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嘟——

    是通的。

    白艾庭還在用這個號碼。

    而后那方每響一次，她的血yè就沸騰一下，腦子很熱，躊躇等待對方接電話，但又有一種背著靳譯肯自顧自做事的負(fù)罪感，纏繞著越來越強(qiáng)烈的求知yu，終究變成一個沒法熄滅的火球，老坪再次為龍七的失態(tài)向臧習(xí)浦致歉，他回：“沒關(guān)系，她的事要緊?！?/br>
    咔。

    白艾庭接了。

    接的下一秒，龍七就單刀直入地問：“你在哪里？“

    “哪位？”

    白艾庭明知故問！她百分之一百背得出她的手機(jī)號，龍七推開一臉想讓她冷靜的老坪：”你姑nǎinǎi！”

    吳爾嘖嘴，臧習(xí)浦往桌沿靠著，她接著問：“你在法國干什么？”

    “跟你有關(guān)系嗎？”白艾庭進(jìn)入她的話題，頓了一頓，慢悠悠地回，“他是什么都沒跟你說過，是嗎？”

    “說什么？”

    “你知道什么？”

    “你到底在法國干什么！”

    “你問這個想知道什么？”

    龍七捋頭發(fā)，在桌邊走著，徘徊著，那句話在心里早已形成，沖撞叫囂，但就是遲遲問不出口，服務(wù)生再次叩門送餐，剛進(jìn)半個身子，就在臧習(xí)浦打手勢的示意下退出，將門關(guān)好。

    “靳譯肯的meimei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終于，她甩下手，問出口。

    白艾庭那邊很安靜。

    包廂內(nèi)也很安靜。

    空調(diào)冷風(fēng)咝咝地打著，手機(jī)麥克風(fēng)收著對方的呼吸聲，她像等待一份判決書一般，握著手機(jī)的手指骨節(jié)僵硬，五秒后，白艾庭說：“有?！?/br>
    ……

    “什么關(guān)系？”

    “我生的。”

    ……

    ……

    “靳譯肯的mama，”她一字一字，繼續(xù)問，“帶你去法國生的？”

    “對?！?/br>
    “為什么？”

    “他mama陪著我在法國生產(chǎn)，又把孩子帶回靳家，你覺得，是為什么？”

    ……

    對啊，為什么呢。

    昭然若揭，顯而易見啊。

    “什么時候的事？”先前的戾氣仿佛瞬間沒了，被抽干了，但即使氣若游絲，即使根本不想聽，她還是問，“你們兩個?！?/br>
    “你往前推算啊。”

    “我要你說！”她回一記身，老坪被她突然其來的情緒震得后退一步，“把起源過程細(xì)枝末節(jié)都給我說清楚，不然我不信！”

    “我會在乎你信不信？”

    白艾庭回這一句，而龍七緊接著回：“往前推算任何時間都不可能有這事，他他媽不喜歡你！”

    “我無所謂。”

    她說著，緩慢地補(bǔ)：“或者，你去問他試試，聽聽他提起這孩子時的口氣，是光明正大，還是避重就輕?！?/br>
    ……

    白艾庭話落的時候，手機(jī)有來電chā播。

    靳譯肯回過來的。

    龍七的手指輕微發(fā)抖，有點(diǎn)兒低低的耳鳴，接了來電擱到耳邊，他還沒說話，她就問：“那個孩子是不是你mama親生的？”

    他那方有多人嘈雜音，頓了一下，回：“你也知道了，不是?！?/br>
    呼吸著。

    再問：“孩子是不是白艾庭的？”

    靳譯肯這次回得快：“沒她的事，你跟她通過電話？”

    “那么孩子是誰的？你不說她一直在英國嗎？那她在法國干什么？你媽為什么陪著她！”

    一連幾個問句砸過去后，臧習(xí)浦扶住她的手肘，靳譯肯在那端聽完，說：“你等一下，我有個電話，待會兒再回你?！?/br>
    ……

    ……

    接連幾日的小雨終于在此刻醞釀成一場暴雨，跟著臺風(fēng)一起降臨這座熱帶島嶼城市，空調(diào)的冷風(fēng)吹著脖子后頸，包廂窗玻璃噼噼啪啪地響，龍七聽著他這句“避重就輕”的回應(yīng)，沒有表情，眼內(nèi)無光。

    “騙子?！?/br>
    在他的電話還沒掛之前，她說。

    而靳譯肯的動作明顯暫停了一下，他沒掛，他就聽著這兩個字，隔著兩千多公里的電波，安靜地聽著這兩個字，仿佛能感覺到他這一秒的皺眉，感覺到他懸在半空的手，但是她也在燃燒，燒得腦內(nèi)砰砰咔咔響，反身將手邊的餐盤甩到地上，對面的吳爾起身，老坪喊一聲她的名字，她揪著餐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