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馮長河下意識把兩腿收緊了，他眉心皺了皺，眼睛里有光彩明滅跳動了一下。

    世界哈哈一笑：“我是說找它，不是你?！?/br>
    然后她拉開車門跳下車。

    馮長河降下車窗，世界腳步輕快，徑直走入了小區(qū)大門里。

    他搖下玻璃，只是為了能更看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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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長河第二天照常出攤了。

    從中午到晚上，馮長河時不時掏出手機瞅兩眼。

    始終沒有未接電話。

    晚上那會兒人很多，吵吵嚷嚷的，他擔(dān)心手機鈴聲小來電話聽不到，還特意把聲音調(diào)大了些。

    直到最后快九點了，馮長河收攤回家。

    他的車自己改造了一下，是電動的，不用自己費力蹬，開到最快還能帶點呼呼的風(fēng)。

    他住的地方也不遠(yuǎn)，走大路的話，到前邊十字路口往右一拐，十分鐘就能到小區(qū)大門口。抄小路的話就更近了，從一個小巷子里穿過去，五六分鐘直達(dá)小區(qū)側(cè)門。

    小區(qū)挺老舊的，都是五層單元樓，那時還都不時興建高層樓房呢。院里的樹也都有些年歲了，有的都快比樓高了，爬山虎更是滿樓墻的亂長。

    車位不夠，私家車在本來就不寬道路左右停滿兩排，路燈平均每三個壞一個。

    馮長河在明明暗暗的窄路里穿梭，把板車停在自家樓下的固定位置上。鎖好后，又抖開一塊大防水布，把車體整個蓋上，四角處也都疊好掖好。

    然后他從口袋里掏出鑰匙，走進(jìn)樓道。

    馮長河跺腳亮起聲控?zé)艉螅乱庾R地，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單元門口的昏暗路燈下，圍著平板車左看右看。

    馮長河皺了下眉：“利小姐？”

    世界站直身子，朝他揮揮手：“嗨，被你發(fā)現(xiàn)啦?！?/br>
    馮長河又從樓道里走出來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這兒的？跟我回來的？”

    世界站在原地乖乖點了點頭。

    “那怎么不叫我？”

    “我怕打擾你做生意嘛。”

    “我往回走的時候呢？”

    世界眨一下眼睛：“我想看你騎車子的樣子啊?！?/br>
    馮長河一時不知說什么。他搖了搖手里的鑰匙：“那，去我家坐坐？”

    世界一笑：“好啊。”然后轉(zhuǎn)身走到前面去了。

    馮長河跟著她走進(jìn)樓道。

    樓道舊舊的，每層都多少堆了些雜物。很多不知作何用途的電線攀著房頂墻壁纏繞在一起。

    邊上樓，馮長河一邊輕問：“你不是說給我打電話？”

    世界輕快道：“我出門了，沒有你的號碼?？晌蚁胍娔悖蛠碚夷懔?。”

    她的聲音在樓道里有輕微回響，馮長河覺得心底也柔軟了一下。

    他悠悠跟在后面，想看世界在哪層樓會停。

    上到四樓后，世界徑直又往上爬。馮長河這才叫住她：“到了，別上了?！?/br>
    世界又蹦跳著下來。

    一層樓兩戶人家，馮長河住朝南一戶，他用鑰匙打開門。

    不到六十平，兩室一廳的小房子。但馮長河?xùn)|西少，平時也常收拾，一眼看進(jìn)去還算整齊敞亮。

    世界在鋪著涼席的沙發(fā)上坐下了。她好奇地環(huán)視一圈后，伸手拿起茶幾上的一個小玻璃瓶，笑了：“沒想到你還用香水啊。”

    馮長河一進(jìn)屋就轉(zhuǎn)身去廚房接水了，他探頭看了一眼：“那是花露水?！?/br>
    “很特別的牌子？”

    “驅(qū)蚊子的。你從來沒聽說過？”

    世界打開瓶蓋聞了一下，然后眉頭皺成一團，把瓶子擱下了：“味道真沖?！?/br>
    馮長河接了一壺水，拿到客廳用電水壺?zé)?/br>
    他拿起一罐茶葉盒：“我家里沒什么飲料，只有點茶葉，喝茶吧?！?/br>
    世界搖搖頭：“我想吃東西?！?/br>
    馮長河直起身子：“沒吃晚飯？”

    世界可憐巴巴望著他，扁著嘴點頭：“......我想吃麻辣燙?！?/br>
    馮長河有點無奈：“車子收了，剩的料都倒了。吃點別的什么吧?！?/br>
    世界依舊水汪汪望著他：“那我想吃rou?！?/br>
    “冰箱里有肥牛卷，給你下碗面吃吧。”

    世界搖頭：“......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