意等待他的樣子。

    爭執(zhí)過后再照面的氛圍總是有些壓抑。蕭與時的目光落到沈如磐身上，隔了一會開口：“我和費恩醫(yī)生通了很長的電話。費恩醫(yī)生堅持說只有1例患者和你有類似情況，十幾例的說法屬于捏造。至于這當真是否涉及醫(yī)療欺詐，費恩更是否定?！?/br>
    他又道：“我已經(jīng)委托基金會律師啟動內(nèi)部自查, 真真假假需要幾天才能得出結論。如果欺詐屬實, 不論是道德層面還是法律層面我都會承擔相應的責任?！?/br>
    沈如磐知道自己著急說錯話，但也沒想過他會用這樣的方式回應她的質疑。

    她看著他, 內(nèi)心五味雜陳，片刻才問：“那唯一的1例患者, 費恩醫(yī)生怎么說？”

    “他堅持認為是使用不當?！?/br>
    “你認為呢？”

    “謠言真假一時難辨, 而費恩醫(yī)生誠信度尚可，目前也無不利的證據(jù)指向他, 我傾向等待自查結果。”

    是的，且不說蕭與時，就說沈如磐自己, 她和費恩打過那么多jiāo道, 一直認為對方是一個嚴謹?shù)尼t(yī)學專家, 和醫(yī)療造假八竿子打不著關系……

    沈如磐不太自然地從喉嚨里嗯了聲, 蕭與時點點頭, 又道：“我該走了。”

    “什么？”

    “我接到極深地下實驗室的電話, 那邊說遇到了幾個難題, 希望我趕過去看一看?！?/br>
    沈如磐錯愕, 不過工作不能耽誤，她說：“我?guī)湍闶帐靶欣??！?/br>
    “不用，我自己來?！笔捙c時語罷徑直上樓去了書房。

    以往分別的時候，他再忙也會擠出時間和她親密溫存一會。但這次不同，他花了較長一段時間整理好資料，而后換衣，拎著行李箱下樓。

    沈如磐當然知道他態(tài)度發(fā)生改變是因為剛才的爭執(zhí)。她也沒有主動說話，面色復雜抱著貓，看著他走到玄關。

    一切準備妥當，只需道別。蕭與時轉身回頭，視線在她身上停頓了一秒，開口：“過來?！?/br>
    她下意識想邁步，但臉上掛不住，恰是猶猶豫豫的短暫功夫，她懷里的貓躍出去，熱情奔向主人。

    她邁步向前不是，不向前也不是，堪堪尷尬地立在原處。

    他蹲下伸手愛撫貓。小東西輕輕細細叫了聲，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主人的腿，軟萌的模樣可愛極了。

    許久后他抬頭，一雙眸子凝視她，里面的情緒平靜如常，不顯山露水：“你明天也要歸隊了，打算對大家說實話嗎？”

    沈如磐啞然兩秒，緩緩答一句：“我還沒想好?！?/br>
    昨晚他告訴她，她只是沉沒成本太大不肯倒下。其實不是的，由始至終她不想連一個謝幕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