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個精神萎靡的男生，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認出前者是新聞視頻畫面中救起龍七的人，后者是與龍七有電影合作的臧習浦，男生的對面又站著兩個正在問話做筆錄的人，像警察，班衛(wèi)的視線探回來，看靳譯肯：“他怎么辦？讓他留這？還是我?guī)е鼐频昀^續(xù)盯著？我覺得他叔遲早管這事?！?/br>
    “他叔不走，他就不敢走。”

    沒回關于留不留的問題，他淡淡說這句，班衛(wèi)沉思兩三秒，點頭：“我照你說的，已經找人把監(jiān)控里出現(xiàn)過的人臉和在場人員名單對應，那個監(jiān)控器的角度其實有死角，不一定錄了每個人，但，反正，試試。”

    頓了頓，又說：“按照目前幾個人的供詞和監(jiān)控里的情況，差不多和臧思明說的屬實，但有一個時間點有些奇怪，出事前十分鐘，本來一樓還算空曠，但突然之間好像所有人都聚到甲板，很擁擠，我問了，簡宜臻說那個時候看見了海豚，所以大家才會下來，她手機里還錄了當時拍的海豚……”

    “你在場的時候，”他打斷，“有沒有看見游艇上的服務生？”

    班衛(wèi)一怔：“游艇上有服務生？”

    “查沒查過海上急救的快艇派了幾艘？”

    班衛(wèi)沒答上來。

    靳譯肯看著他的反應，沒再說別的，斜額：“你別想這些了，回去睡一覺?！?/br>
    班衛(wèi)收神，點頭，起身，向董西眼神告別了一下，董西目視他走，等人折過轉彎口后，她的手心撫著溫熱的nǎi咖罐，輕問：“怎么回事？”

    他的手肘撐著膝蓋，食指與拇指摁著眉心處的鼻梁，閉著眼。

    “在查?！?/br>
    “密碼，你試出來了嗎？”

    “沒有?！?/br>
    “手機里有什么東西嗎？”

    朝東邊長廊處看幾眼，而后，手中的咖啡拉環(huán)“咔噠”一聲起：“我不確定?！?/br>
    兩秒后，再說：“她經常換密碼，密碼多數(shù)跟重要日子有關，你想一想?！?/br>
    “那，”她再徐徐地問，“指紋解鎖呢？”

    “取消了，她高中有一年午睡被她哥解鎖盜過照片?！?/br>
    點頭。

    拇指碰上nǎi咖的拉環(huán)，環(huán)很硬，沒拉動，靳譯肯的手過來，“恪”一聲響，拉環(huán)起，董西看著，出聲：“不太可能是跟我有關的數(shù)字，她跟我，我們已經談過了?！?/br>
    “在你去英國的那天?！毖a。

    靳譯肯側頭。

    “我在你家的那天，你用我的手機給龍七打的那一通電話……其實是誤接。”董西說。

    ……

    “她想接的是你的電話，靳譯肯?！?/br>
    他不作響，喝一口咖啡。

    “其實很明顯，但是我們都忽視了。如果她要接的真是我，就會回撥，但她沒有，她回撥的是你，而你把電話卡折了……你去英國的那天我問過，她親口承認的?！?/br>
    ……

    “我不知道龍七的心里到底有沒有過我，她或許確實用我設過密碼，”頓了一頓，因某些回憶，某些一閃而過的教室內的喧鬧畫面，眉頭輕皺，聲音降低一些，指腹摩挲易拉罐罐身，“……確實是在讀書的時候，用密碼來暗示過我，但沒有理由現(xiàn)在還是我?！?/br>
    “她那時候有過你。”

    靳譯肯聽著，說，后背往座椅靠，無聲地抬腿，腳踝擱膝蓋，低頭看龍七的手機，屏幕電量只剩百分之二。

    “她現(xiàn)在很喜歡你?！倍骰?。

    略微停頓后，低聲講：“來的時候我想過，如果當初發(fā)現(xiàn)你發(fā)燒時，第一時間給龍七打電話，而不是堅持自己解決，你們兩個會不會，就沒有后頭那么多的事，也沒有今天的事?！?/br>
    “不要想蝴蝶效應那套，就事論事，怎么都賴不著你，董西?！?/br>
    “我那時候自私了?！?/br>
    “都自私?！?/br>
    靳譯肯仍抬腿坐著，嗓音提了一些，主動xing截斷她的自責，手中的手機又切換回自己的，在查醫(yī)院附近的通信營業(yè)廳，董西剛注意到，他就鎖屏，手機在掌心轉一圈，問她：“帶充電寶了嗎？”

    低頭，往身邊的包內拿充電寶，而后接過龍七的手機，充上電，靳譯肯則起身，朝東邊走廊睨著：“我去一下營業(yè)廳，半小時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