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你都聞不出來啊?！?/br>
    她又垂下脖子聞了聞，仿佛恍然：“哦，是你拎的垃圾太臭了, 把味道都遮走了?？炜炜? 扔下去吧?！?/br>
    馮長河低聲一“嗯”, 沒關(guān)門，直接拎著垃圾袋大步跨下樓。

    他腳上還穿著拖鞋——其實平常垃圾都放在家門口的, 需要下樓時才順便帶下去的，老房子大家都這個習慣。

    但他還是拎下去了。

    他回來時, 甩下拖鞋用抹布蹭鞋底，抬頭卻見世界不在客廳里。他把拖鞋扔地上穿好，想著她不會又倒床上睡覺去了吧, 也太早了點。兩個臥室一眼看盡, 不在。

    馮長河走到廚房門口，看到世界站在爐灶前面，正把一個炒鍋端起來，歪頭研究鍋底。

    馮長河感到好笑, 向她走近：“怎么，你要做飯？”

    世界舉著鍋轉(zhuǎn)頭質(zhì)問：“你都不刷鍋的嗎？”

    “怎么不刷？”

    世界皺起眉毛：“底都是黑的，一摸一手灰?！?/br>
    馮長河走過去，從她手里把鍋抽走，架好在爐灶上：“鍋底本來就是黑的，這樣正放著炒菜，里面干凈就行。”

    世界依然糾結(jié)著眉毛，又偏頭瞅瞅：“買來就是這么黑的？”

    “......新的當然不是?！瘪T長河伸手想撥揉一下頭發(fā)，摸上去才想起來已經(jīng)剪短了，貼著頭皮的毛寸有點扎手。

    于是手空垂下來，在另一只手上敲一敲，轉(zhuǎn)移話題：“晚上想吃什么？”

    世界笑了：“燒鵝飯！”

    馮長河一點頭：“奧，你買的是燒鵝啊。”

    “嗯，你家里有米飯么？”

    馮長河轉(zhuǎn)身從側(cè)柜里端出一個小電飯鍋：“現(xiàn)蒸點就行?！?/br>
    米袋在另一面的側(cè)柜里，馮長河轉(zhuǎn)身蹲下去，用個瓷碗舀出一碗米。突然頭頂被一只手摸了一下，帶著點好玩與好奇。

    他頭皮一酥，突然意識到頭部皮膚還挺敏感的，自己摸不覺得，被世界的手輕輕一碰像是觸電一樣。

    馮長河轉(zhuǎn)臉抬頭，世界笑嘻嘻地瞅著他：“你頭發(fā)剪短其實很好看啊，更精神了?！?/br>
    馮長河站了起來，應(yīng)道：“嗯，以后就這樣，不留長了?！?/br>
    他把米倒進電飯鍋內(nèi)膽里，然后去水龍頭底下淘米。

    水池子右邊是一扇小窗戶，窗框老而厚，把玻璃隔成了小小的兩塊。外面黑黢黢的，路燈也暗，幾叢樹枝在窗前輕輕晃動。

    接水的功夫，馮長河偏頭左望，廚房的頂燈把窗外的樹影投到墻壁上，像是緩緩漲落的海浪背景。背景的主人公應(yīng)該是兩道人影，不過他的影子被放得大，完全把她的影子包含在了里面，現(xiàn)在他不動，那個人影就很安靜。

    視線回移，世界站在一旁，低頭整理自己的外套領(lǐng)子。

    馮長河這才發(fā)現(xiàn)，她里面只穿了一件小而薄的細吊帶。他不由問：“這么穿不冷么？”

    世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她抬起頭來，眼神發(fā)亮，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的胸不算小哎?！?/br>
    馮長河目光一僵，被嗆了一下，難得的一點靜謐與文藝也消失無蹤了。

    水接滿了，嘩嘩往外流，他趕緊洗米倒水。

    世界又低頭瞅：“這樣穿有溝呢?！?/br>
    見馮長河一眼沒看，怕他不信，世界強調(diào)：“真的，你看?！?/br>
    馮長河嘆了口氣，大大方方轉(zhuǎn)過頭看。本來只想禮儀xing瞅一眼，但目光路過胸口部位就鎖定了，不由盯了一會兒，然后他緩緩點頭：“是不小。”

    不僅不小，而且柔白細膩，鎖骨下只露出一點上起的幅度，更多的部分隱藏在薄薄的布料后。

    馮長河伸手關(guān)了水龍頭，端著淘好的米放進電飯鍋里，然后他往出走。

    世界剛想跟上他，馮長河卻沉聲說：“你站那兒別動?！?/br>
    他口吻像是命令，自帶權(quán)威xing。世界不由定在原地，但有點困惑：“?。俊?/br>
    馮長河說：“我先蒸上米飯，你站那待會兒?！?/br>
    廚房沒有富余的三孔chā座，馮長河把電飯鍋放在客廳地上，chā上電源。然后他從臥室抽屜里拿了一樣東西塞進兜里，轉(zhuǎn)身走回廚房。

    世界還真是很乖地站在廚房里等他。

    馮長河一步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