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輕聲喚她的名字，問：“緊張？”

    “那倒也沒有?！?/br>
    林未眠說完這一句，又不則聲了。

    佳期輕聲提議：“過來睡？”

    意思是去她懷里。

    林未眠立刻意會到了，因而說：“很熱的。”

    佳期說沒關(guān)系，說著探手拿過遙控器，滴的一聲，將空調(diào)調(diào)低了一度。

    林未眠于是老實不客氣地翻過去，像只八爪魚一樣地，將佳期抱住了。

    她整個兒鉆進她懷中，嘴唇在佳期脖頸和肩窩那里徐徐地來回摩挲，像小貓咪蹭著自己的貓mama，在幾分鐘內(nèi)就朦朦朧朧睡了過去。

    次日早晨，顧婕很早就起床了，張羅了一大桌子早餐，又收拾了一個小yào箱子提在手內(nèi)。兩位尊貴的考生朋友，生理期幾乎是同步的，算了日子差不多就是高考前后那幾天，所以到醫(yī)生那里領(lǐng)了推遲經(jīng)期的yào，已經(jīng)吃過了。但顧婕心里依然怕有個萬一，提了一嘟嚕yào在那里，加上些亂七八糟的預防yào，早晨開車送兩人去學校，特意繞遠路避開了路上唯一一個紅綠燈，因為怕正好撞上紅燈，意頭不好。

    林未眠在汽車后座坐著，心里感慨，顧阿姨是世界上最從容優(yōu)雅的那一撥人，從沒見她這么神經(jīng)過敏。大概也是因為佳期拒絕了出國留學的提議，所以高考相形之下越發(fā)增加了重要xing。

    兩人下車以后，她也從車上下來，搓著手對她們微笑：“都不要緊張啊，正常發(fā)揮就好了?！?/br>
    佳期這時候冷著一張臉吐槽：“媽，您才是最緊張的那一個。”

    林未眠噗嗤一聲笑出來。顧婕也笑了：“哎呀，讓小朋友笑話了。”催著她們進校門，自己就在明黃色的警戒線外邊守候著。

    佳期將林未眠送到考場之后，還不肯走。林未眠于是催她：“你去吧，讓我提前適應一下，也好有個準備，萬一有什么要談判的，在開考前談完那就是最好了?！?/br>
    佳期聽了有道理，摸摸她的頭，“加油，林未眠?！?/br>
    林未眠點點頭。隨著佳期的轉(zhuǎn)身離開，她的瞳孔漸漸收縮起來，側(cè)臉的皮膚感到幽幽的寒氣，因而麻麻的起了雞皮疙瘩。佳期到了教室門口，還回過頭來朝她關(guān)切了一眼。她點點頭，揮手示意她趕緊走。

    面對佳期的時候她還是滿臉溫暖的笑容，回過頭來卻一下子蒼白了臉。這考室的考生三三兩兩地坐在座位上，有的在談天說笑，有的閉目養(yǎng)神，有那謹小慎微的，還拿著一沓資料在那里背文章。林未眠桌邊不遠處飄著兩個魂體，偶然與她一對視，咧開嘴一笑。

    許久不見鬼的林未眠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坐在座位上假裝看不到他們。但是他們既然發(fā)現(xiàn)了她，就賴在這里不肯走了。窗邊偶然有魂體飄過，因為林未眠目不斜視的緣故，都沒有進來。

    語文試卷發(fā)下來之后，那倆通體蒼白的大鬼湊在她桌子旁邊，默默觀察一陣子，一個便說：“應該選a吧？”另一個回答道：“不，選c，選擇題有一半都是要選c的?！逼鹣饶且粋€說：“你懂個毛，你就是一文盲?！绷硪粋€說：“我文盲？你學渣！”林未眠一拍桌子：“閉嘴！”

    周遭的考生都詫異地朝她望過來，在講臺上來回踱步的監(jiān)考老師也頓住了腳步，用冷淡的目光不輕不重地剜了她一眼。

    林未眠舉起兩手，掌心朝外，做投降狀，臉上一抹歉疚的笑容。

    她低下頭繼續(xù)答題，耳畔只剩筆尖在紙張上行走的沙沙聲——兩個鬼因為互相罵了一頓，相約到窗外打架去了。隔了會兒，來了位白大褂女士，五十來歲年紀，花白頭發(fā)，席地坐在她身畔，也沒說什么，手里端的一個器皿，隱約是酒罐子，在那里淺淺地啜飲。

    林未眠看她一眼，她就淡淡地笑笑。做到閱讀理解的時候，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又有點要起|義造|反的意思，她晃晃腦袋，揉眼睛，拿旁邊的鉛筆點著字往后看。坐在她身旁的魂輕聲問：“要不要我?guī)湍隳?？?/br>
    林未眠輕輕地搖頭。

    她便小聲說：“你放心，我知道你，在這里幫你做一回保鏢，等你今天考完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