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了，微微一笑：“派出所你也去？”

    涂杉用力點頭：“我還沒去過呢?！?/br>
    ——

    打車來到區(qū)派出所時，盧婭已在門口等著了，見游寅下車，她眼睛一亮便迎了過來，但她神色很快黯淡下去，因為男人并沒有直接走向他，而是繞去車那邊，為一個女孩開了門。

    下車的女孩裙擺圣潔，神色天真，像個造訪人間的天使公主。

    游寅走在她身畔，如她的黑騎士一般。

    當日游寅撇下她去追這個女孩時，她就該預見今日結(jié)果了。

    盧婭在心底輕嘆，恢復常色，走過去與他們打招呼。

    因為有過一段不愉快，所以此刻的涂杉還是有些拘謹無措的，她只能點點頭，也說句你好。

    三人簡單寒暄，便朝派出所里走。

    沿途盧婭道明前因后果，原來是他們樂隊里的一位成員惹事打架，被帶到了這里。

    民警說jiāo了保證金才能放人，盧婭手頭緊錢不夠，只能向游寅求助。

    游寅只字未語，在前臺jiāo完錢，民警把人放了出來。

    涂杉這才發(fā)現(xiàn)犯事的是那晚那個扎小辮的瘦削男人，他傷痕累累，衣服上血污隨處可見。走向他們時候，她不禁往游寅身后縮了縮。

    小辮男看到了她，咧嘴一笑：“小蘿莉你又來了？”

    游寅蹙眉警告，“別跟她說話。”

    “嘿呀，”他瞪了瞪眼：“說句話怎么了，說句話她就失身了？”

    游寅單手揪住他領(lǐng)口，面色yin沉：“你信不信我再送你進去。”

    “放開！”小辮男也惱了，掙開他手，理理自己衣領(lǐng)，不怒反笑道：“送我進去？行啊，我肯定沒你熟練……”

    “別說了！”盧婭想喝止住他。

    小辮男火氣直往腦袋涌，哪能輕易止?。骸皻⑦^人蹲過監(jiān)獄的就是不一樣，啊比咱們都熟悉牢房怎么走！”

    第23章 第二十三聲尖叫

    小辮男話音剛落，周遭忽的一片死寂，一行人像是無意走進了墓地。

    涂杉有一瞬的怔忪，繼而眨了眨眼，抬頭望向游寅。

    游寅不再走，只望向前方，不發(fā)一言。

    盧婭咬了咬唇，長嘆一口氣。

    氣氛沉悶，小辮男也如淋了桶冰水，冷靜下來，才意識到方才說話不妥。

    他干笑道：“我就是開個玩笑……”

    “真好笑?！北R婭譏諷道。

    小辮男不語。

    盧婭繞過去，拍了下他胳膊：“走吧，回了?！?/br>
    小辮男看了眼游寅和涂杉，難得聽話地跟著盧婭走了。

    盧婭同他倆道別，游寅本有些呆滯走神，被她一喚才回魂點頭。

    目送二人遠去，游寅繼續(xù)牽著涂杉往外走。

    至于去哪，他突地沒了方向。

    頭頂是湛藍晴空，但涂杉感覺到了他的yin郁，穿越人群，就這么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段路，游寅又停下來，他的煩躁惱火在加重，迫切想要松開女孩柔軟潔凈的小手。

    力量陡然消散，像某種不告而別的儀式，涂杉心一慌，手指追過去，重新拽住他的。

    兩根手指，就像她第一次牽他一樣。

    游寅一愣，如遭雷擊，一動未動。

    男人的手極有分量，指腹布有薄繭，那是她從所未有過的，為活著而努力的標記。

    涂杉的心揪痛起來，她忽然難過悲傷到極點，那是一種遠比以往還要濃烈百倍的情緒，如鯁在喉，就因為她摸到了他手上的繭。

    她變得不堪一擊，像綿軟混亂的沼澤地。

    她明明一無所知，卻感同身受。

    涂杉眼底盈滿了淚，她用另一只手悄然抹去，問：“不是玩笑，對嗎？”

    游寅沉默片刻，“嗯”了一聲承認。他不想瞞她。

    “發(fā)生了什么？”涂杉問。

    游寅：“我殺了我爸爸。”

    “……”

    他口氣平靜：“就你拉著的這只手。”

    涂杉顫了顫，指節(jié)下意識地怯縮，卻沒有完全松開。

    游寅瞥她一眼，替她撥離了。

    手里登時一空，涂杉驚慌失措地瞪向他。

    也是這一眼，她僵住了。

    鬼哥哥的雙眼，像一泊死水，一座枯井，完全沒了生氣。

    “沒有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