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追去機場？”

    昭凡看了他一眼，“嗯。”

    太陽xué鼓動，血yè不知是在俯沖還是逆流，嚴嘯感到輕微暈眩，目光似電。

    “不過你哥好像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兇狠?！闭逊裁銖娦α诵Γ翱傊銢]事就好。”

    “昭凡?！眹绹[喚。

    “嗯？”

    “謝謝你?！毕胝f的話很多，但千言萬語，只有感謝能輕易表達。

    昭凡搖頭，“我有責任。如果你哥要罰你，我實在護不住的話，起碼應(yīng)該和你一同挨罰?！?/br>
    嚴嘯半仰起面，雙手撐在身后，“那天的事……”

    “我冷靜想過了。”昭凡灌一口冰水，打斷，“我那天太沖動，說了些胡話，你別往心里去?！?/br>
    嚴嘯胸膛有些麻，心臟跳得極快，沒有開口，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我說你和李司喬之流一樣，這確實很傷人?！闭逊惭凵裉谷欢\摯，全無躲閃，“這我得跟你道歉?！?/br>
    嚴嘯輕輕搖頭。

    昭凡摸了摸下巴，并不輕松，“嘯哥，我一直拿你當我最要好的兄弟，你和以前那些跟我說‘喜歡’的人都不一樣。所以我那天才那么激動?！?/br>
    嚴嘯低低“嗯”了一聲，心中泛起激烈的酸楚。

    “我不知道你怎么就‘喜歡’上我了。”昭凡語速放緩，斟酌著用詞，“自打認識你，我就覺得你這人有趣、好玩兒，和你待在一起，我感覺很舒服。后來相處得越久，我越是覺得咱倆投緣，我想我們可以當一輩子好兄弟?！?/br>
    說到這兒，昭凡皺起眉，臉上泛起幾分失落，“但對你來說，我卻是個‘一見鐘情’的人?！?/br>
    嚴嘯目睹他的失落，心痛不已，卻又覺得委屈。

    昭凡嘆了口氣，“最沒意思的就是‘一見鐘情’了，‘一見鐘情’能維持多久？”

    “一輩子。”嚴嘯低喃。

    昭凡怔了怔，顯然不信，“是嗎？”

    氣氛壓抑，兩人直視著對方的眼，沉默以視線碰觸的地方為原點，向四面八方擴散。

    彼此皆知，誰也說服不了誰。

    時間被拉長，昭凡站了起來，“我回去了?！?/br>
    嚴嘯忽地拉住他的手腕，像那日在小樹林里一樣，“你聽我說?！?/br>
    他使了三分力，沒掙開，便沒有再掙。

    嚴嘯仍坐在床沿，抬頭看著他，“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手腕被捏得極緊，那處的顫栗沿著手臂向上爬升，昭凡說：“嘯哥，我覺得很難過?！?/br>
    來自手腕的顫栗陡然停止。

    “你在我這兒的分量很重?！闭逊泊妨舜沸乜?，“你為什么一定要把我們的關(guān)系拉到那個方向？”

    嚴嘯雙目漸紅，“那你又為什么一定要和我當兄弟？”

    矛盾又回到了原點。

    好像誰都沒錯，又好像誰都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