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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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你找誰???我?guī)氵^去?!蹦贻p人又說。 孟霖青歉意的笑了笑:“我就是想進來看看,不找誰……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年輕人也沒難為她,看她年紀(jì)也知道她沖誰來的,這些年一個接一個的就沒斷過…… 棋室很靜,大開間有十幾個棋卓,中式設(shè)計,或老或少坐在佼椅上沉思對弈,北面窗近乎全開,柔風(fēng)夾著花草清香吹進來,是個安靜的世界。 孟霖青放輕腳步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柳牧白有些失望,以為他今天沒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幾個圓圓的小拱門,像是專門設(shè)的雅間。 俞讓給她打電話說柳牧白會在這里出現(xiàn),讓她主動點,但其實她不是來表白的。 表白過一次,他不接受,再糾纏就有點犯賤了。 她有她的驕傲,雖然這些驕傲撞上柳牧白的優(yōu)秀有些不值一提。 本市很大,人多,重點名校里的孩子那個不是婧英,偏偏從她知道柳牧白這個人開始他就一直是年紀(jì)第一名。 而且不像他的朋友那樣花心,或者從來沒有心放在別人哪兒,各種各式各樣的表白都沒有打動過他。 去年圣誕的時候她看到他身邊跟著一個圍著紅圍巾的女孩子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心如止水了,那女孩子笑眼看著他,長睫輕動,清凌凌水一般的姑娘……青梅竹馬。 孟霖青等了好久才等到圓拱門開,可惜……不是這間…… 帶她進來的年輕人見孟霖青焦急的模樣,不覺笑了笑,他敲了敲最里間那面圓拱門。 柳牧白執(zhí)白,有一搭沒一搭的落子,眼睛微微垂著,人有點困倦,最近他覺得圍棋也無聊了,已經(jīng)不想要了。 這時候手機響了下是俞讓發(fā)來的語音,他點開,聽到:【琴章晚上到,一起去機場接她吧?】 他將手機扔到一邊,這時候門開了一道小縫,有個腦袋鉆進來說:“牧白,有小姑娘找你?!?/br> “讓她來。” 門口的年輕人倒是一呆,不同以往啊,他又問了一遍:“真讓她進來?” 孟霖青進來的時候,柳牧白拍了拍他身邊的墊子,她有些訝異,小心的坐了過去,看他們對局中沒敢開口說話。 這時對面的人落下一子,高興道:“牧白,你輸了!第一次贏你??!媽呀媽呀,賊興奮!” 這人高興的手舞足蹈。 柳牧白回過頭才看到孟霖青,愣了下,輕笑:“怪不得味道不對?!?/br> 他認(rèn)錯人了。 孟霖青卻有些呆,少年往常冷清,好像在另一個緯度一樣,沒見他笑過,她不爭氣的想,原來他笑起來這么好看。 對局的人看這情形沖柳牧白眨了眨眼轉(zhuǎn)身離開了。 柳牧白站起來說:“抱歉啊,同學(xué),認(rèn)錯人了?!?/br>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禮貌疏離,挺客氣的。 好像除了她表白那次因為她有點自以為是……他都挺客氣的。 孟霖青沒動,他往常拒絕女孩子也是這般冷淡疏離的,不會罵人,更不會說羞辱人的話。 “我,我有幾句話想說?!泵狭厍嗾f,看著柳牧白已經(jīng)往外面走,她迅速切入重點,“辛燃!你不能和辛燃在一起,她不干凈!” 柳牧白不愛聽人廢話,開門就走。 “她mama叫商蕓,去年鬧得沸沸揚揚的出軌事件就是說的她mama,我聽同學(xué)說她和她mama一起伺候那些老男……” 她后面的話被突然竄出來的一只胖手堵住了,是門口穿文化衫的中年人。 棋室里對弈的人都被這動靜吸引了注意力,紛紛看著。 中年人怒道:“小姑娘家家的,又造謠又說臟話,和誰學(xué)的!” 孟霖青好不容易掙開他,紅了眼:“沒造謠!昨天我都看見了,故意勾引柳牧白,好賤!” 小姑娘之間的口角、爭執(zhí)、所有議論柳牧白都不在意,熙熙攘攘的世界,管不著別人一張嘴。 他忽而轉(zhuǎn)身,彎著眼笑看著孟霖青,語音上揚:“如果我主動追求你,也是犯賤嗎?” 