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暑假，你回家，和你鬧矛盾的那位也是他？”

    昭凡有些尷尬，“那么久的事了，你還記得??？”

    “你的事，我哪樣不記得?！绷趾瞥尚α诵?，“你們現(xiàn)在是……”

    “好朋友！”昭凡說。

    林浩成挑眉，“嗯？”

    昭凡最近一直逃避去想這事，電話也不愿意給嚴嘯打，連忙轉(zhuǎn)移話題，“浩哥，我今年春節(jié)可能回不去，局里要排班執(zhí)勤?！?/br>
    “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提前來看你了嗎?！绷趾瞥煽闯鏊目咕埽珵槿烁改?，總歸做不到完全不關(guān)心子女的感情生活，平時不在一塊兒，電話里也說不清楚，可既然見面了，便免不得多說幾句，“你從小就有主見，xing格也豁達。當年我抱著你回家時，你才五歲，這么小一個?！?/br>
    林浩成說著比劃了一下，笑，“現(xiàn)在都快二十二歲了，再過幾個月，就正式踏上社會了。”

    昭凡說，“又懷舊?！?/br>
    “兒子長大了，哪個父親不懷舊呢？”林浩成剛毅，只有面對自家省心又不怎么省心的兒子時，才會露出溫柔慈愛的一面，“我對你的希望，不是你將來干出多大的成就，而是你過得開心，有人陪伴，別委屈自己。”

    昭凡抿緊了唇角。

    “你小時候受的苦已經(jīng)夠多了，我當年跟自己發(fā)誓，要讓你平安快樂地長大，再也不受委屈，再也不被欺負，再也不用吃苦?！绷趾瞥砂氩[著眼，好像看到了過去十幾年的光yin，“挺好的，你成了讓我驕傲的孩子?！?/br>
    昭凡眼眶酸脹，“爸……”

    “可是我不能一輩子護著你?！绷趾瞥尚α诵?，“你上次問我為什么不結(jié)婚，我說因為我沒有遇上合適的人，對婚姻也沒有什么向往。其實吧，在和你相依為命之前，我遇到過?！?/br>
    昭凡倏地睜大眼，看向林浩成。

    “但我錯過了。”林浩成輕嘆一口氣，“錯過了，就再也沒了那個心思。”

    “你以前怎么沒說過？”昭凡問。

    “有什么好說的?！绷趾瞥烧f：“跟你一小孩兒也說不著?！?/br>
    兩人皆陷入沉默，片刻后，林浩成才道：“這些年我過得也挺好的，外有理想，內(nèi)有兒子。不過我偶爾也會想，如果二十出頭時選擇了另一條路，現(xiàn)在會不會更加幸福。這其實沒有答案，我也不后悔。但年紀上去了，就沒那么堅定了，我老是擔(dān)心你將來沒人陪伴?！?/br>
    “爸?！?/br>
    林浩成又絮叨了一會兒，啰嗦起來完全不像錚錚鐵血的特警隊長，直到差不多該回去了，才拍了拍昭凡的肩，“走了，你好好的。你做任何決定，爸都支持你?！?/br>
    送走林浩成，昭凡在陽臺的欄桿上趴了很久。

    感情的細微變化令他難得地感到一絲惶恐。

    他確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