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cāo！”他靠進椅背里，暗罵自己jiān詐。

    那天離開網吧前，他連著打賞了二十多次一塊錢，最后又打賞了個三十元，加起來就是五十多元。

    “哎——”他抓了抓根本抓不起的頭發(fā)，有點興奮，又覺得不怎么得勁。

    此后，網吧就成了他的常駐地，下了班就去網吧坐坐，即便不上“蜂歸”，吹吹空調也是不錯的。

    他并不知道，嚴嘯就住在網吧旁邊的小區(qū)。

    嚴嘯也不知道，他就在自己出入小區(qū)的必經之路旁上網。

    ?

    雖然搬到了杉城，但嚴嘯沒有馬上出現在昭凡面前，也沒有扮演“跟蹤狂”。

    他答應過小松，八月jiāo新文的大綱，這不是能隨便應付的事。

    新人作者的第二篇小說至關重要，寫得好，有人氣，從此就有了格調，寫得差，往后便一糊不可收拾，謂之“曇花一現”。

    杉城確實熱，他平時不怎么出門，精力幾乎都放在構思新文上，每天有查不完的資料，偶爾忙里偷閑看看對面的分局，即便看不到昭凡，心里也很是熨帖。

    實習期對各行各業(yè)的新人來說都很要緊，昭凡即便能力出眾，有公安部頒發(fā)的“神qiāng手”殊榮，也不等于在實習期能敷衍了事。

    他擔心自己的突然出現會影響昭凡的心情，也無法判斷昭凡此時見到自己會有什么反應。索xing給彼此一個空間，一份體面。

    “蜂歸”上的留言他偶爾會看，但數量實在是太多，大部分都看不到，打賞更是一掃而過?！胺卜?111”被土豪們刷到了最后頭，像石沉大海一般沉底了。

    如此過了一個月，他冷靜了許多，大綱也越來越完整，甚至能夠提前jiāo給小松，提前開新文。

    但有時夜深人靜，他又為這份冷靜感到苦澀。

    此番來杉城，他打定主意和昭凡當兄弟。既然是當兄弟，那就不能太過逾越，不能糾纏，即便是相遇，也講究一個“碰巧相逢”。可他心里最是清楚，這一切都是虛假的，他必須時時刻刻約束內心，才能在表面上與昭凡稱兄道弟。

    痛苦，卻也沒有別的辦法。

    如果不妥協(xié)，怕是只能老死不相往來。

    ?

    “凡哥，看房去？”同為特警分隊實習警的余科踹開虛掩著的宿舍門，沖里面喊：“老子真受不了了，這破地方老子一天也住不下去了！”

    昭凡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賬號里的三百多塊錢已經花完了，嚴嘯一次都沒有回復他。

    以前他即便只打賞一塊錢，“笑神”也會給他發(fā)個笑臉。

    他琢磨來琢磨去，想起嚴嘯最后說的那句話——我對你，也沒有你想要的友情。

    心中空得厲害，當時走得毅然決然，現在時間一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