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顏，也跟著高興。

    入夜后，許思意坐在臥室的床上迫不及待地?fù)艹鋈チ艘粋€國際長途。

    足足過了好一陣子才接通。

    “喂，思意？”聽筒里傳出許母的聲音，輕淡溫柔，幾乎和許思意兒時記憶中的沒有絲毫差別。

    “mama，”她喊了一聲，笑吟吟道“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電話那頭的許母被女兒喜悅的情緒感染，也笑起來，“這次期末考試拿了幾個a??？”

    “不是成績……”許思意頓了下，沉聲，一字一頓鄭重其事地說“mama，爸爸和傅紅玲離婚了，那個壞女人終于離開我們家了。”

    話說完，聽筒里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數(shù)秒鐘后，許母低柔的嗓音才又傳出來，語氣很平靜，“是么。雖然這件事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但還是替我恭喜你爸爸?！鄙陨砸活D，“這就是你說的好消息？”

    許思意拿著手機(jī)搖搖頭，“不是。我要說的好消息，是爸爸和傅紅玲離婚了，我終于可以來圖盧茲找你了。”

    “……”聽筒對面的許母突的一滯。

    許思意并沒有察覺到許母的異樣，依舊笑容燦爛，喜道“我好開心呀mama，你也很開心對不對？我們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見過面了，我真的好想你呢。我比小時候長高了很多，也長大了很多，我好怕你到時候都認(rèn)不出我?！?/br>
    “……思意，”許母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意味不明地試探，“你說你要到法國來看我？”

    “是的?！痹S思意眼角眉梢都流淌著開心的笑意，歡喜極了，“我之前查過機(jī)票，很好買的。mama你什么時候有空？我準(zhǔn)備過來待一個星期左右，我有好多話像個你說，我們好好聊聊天。”

    “我……我……”許母支吾著，半天沒說出個下文。

    許思意隱約察覺到什么，皺起眉，“mama，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不方便我過來呀？”

    “不是……”許母的音量低了些。

    忽的，聽筒里傳出砰一聲巨響，像有人一腳踹開房門似的。

    許母嚇得低呼出聲。

    緊接著是一陣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口齒不清，罵罵咧咧，似乎是喝了不少酒，嘴里含混不清地罵著法語。

    許思意眉頭越皺越緊，瞬間就想起了她生日時和母親通的那個電話。

    那時也是在這個兇狠的法國男人出現(xiàn)后，mama便慌慌張張地將電話掛斷。

    這個人是誰？

    和mama是什么關(guān)系？

    許思意捏手機(jī)的五指微微收緊，沉聲道“mama，你旁邊是不是有其他人？”

    “沒有……”聽筒里許母的嗓音明顯不穩(wěn)，不知是什么原因，調(diào)子甚至還有輕微地發(fā)顫，強(qiáng)自笑了下，“沒有其他人。思意，你要來玩的話，mama當(dāng)然很歡迎啊……這樣，你讓你爸爸幫你辦好簽證定好機(jī)票，到時候把航班號發(fā)給我，我來接你……”

    許母話剛落，聽筒里就是噼里啪啦一陣巨響，似乎有什么重物被人一把揮到了地上。

    那個法國男人醉醺醺的叫罵聲更大了。

    許思意抿抿唇，心頭再次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又問一次“mama，你旁邊是不是有其他人？那個男人是誰？”

    “哦沒有……是我丈夫，他喝多了而已，沒什么的?！痹S母笑笑，“思意，mama這邊還有其他事，你記得把航班號發(fā)給我，再見?！?/br>
    說完，不等許思意回話便切斷了連線。

    嘟嘟嘟嘟。

    “……”許思意緩慢放下了手機(jī)，抬眸，窗外的城市燈火斑斕，霓虹閃爍，喧囂和荒蕪感jiāo錯而生。

    mama過得不好么？

    電光火石之間，許思意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又在瞬間甩甩腦袋，把這個想法拎出來拍飛到就九霄云外。

    不可能的。這個世界很公平，像傅紅玲那樣的壞人，會吃下苦果得到惡報，而像mama這么善良的人，連上帝都會偏愛。

    十天后，許思意登上了晏城飛往巴黎的航班，又在巴黎的奧利機(jī)場轉(zhuǎn)機(jī)，顛簸了將近二十個小時才抵達(dá)圖盧茲的布拉格納克機(jī)場。

    下飛機(jī)時，已是當(dāng)?shù)貢r間的凌晨。

    黑發(fā)黑眸的亞洲小姑娘穿梭在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