孟霖青漂亮的眼眸瞬間睜大,羞了一瞬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這話什么意思。 柳牧白唇角帶著笑,對著她眨了眨眼,眼眸清潤映著阝曰光,有清清苦苦的味道沁入她鼻中,整個人像是少女午后疏懶時做的夢。 夢中的少年對她輕輕耳語:“我單身,她怎么就不能追求我——你這樣才是賤啊,同學(xué)。” 輕輕的氣息拂過她耳邊,聲音好溫柔,溫柔的和語意不搭,蠱惑人心,孟霖青受到了沖擊,有點沒法動彈了。 此后她都沒能從這種蠱惑里走出來,漸漸地沉落心上成了一粒朱砂。 中年男人忙拉著孟霖青往外走,推她出門的時候聽到柳牧白說:“讓她從十中退學(xué)?!?/br> 中年人牙癢癢似的看了孟霖青一眼:“勸你聽他的話,退學(xué)保命啊小姑娘,柳牧白這小子你也敢惹,也是膽兒肥!” 中年人回來之后忍不住和年輕人感嘆:“這個社會是這樣的,男人追求女人用盡所有力氣那叫深情,女人追求男人鍥而不舍那叫犯賤?!?/br> 年輕人不同意:“不不不,男人如我不這么想?!?/br> 中年人低頭算賬,挺懂的說:“關(guān)鍵是女人之間會這樣互相詆毀?!?/br> “極個別罷了,什么時代了都,你說這種話小心傳到網(wǎng)上被人攻擊!” 中年人搖頭不說了,互聯(lián)網(wǎng)融合成的思想其實算是數(shù)據(jù),大多是超前的,現(xiàn)實中陳規(guī)陋習(xí)多的是呢。 孟霖青喪氣的出來沒走兩步就被人揪住頭發(fā),一下子摁在了地上。 “是誰!”她吼。 那人騎在她身上,挺狠的揍她,頭臉脊梁骨四肢都被打了個遍,她被完全壓制住動不了,生生挨了一通揍。 “放開我,混蛋!我要報警!” 辛燃又踹了她一腳才站起來。 污蔑造謠沒罪,起訴都不定能成功,打人卻犯法。 孟霖青的臉都腫了,站都站不穩(wěn),看清是辛燃心虛了一瞬,又咬牙說:“我要報警!” “你去啊!”辛燃挑釁。 她竟然覺得有痛快在心里升起來,好久了,真的好久了,她沒覺得這么生氣過。 她覺得這生氣沖破了很多東西,來的鮮活! 商蕓作為主持人,小有名氣,出軌本來鬧得就大,一溜出軌名單被扒出來,八卦論壇上時不時大標(biāo)題標(biāo)著新增一員。 她從十三中轉(zhuǎn)來十中稍微好了點,但是悠悠眾口,事件遺波一直還在。 誰不想安心當(dāng)個乖寶寶好學(xué)生,在家是明珠,出來也有人寶貝著? 像季末末那樣多好呀…… 可是她的背景注定了她要承受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一直關(guān)閉著自己的耳朵,卻原來風(fēng)言風(fēng)語是這樣說她的…… 別的她都無所謂了,可是為什么偏偏要跑到柳牧白跟前說她呢,他是她唯一的清凈?。?/br> 她怕的,怕被他知道這些不堪,爺爺乃乃堵在校門口打她的時候,她第一個反應(yīng)是挨打沒事,可別讓柳牧白看到??! 不想讓他知道的,可是她覺得太冷了,骨頭縫里鉆出來的冷,還是沒忍住去找他了……結(jié)果就是她美滋滋的單方面的追求和暗戀成了一場內(nèi)休佼易。 孟霖青已經(jīng)走了,辛燃蹲在墻角,眼睛紅紅的默默地掉淚。 千頭萬緒終于理成了一線,她就覺得他不可能因為宋冀這么生氣,吃醋生這么大氣怎么可能呢? 又不喜歡她。 原來過去那些破事說的是這些啊,所以才問她勾引人的標(biāo)準(zhǔn)? 誤會總是這樣形成的,但是好在辛燃更關(guān)心柳牧白今天的行為,青春期受過創(chuàng)傷的姑娘難得的心扉還敞開著,明白別人對她有很多的不好,但更關(guān)注別人對她的好。 因為壞讓人心累,好更珍貴。 在她被爺爺乃乃打了之后,流言應(yīng)該已經(jīng)傳開了,她沒去理,卻也知道,因為季末末都隔了好久才給她發(fā)了微信…… 下午的阝曰光把人的影子拉成長長的一道,老街區(qū)的電線桿上還有麻雀在不依不饒。 辛燃靠在墻邊靜靜地想:他把孟霖青趕了出來,讓她退學(xué)。 他還說:我如果追求你我也是犯賤嗎? ……柳牧白在維護她。 她還是摸不清他的心思,但是流言擾耳之下,他確實在維護她。 辛燃握著心形的小盒子,轉(zhuǎn)身離開了,不想去觸碰這一刻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