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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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都是最佳的實驗室與辦公室,都歸屬于他。 人生是一個不斷登頂?shù)倪^程, 少年時代,考試取得第一名就是成功;進入高等學府以后,學海無涯,眼界會變得寬闊,野心會隨之蓬勃,這世界上一切未知的東西,都是尚未被發(fā)現(xiàn)的寶藏;而一個人走過中年,不斷進入老年,也會發(fā)現(xiàn),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在巨人的肩膀上更進一步,那便是前人從未達到過的高峰。 他的老師已經(jīng)在那高峰之上了,他也在努力朝著那人站立過的方向攀爬,只可惜,在攀爬的過程中被工具絆了手腳,跌了一跤。 人總有一點兒弱點,但是這些弱點是高雅還是腐朽,全看這人取得了什么樣的成就,如果此人已經(jīng)功成名就,那么旁人提起來,貪財變成了節(jié)儉,好色變成了xing情,連醉生夢死也變成了是真名士自風流。 這樣的人生,自然要盛名環(huán)繞,風頭無兩,身邊再有一些陪襯是為最好。 他的“學生”陳雅云,就應(yīng)該是這樣一個陪襯,可惜這個陪襯不怎么稱職。朱和峰覺得自己無法理解陳雅云,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畢竟,在平城大學這種強者如云的地方,除了他朱和峰,誰會無緣無故地去提攜一個偏遠山區(qū)考出來的窮丫頭呢?看看別的導師手下收的學生,要么是自己人脈關(guān)系網(wǎng)中的子侄輩兒,要么是權(quán)貴富豪們送來鍍金的公子哥兒。這些人手里掌握著巨大的財富和普通人難以企及的社會資源,搭上一個“師徒”的名分,這些資源就都能為自己所用——這才是聰明人的選擇。 他當年“大發(fā)善心”,讓這個沒背景又沒錢的農(nóng)門丫頭入了門下,再過幾年,自己老了,而屆時,陳雅云會得到名聲,得到經(jīng)驗,得到源源不斷的利益,得到更高的社會地位,徹底從那個吸血的原生家庭里脫胎換骨指日可待,前途一片光明。 當然,朱和峰同樣覺得,他給了這丫頭這么大一個好處,要圖她點兒什么,簡直再正常不過了。哪怕自己不提出來,這也完全是陳雅云該主動奉上的“報答”。 誰知這丫頭竟然這么愚蠢,丟了自己已經(jīng)到手的前途不算,臨死前還要對他恩將仇報。 朱和峰覺得自己理解不了陳雅云的想法,他知道這丫頭覺得自己惡心,可是那又怎么樣呢,年輕的時候,誰不在導師手里受點兒委屈,誰又不是陪著笑臉,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吞忍過來的呢? 自己忍得過,陳雅云憑什么就忍不過呢? 朱和峰覺得,這完全是這個丫頭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而且,陳雅云自殺的行為,完全不足以對朱和峰傷筋動骨,他接受了一段時間的調(diào)查,卻仍然毫發(fā)無傷的回來了——陳雅云的自殺完全成了無用功,這不是愚蠢是什么? 他坐在窗明幾凈的新辦公室里,一邊慨嘆這丫頭愚蠢的行徑,一邊兒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 二十年前,他和陳雅云差不多年紀,那卻是朱和峰科研生涯最艱難的一年。項目被砍,論文難發(fā),職稱難評,他一直尊敬、崇拜甚至奉若神明的“恩師”梅嘉裕老先生本該是他的學術(shù)資本,只可惜,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跟他只是半路師徒,緣分本就淺了一層,后來任他怎么明里暗里的示好,對方卻一直更欣賞他那天資略顯愚鈍、連研究生都讀了五年才畢業(yè)的師弟。 這種差別待遇一目了然,梅嘉裕手里每每有項目時,第一時間想到的總是那個愣頭愣腦,連好話都說不貼心的師弟,而朱和峰主動提出想?yún)⑴c項目時,梅嘉裕則總能找到理由推脫。 朱和峰被拒絕幾次,當然也明白了,但是梅嘉裕是平城大學yào學院的大師級學者,朱和峰哪怕滿心憤恨各種不平,可在面對梅嘉裕的時候,也必須笑臉相迎,哪怕對方不看重他,哪怕對方是半路師徒情分淺薄,有這么一個靠不住的靠山,也總比沒有要強。 因為初始學歷高,朱和峰早早就晉到了“副教授”級別,但長期參與不了項目,科研上的實力到底遜色了一籌,科研實力遜色,意味著他想在職稱上更進一步,基本是不可能的。 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