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個小時的路程。

    一路上，姜瓷都昏昏yu睡著，時隔三小時就會發(fā)短信給傅時禮報平安，好在不暈車，讓她好受不少。

    展信佳對女同志格外照顧，劇組的經(jīng)費有限，他包租下了兩輛大巴車和三輛汽車，都分給了女演員和女助理，自己帶著工作人員，包括師之然都擠大巴車去了。

    路過半新不舊的加油站休息時，唐含含穿著羽絨服下車，去外面溜達了一圈，俏麗的小臉被寒風吹得微紅，卻架不住亢奮的情緒，對一切都感到無比新鮮，又跑回來，給車內(nèi)幾乎早上都在睡的姜瓷遞了暖瓶。

    “大嫂，你喝口熱水?！?/br>
    姜瓷護著肚子調(diào)整了坐姿，車門開起來時吹進來的寒冷空氣，讓她睡意朦朧的意識也跟著清醒了幾分，烏黑的頭發(fā)披散肩頭顯得整個人格外柔軟，低頭，喝了口熱水，才開口：“還有多久才到？”

    “展導說天黑前，前面會經(jīng)過一條很長拐彎的泥路，小轎車怕不好開，我們等會要換乘?！碧坪粗笊?，眼睛亮晶晶的。

    小姑娘家體質好，在這兩天不停奔波也沒撐不住了，站在外面還很有精神氣道：“我們要坐大巴車了哦?！?/br>
    姜瓷眉眼笑了，外面和車內(nèi)的溫度形成了明顯對比，她用羽絨服裹緊自己來抵擋寒氣。

    很快，司機又開始出發(fā)了。

    就像唐含含說的，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展信佳便來叫她們換車。

    為了安全考慮，兩輛大巴車也坐不下整個劇組的人，也不知道展信佳什么時候租了五輛摩托車來，選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背著行李開進村的這個架勢，倒像是趕春運一樣。

    展信佳在山區(qū)支教了幾年，早已經(jīng)對艱苦的環(huán)境很熟悉。

    他的存在，就像唐含含無意間說的：“我感覺有展導在，就充滿了安全感?！?/br>
    姜瓷笑了笑，看著車窗外路過的大山和樹林風景，是繁華城市里看不見的。

    她睡了一上午精神飽滿不少，趁著還有信號，給傅時禮又發(fā)了報平安短信，不然聽說等會到村上了，那里的信號會很差。

    大巴車上，展信佳手掌拿著兩個熱乎乎的玉米給了過來。

    姜瓷和唐含含，都有份。

    “怎么樣？”展信佳在前面跟人換了座，轉頭問。

    姜瓷懷孕的緣故，他特意還叮囑了司機開車穩(wěn)點，看她起色似乎不太好，便問。

    “還能撐得住，就是沒什么胃口。”姜瓷這一路都在喝熱水，吃不什么。

    說起胃口，展信佳聊著便聊起了支教時的事：“村里經(jīng)濟來源全靠務農(nóng)為生，吃的糧食都是自己種的，我當初在學校當老師那會最慘的那段時間，沒一頓吃飽腹過，每天水煮土豆和大白菜吃了整整三個月，后來把自己給吃吐了，然后走了十來個小時的路程，自己跑到小鎮(zhèn)上點了份魚香rou絲，你們是不知道，終于嘗到有味兒的，把我給激動得一口氣吞了三碗米飯?！?/br>
    “條件這么艱難？”唐含含啃了口玉米，眼睛睜得大大地。

    展信佳睨了一眼她，還說：“山村里，有時候一個月都會沒水洗澡，汗水都很衣服黏在一起，那時候白天出太陽了，皮膚就會被曬的又yǎng又膩?！?/br>
    唐含含能不吃東西，卻不能不洗澡。

    她是個愛干凈，喜歡香噴噴的小姑娘，聽到展信佳這么說，嘴巴里的連玉米粒都沒嚼，直接吞下去了。

    姜瓷聽了笑而不語，手心隔著塑料袋捂著熱乎乎的玉米，只聞著香味，卻沒吃。

    展信佳嚇唬完小姑娘，看見她漆黑的眼珠子轉呀轉的，什么小心思都被人捕捉在了眼里。

    唐含含小朋友看了眼展導高大的身軀，小聲地說：“你不洗澡會有汗臭味的?！?/br>
    展信佳線條硬朗的臉龐笑了起來：“這是男人味，小姑娘懂什么?！?/br>
    唐含含小表情很復雜。

    她靠近朝姜瓷香香的身體，嫌棄展信佳口中的話。

    山村的爛泥路不好開，大巴車偶爾會搖晃。

    姜瓷護著肚子，在黑夜降臨前，終于到了。

    這里生活環(huán)境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艱難，但是信號是真的很差，下車后，她想給傅時禮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