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還在尋思下午少拍兩個片段會不會扣工錢，到掛號收費處，十幾塊的專家號都沒舍得掛，掛了個五塊錢的普通號。

    s市的醫(yī)院跟首都一樣人滿為患，在診室門口等了半個小時才輪到葉欽。醫(yī)生聽說他傷在尾椎，看都不看一眼就開單子讓他去拍片。

    葉欽把口罩往鼻梁上拎了拎，心想幸好不用看，當(dāng)場脫褲子什么的可太丟人了。

    又排了個長隊，影像科的醫(yī)生讓一個小時后機器上自取x光片，葉欽無事可做，坐著等又不舒服，干脆回到診室找醫(yī)生。

    年邁的老醫(yī)生也不嫌他礙眼，坐診的間隙跟他聊了幾句，說現(xiàn)在得脊椎病的年輕人越來越多，尤其是他這樣愛美的，骨頭凍壞了都不知道，老來有得受了。

    葉欽低頭看看自己馬甲里面穿著的演出服，小腹到腰側(cè)幾乎全鏤空，肚臍眼都露出來了，抬頭笑呵呵地對醫(yī)生說：“職業(yè)需要啊，沒辦法，混口飯吃嘛。”

    旁邊看病的阿姨投來一個驚詫的眼神。

    快到時間，葉欽攏了攏馬甲前襟，乘電梯去一樓拿片子。

    排隊等待的時候，門口停下一輛救護(hù)車，醫(yī)生護(hù)士和幾個病人家屬圍著推車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周圍的人也自覺往邊上散開。

    葉欽不知道自己鞋帶散了，后退的時候絆了一下，幸得身后的人托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他邊回頭邊道謝，一個“謝”字剛出口就呆住了。

    扶他的人正是程非池。

    曾幾何時，心高氣傲的葉欽認(rèn)為若不是自己愿意紆尊降貴，他和程非池的世界永遠(yuǎn)不會有jiāo集。就像出入高檔餐廳、私人診所的富豪，和擠路邊攤、公立醫(yī)院的平民，自出生起就不在同一個階層一樣。

    現(xiàn)在情況反過來，他才知道當(dāng)時用金錢堆高地位的自己多么幼稚可笑。

    “謝謝啊。”他還是把這句眼下最適合用來抵擋尷尬的話說了，隨后攥緊衣襟，將暴露的演出服擋住，沒話找話地問，“這么巧，來探病嗎？”

    程非池今天穿了簡單的t恤長褲，距離感卻沒比昨天西裝革履的時候減少分毫。他“嗯”了一聲，掃了一眼葉欽手上拿著的病歷本，問：“生病了？”

    “?。堪　∶?，滑冰摔跟頭不小心磕了下，來開點膏yào貼，醫(yī)生非讓我來拍個片?！?/br>
    葉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這么詳細(xì)，明明對方只是隨口一問。他說完就后悔了，覺得自己像個出爾反爾的小人，昨天還裝腔作勢說著不認(rèn)識，今天又上趕著跟人套近乎。

    程非池又“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葉欽垂低腦袋不敢看他，視線盯著自己手上的病歷本，思緒忽而飄回六年前的暑假。

    彼時兩人濃情蜜意，晚上睡覺都要挨在一起。記得有次因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