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318 章
各地的異控局第一次在普通民眾面前公然露面,沒有發(fā)聲。 而全境范圍內(nèi),沒有一顆秘銀子彈出膛。 與此同時,碧泉山里,載著人皇的輕軌離開市區(qū),朝著位于偏遠郊區(qū)的終點站古墓開去。隨著一大波乘客下車,擁擠的車廂總算空了下來,宣璣終于放開盛靈淵,往后退了半步,拍了拍胸口:“我天,可算松快了,再擠下去,我要失足了?!?/br> 盛靈淵卻用一種有些復雜的目光看著他。 盛靈淵第一次仔細審視宣璣時,覺得很驚艷,那個人比他曾經(jīng)在心里設(shè)想的一萬種長相都耀眼,雖然未曾謀面,但他還是很快就把眼前人和記憶中的劍靈對應在了一起,反正在他心里,皮相并不重要,不管多美,彤都配得上,不管多丑,都是他捧在手心里的獨一無二。 可是忽然,他心里那個不學無術(shù)、又貪玩又愛哭的小劍靈突然變得扁平起來,變成了一張美好的畫,同悠久歲月中珍貴細碎的喜悲一起,成了他真正的“記憶”。盛靈淵看著眼前的人,猛地意識到,那只毛團似的窩在他心口的小鳥長大了,展開的羽翼能擔住祖輩傳下來的離火。他已經(jīng)獨自過了三千年,受了委屈,再也不會鉆到他懷里,一邊哭一邊狠狠地說“人族都是壞東西,我們不要他們了”。 盛靈淵凝固在三千年前的時空忽然流動起來,輕軌在報站的女聲中,呼嘯著開進了“古墓博物館”站。 “看、看什么?”宣璣試圖裝出游刃有余的老司機樣子,繃了一路,終于在他別樣的眼神下敗下陣來,手老實且心虛地抹了一把鼻子,確定沒有流下什么不雅的東西,又三兩下系上了敞穿的長款外衣扣子,還把衣服往外拉了拉,脖子已經(jīng)紅了,嘴上還不肯崩人設(shè),依舊賤著,“回家再看,你這眼神不是考驗我革命意志力么?!?/br> 盛靈淵回過神來,一笑掩過方才心里的動dàng,不懷好意的目光往他腰下一溜。 宣璣:“……” “別遮了,我又不是沒感覺到?!笔㈧`淵輕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從打開的車門中走出去,“怎么長大了,還學會害羞了?” 宣璣脖子上的熱氣涌到了耳根,三步并兩步地追上去,預備扳回一局。 就在他碰到盛靈淵的瞬間,一種古怪的共振感突然傳來,盛靈淵一頓,一把按住胸口,與此同時,宣璣覺得自己頭頂、雙目、咽喉、胸口、丹田、以及后背雙翼處同時躥起劇痛——與他當年被人從蛋殼里剖出來,釘進盛靈淵胸口中的感覺一模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起這古墓中熟悉的氣息是什么了—— 那是當年朱雀神像下,人族煉天魔和天魔劍時,那吊著幼童與雛鳥的青銅鼎中的氣息! 第115章 兩人離開蕭條的輕軌站, 在空曠的郊區(qū)里, 朝古墓方向飛掠而去。 宣璣:“你知道那個青銅鼎的下落嗎?” 煉天魔的時候, 盛靈淵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宣璣更是只眼都沒睜開的雛鳥,都太小了, 只有最后人族八十一個修士以身為祭的那一刻,實在是天地顛倒、刻骨銘心,這才讓他倆依稀能記住幾個畫面。至于獻祭的前因后果, 他倆雖然是親歷者, 但都不太清楚。 盛靈淵也只是在很多年之后,才從一眾策劃者、協(xié)助者那里東拼西湊出了一點真相, 他皺起眉,緩緩地搖了搖頭。 盛靈淵扒掉自己身上的朱雀血, 將丹離下獄,終于暢通無阻、內(nèi)外一手遮天。他把陳太后幽禁于深宮, 曾為了拔去太后的爪牙,把度陵宮血洗過一遍——陳太后身邊說得上話的人,一概押入天牢, 扒皮抽筋的手段輪番上一遍, 直到牙縫里也榨不出什么信息。 “當年天劫落下,神廟十里之內(nèi)寸草不生,陳氏的人就在天劫圈外圍著,有人專門計算雷數(shù),等天劫暫歇, 他們就立刻沖進去,以防這動靜招來別族覬覦。結(jié)果在里面堵住了畢方,我生下來沒多久就被畢方偷走,后來被人族追蹤到朱雀血,把我搶了回去。畢方為了搶占先機,當時是派了幾個高手,冒險埋伏在神廟邊上,準備再偷我一次。他們自以為辟邪鳥不懼天雷,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