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違背職業(yè)道德的事，只是表明自己阮玉丈夫的身份，希望作為一個病人家屬，能夠及時得到醫(yī)生的反饋。

    這還是一兩個月以來，心理醫(yī)生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您好?！标惗斤@得有些意外，然后，很快的反應(yīng)過來了，他問，“是阮玉出了什么事嗎？”

    醫(yī)生有些遲疑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是這樣的，今天上午，阮玉來了醫(yī)院一趟。不過并沒有參與心理治療，他跟我說希望多開一點(diǎn)yào，說是馬上就到春節(jié)了，過年會比較忙，沒空來醫(yī)院，希望多買點(diǎn)yào在家備用。”

    醫(yī)生頓了頓，繼續(xù)說，“但是他跟我說這話的時候，眼珠一直轉(zhuǎn)，不敢正視我，所以我覺得他可能是在撒謊?！?/br>
    “具體原因我就不清楚了。”醫(yī)生的語氣有些遲疑，但是他依舊說出了自己的推測，“我猜測，他可能沒有按照醫(yī)囑服yào。自己加大了劑量?！?/br>
    陳督的眉頭緊鎖了起來。

    他在那瞬間有些生氣，然而這怒意卻是沖著他自己的。

    他居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還是醫(yī)生打電話告訴了他。

    筆尖不知不覺被戳的彎了起來，陳督收拾好了心緒，回過了神，他說了一聲：“謝謝。我知道了?！?/br>
    陳督掛掉了電話。

    那一整天，他都沒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氣。

    下屬傳錯了文件，他在會議室大發(fā)雷霆，會議室頓時里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負(fù)責(zé)這件事的小職員臉色漲紅，表情都快哭了一樣。

    陳督知道自己是在遷怒。如果是平時，他可能會不滿，但是大概只會在心里想想，都不會表現(xiàn)出來，更不至于像今天這樣暴跳如雷。

    會議室里的一群人噤若寒蟬。

    陳督看了眼桌子上散落的文件，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說了聲：“散會，有事明天再說吧?！?/br>
    然后起身離開了。

    他比平時提前下了班。都要踩下油門了才想起忘了帶上還在助理那的小哈士奇。

    陳督回去接了狗，這狗和他依然八字不合，拿屁股墩子朝著他，態(tài)度極其囂張。

    他開車到了阮玉公司樓下，一直等到了阮玉下班的時候，才給他發(fā)了條短信，說今天是他來接人。

    幾分鐘后，穿著防寒服捆著圍巾、把自己裹的像是個小企鵝的阮玉從大廈里走了出來。

    一直安安靜靜的蛋蛋在嗅到阮玉的氣息的時候就開始躁動起來，小尾巴一搖一搖的，態(tài)度簡直天壤之別。

    算了，不生氣。

    阮玉上了車，然后伸手取下了圍巾，轉(zhuǎn)過頭問他：“不是說司機(jī)來就可以了嗎？”

    陳督笑著回答說：“剛好今天有空，想早點(diǎn)看見你?！?/br>
    其實(shí)他心里還有別的打算，只是總覺得，在車上不方便說。

    于是阮玉“嗯”了一聲。

    陳督側(cè)過頭問他：“晚上想吃什么？”

    “都可以?！比钣裾f。車?yán)镉悬c(diǎn)熱。他有些不舒服，干脆取下了圍巾。

    陳督思考了一會，問：“要不要吃點(diǎn)甜的？我記得這條路上有個蛋糕店評價很好?！边@個還是他翻小助理朋友圈看到的。

    聽說甜食能讓人心情變好。

    阮玉溫吞吞地回答：“不了，牙疼?！?/br>
    陳督心里有話要講，腦子里亂糟糟一團(tuán)，一時之間想不出要說什么。

    阮玉更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樂得安靜。于是車?yán)锞椭皇Ｏ铝艘魳仿暋?/br>
    是莫扎特的鋼琴曲，音樂舒緩。他本來是從不放音樂的，只是聽說這個對嬰兒好，于是難得的迷信了一回兒。

    兩個人在外面的餐廳吃了個晚飯，餐廳是陳督選的。

    當(dāng)初穆青打聽到陳督經(jīng)常去法式餐廳，以為陳督是喜歡法國菜，其實(shí)不是。喜歡法國菜的是阮玉。

    他只是那個作陪的。

    這是阮玉在新婚的時候，經(jīng)常拉著他來的一個餐廳。當(dāng)年阮正甚至買下了這個餐廳送給他作為禮物。餐廳的主廚是個地道的法國人，今年已經(jīng)六十三了，外國人容易顯得老態(tài)，他已經(jīng)須發(fā)皆白。

    看到阮玉的時候，主廚從后廚房出來了，給了阮玉一個熱情的擁抱。

    他用不太熟練的中國話說著：“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