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64 章
剛才看見了嗎?周向晚的書桌上,一共有六瓶yào,鹽酸帕羅西汀,利培酮,還有四瓶,上面的俄語我不認(rèn)識,但是,是剛拆封的,說明他一直在吃?!?/br> 錢盟撓撓頭,茫然道“我沒注意。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吧,周少他一直有病啊,yào就沒停過。這種事你習(xí)慣就好,周少都考了心理醫(yī)生執(zhí)照了,自己都能給自己開yào,對了,他形象包袱重著呢,別給他壓力?!?/br> 吳涼心想“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習(xí)慣?!?/br> “有一件事情,我也很在意?!眳菦霭礈鐭燁^,罕見地有些煩躁,道“我想不明白,他為什么怕車子,根本沒有預(yù)兆?!?/br> 錢盟道“你問他沒?” 吳涼沉默,搖了搖頭。吳涼只要對周向晚提起這件事,他就嗷嗷耍賴,捂著耳朵滿房間噠噠噠亂跑,還把人拱到床上,頭鉆進(jìn)吳涼衣服里在他肚皮上蹭來蹭去……吳涼拿他毫無辦法。 “周少不想說的事,除非自己憋不住,不然誰也問不出來?!卞X盟也覺得莫名其妙,周向晚這病確實來得毫無預(yù)兆,只能推斷是周向晚割闌尾割出毛病了,打了個哈欠,道“雖然他拿智商換了顏值,但其實心里可會憋事兒了,你愁也沒用。你還是自求多福吧?!?/br> 吳涼摘下假發(fā),拿起梳子認(rèn)真梳理起來,突然道“我剛剛打了周向晚祖父一拳?!?/br> 錢盟困得要死,反應(yīng)遲鈍,瞇著眼睛發(fā)出質(zhì)問三連“誰?打誰?你個小弱雞打得過誰???” 吳涼又重復(fù)了一遍“弗拉基米爾·安德列耶維奇·別雷夫。” 錢盟終于反應(yīng)過來那是誰,一瞬間睡意全無,瞠目結(jié)舌道“臥槽硬核!我艸艸艸!你跑我這兒干嘛?你怎么一點求生yu也沒,麻溜兒去抱周少大腿?。〉鹊?,你先說怎么回事?” 吳涼“……他醉了,拍我屁股。” “臥槽!”錢盟聽了,梗著脖子嘎嘎直樂“……那你要是再爭點氣,還能當(dāng)上周少外婆呢,哈哈哈嘎嘎嘎嘎嘎呵呵呵!” 吳涼“……” ———分割線———— 清晨,jj翹著蘭花指,踩著sāo里sāo氣的貓步,跟在五個男仆身后,第一次進(jìn)了周向晚的臥室,剛一進(jìn)去就被房間中央的大床深深震撼了。 周向晚能站起來的時候就喜歡在床上瞎蹦跶,后來隨著年齡的增長,越蹦越高,越蹦越遠(yuǎn),為了防止他一腳跳空,床的面積逐漸變態(tài),現(xiàn)在的床足足有48平方米。 床的基調(diào)是藍(lán)色的,就像一片波瀾起伏的大海,外頭罩著一層淡青色的描金紗帳,朦朦朧朧,影影綽綽。 48平方米的床,人躺在上面,再怎么大坨,都會顯得嬌小起來。周向晚睡覺不喜歡蓋被子也不愛穿衣服,把床單和被子蹬得亂七八糟,側(cè)趴在床上,露出大理石雕塑般比例完美的上身,頭發(fā)披散在肩頭,下身隱于深藍(lán)的床單,就像古希臘神話中睡在淡青色的海霧里的剪影。 沒人敢叫周向晚起床,五個男仆對視幾眼,習(xí)以為常地往后退了幾步,手背在身后,目視前方,安靜地等待周向晚睜眼。 但jj·莫萊里可不會這么老實,他從來將作死作為人生的第一要務(wù),他嘴里叼著一朵玫瑰花,踮著腳尖,撅著屁股,躡手躡腳地站在床邊,撩起了紗帳,待看清了周向晚的樣子后,他笑容一凝。 十八歲以后,周向晚就很少有好夢,噩夢就像粘稠無邊的沼澤,周向晚有時很清楚這是夢,只是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有時候又會完全陷入夢境,沉迷其中,越陷越深。 他夢見他躺在汽油和血泊里,骨rou被一點點碾碎,喀喇喀喇響,血嗆進(jìn)鼻腔里,每一次呼吸都無比疼痛,讓他恨不得立刻死掉,qiāng就掉在前面,他想要一qiāng崩了自己,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往前爬半步,沾血的指尖伸長到極致,怎么也碰不到那把qiāng,只差一點點,卻無能為力,就像他生命里所有無常一樣,他留不住別人的命,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生死。周向晚忘記自己是什么時候才死的了,但一直記得那種粉身碎骨的絕望和痛苦。 不僅忘不了,還要在夢里重新經(jīng)歷無數(shù)遍。 jj·莫萊里盯著周向晚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