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xù)吃軟糖。

    周封仰頭把剩下的啤酒咕咚咕咚全喝了，扔了易拉罐扼腕道：“咱們就該跟到局子里，圍觀警察審他，順手拍個照片給怡然發(fā)過去?！?/br>
    趙躍笑他太絕，說那人看起來傲得很，吃這么大的虧，肯定氣壞了。

    “找阿欽作證，也虧他想得出來?！眲P(yáng)帆也是滿臉嘲諷，“一看就是咱們自己人，他是不是腦袋秀逗了，憑什么以為阿欽會幫他？”

    周封哈哈大笑：“可能是看阿欽面相軟和，以為他好說話。”

    “也是，阿欽長得嫩，大眼睛小嘴巴的，一張小臉白里透粉，看著別提多純良了，我們要是不說，誰知道他才是老大？”

    劉揚(yáng)帆說完便抬手捏葉欽的臉，葉欽偏頭躲開，又往嘴里扔了顆軟糖。

    幾人笑他無趣，繼續(xù)喝酒閑扯。等到他們酒足飯飽再次拿起手柄，葉欽拍拍坐在地毯上的趙躍，問：“他……我說那個人，會被警察怎么處理？”

    “會被拘留吧，捅到學(xué)校里也說不定，背個處分什么的。”趙躍說得輕飄飄，“有可能還會罰款，看他的命咯。”

    同一時間的另一邊，玉林路派出所的玻璃門打開一條縫，程非池從里面出來，仰頭看遠(yuǎn)處的鐘樓，凌晨三點(diǎn)半。

    北方的初秋夜深露重，他上身只穿了一件印有便利店logo的短袖t恤，下身是普通的黑色運(yùn)動褲，在空dàng無人的路上埋頭走路。

    派出所與便利店距離不遠(yuǎn)，程非池進(jìn)門時，店長正拿著掃帚準(zhǔn)備掃地，為兩個小時后的jiāo班做準(zhǔn)備。

    “我來吧。”程非池上前，接過店長手中的掃帚，徑自走到最里面，按順序挨排往外清掃。

    店長看著他掃，忽而嘆了口氣，問：“警察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程非池說，“聽說我是學(xué)生，盤問幾句就讓我走了?！?/br>
    店長轉(zhuǎn)過身去整理貨架，想想還是忍不住嘮叨：“跟你說多少次了，社會上亂得很吶，尤其是晚班時間，流氓混混都跑上街撒歡惹事，咱們?nèi)遣黄鹁投?，離他們遠(yuǎn)一點(diǎn)，該讓的時候服個軟，硬碰硬只得跟自己過不去?！?/br>
    程非池手上的動作頓了下，道：“我沒惹他們?！?/br>
    “知道你沒惹事，你是什么樣的人，阿姨能不知道嗎？”店長轉(zhuǎn)回來面向他，“可是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人喜歡無事生非，你不惹他們，他們還是看你不順眼。你得學(xué)會自保，硬骨頭收一收，不為別人，就為你自己，想想看今天這事兒要是真鬧大了，你書還念不念啦？從師大附中轉(zhuǎn)到六中已經(jīng)很委屈啦，真捅到學(xué)校里，你mama該有多失望??？”

    程非池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整理完店面，離開之前，店長阿姨從熟食保溫箱里拿了幾個包子和兩包豆?jié){，裝袋一起遞給程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