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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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會說他功利心重,這樣一個功利心重的人能當好一個官嗎?朝廷的科考也形同虛設(shè),普通學(xué)子再有文采,都沒有出頭的日子。 久而久之,好像當官反倒成了一件丟臉的事了,讀書怎么能是為了當官呢?這個理由不體面!所以他們一群不得志的讀書人聚在一起,都覺得如果為了當官讀書,那就太庸俗了,這樣的官也成不了什么好官。 直到現(xiàn)在,馮鈺還有些恍惚,他還記得那天,自己去參加文會。 雖然馮家在平江不是大家族,但經(jīng)過幾十年的經(jīng)營還是有些口碑的,原本要請的是他的叔父,但叔父生了病——病的太巧了,他走時沒有細想,還在為叔父這個恰到好處的病雀躍。 現(xiàn)在再想想,那應(yīng)該是自己父親動的手腳。 他信心滿滿的前往詩會,馮鈺覺得以自己的本事,壓得那些往日好友抬不起頭太簡單了。 甚至于他也不把宋石昭放在眼里,在他們這些年輕才子的眼里,宋石昭只是個管商戶的,商戶自古就是賤籍,哪怕元朝尊卑不分抬高商戶的地位,在他們眼里,商戶都是低級的。 但真等見了zhēn rén,馮鈺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狹隘。 一葉障目這個詞似乎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他們自以為是的學(xué)識在對方面前就像是小兒玩鬧。 馮鈺看著宋石昭在那笑,不知道為什么,他整個人都是僵硬的,他覺得那笑是嘲笑,嘲笑他們癡傻。 就像老虎看著一群小貓爭斗,連管一管的想法都沒有。 家里人曾說他是男人身子女人心眼,自幼想的就比別人多,所以看到宋石昭的笑容后,他全身沸騰的血yè就像遇到冰一樣重新涼了下來。 馮鈺拿起一支筆,在紙上寫了“自以為是”四個大字。 小廝看到這四個字就嚇住了,但什么也不敢說,不敢問。 馮鈺最后一筆斷了,一幅字毀了,他放下筆,轉(zhuǎn)頭問小廝:“若是猛虎下山,一般會怎么做?” 小廝不明所以,但還是說:“一山不容二虎,老虎去了哪兒都要爭搶地盤?!?/br> 馮鈺:“……你說的對?!?/br> 南菩薩如今就是下山的猛虎,他們這些讀書人就是不自量力要跟他爭搶地盤的人,只不過南菩薩現(xiàn)在還在用溫和的辦法,等他久久見不到成效,嫌麻煩了,就算真的舉起屠刀,只要雖然找個理由借口,難道還能有誰真的反他? 城外駐扎的軍隊可不是用來看著玩的。 夜里,馮鈺走出家門,走向宋府。 他不會像另外兩個被封官的一樣以為被封官是自己本事大,運氣好。 他和那兩個人就是三個南菩薩準備的草把子,下面的人想上去,就必須踩著他們的頭,他們要是不愿意被踩,就只能跟往日的友人反目。 為了利益,人能變成獸。 表面端得再好的儀表,最后撕開了,下頭都是猙獰的面目。 馮鈺對門房說:“還望您通報則個?!?/br> 門房笑呵呵地說:“大人,您來得不巧,我家大人已睡下了,明日再來?!?/br> 馮鈺低著頭,哪怕對著宋石昭家的門房都不敢表現(xiàn)的倨傲一些,語氣溫和地說:“有要事與宋大人商量,既然大人休息,下官便先等著?!?/br> 他在宋石昭家門口吹了一夜冷風。 第二天宋石昭“聽信”出來看他時,才發(fā)現(xiàn)他被門房請進了角房里,已經(jīng)發(fā)熱發(fā)的人事不省了,嘴里還說著胡話。 宋石昭湊近了聽,發(fā)現(xiàn)他嘴里喊著。 “大人……我要辭官……我要辭官……” 宋石昭對下人說:“給馮大人請個好大夫。” 那么多讀書人里,只有這一個看清楚了,宋石昭看了看那張燒得漲紅得臉,覺得若是叫他死了,確實有些可惜,說不定還是個有用之才。 當夜,馮鈺就恢復(fù)了白身。 不過說的比較好聽,是馮鈺覺得自己德不配位,非要辭官,不辭就哭,哭完還鬧。 外頭是這么傳的。 說林淵很喜歡馮鈺,否則也不會第一次見面就封了他一個官,畢竟南菩薩親自封的官沒有幾個,還各個都是手握重權(quán)的,所以林淵相當禮賢下士,對馮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