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的噪音；臨近醫(yī)院，偶爾也會有救護車的緊急警示；隔壁鄰居仍然把電視音量調(diào)得很大，在播晚間新聞；屋子里空調(diào)在制熱，像個耄耋老人在“呼呼”喘氣……

    姜迎還沒“我”出個所以然，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提著心，幾乎說不出話。

    接著是猛烈的拍門聲，力氣之大，她隔著整間屋子都感到床在震動。

    “姜迎，開門！”

    連電話里的黃彥菲都聽到了，她詫異地說：“找上門來了？我可真的沒告訴他你回來了??！”

    姜迎也震驚得很，她回來還不到半小時吧？

    拍門聲持續(xù)響著。

    “我知道你在，開門！”

    姜迎還沒聽他跟誰這么生氣過，低沉輕佻的嗓音也變成pào火，她被轟得心亂如麻，她還沒有做好準備應(yīng)對。

    可她多猶豫一秒，他就多用力一分，像是要比拼他的手和門板哪個會先壞掉，砰砰聲響徹走廊。

    姜迎朝黃彥菲說：“先掛了?！?/br>
    那邊趕緊朝她喊：“你悠著點啊！別把人氣急了到時打你怎么辦！”

    “……”

    她掛掉電話，把衣服拉鏈拉高，才走去門邊。

    她在他停頓的間隙，屈起雙指，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篤”的一聲。

    兩個人的心都震了震。

    孟璟書果然沒有再拍門，他靜了好一會兒，好像才找回自己正常的聲音，他還是那句：“開門?！?/br>
    走的那天，姜迎先回了趟小公寓，把鎖給換了，就是為了不讓他進門，防止他守株待兔。哪想到還是這么快被他找上門來了。

    姜迎說：“你有話就這樣說吧。不然，也可以過兩天再約到外面去說?！?/br>
    孟璟書并不退讓：“我現(xiàn)在就要見你?！?/br>
    姜迎不作聲。

    孟璟書也不多費口舌，直接再度砸門。

    震天的噪音bi迫著姜迎，她不得不開了門。

    他進門下一秒，就抱住了她。沒有言語，但力度驚心，或許有一刻他想著，就這樣把她壓死在懷里算了。

    他身上裹著夜的涼，姜迎被浸得抖了抖。

    原來他的擁抱，也會冷。

    姜迎咬著牙，被勒得發(fā)疼也一聲不吭，在他懷里像一根僵直的木頭。

    孟璟書跟她一起沉默著，最后還是他先開了口。每次總是他先沉不住氣。是不是就因為這樣，她才有恃無恐，越來越過分？

    他松了點力，有些賭氣地說：“我知道付萱來找你了，也知道她害你不能保研的事了。但我不會跟你道歉?！?/br>
    姜迎的聲音比他衣服更涼：“都過去了，我也沒有想要你的道歉。我只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br>
    姜迎感覺得到他的胸膛起伏，他的頸筋繃緊，他的手掌掐住她肩膀，他的身體在盡力克制著這句話激起的波浪。他終于解除了對她的禁錮，拉開一點距離，死死盯著她眼睛。

    “理由呢？”

    他的眼睛是幽暗的深潭，她觸及之后本能地避開。

    “我不喜歡你了?！彼乱庾R說。

    “你撒謊。”

    “隨你信不信，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br>
    她消極應(yīng)對的模樣讓他感到挫敗：“付萱跟你說了什么？你愿意信她，也不信我？我對你怎么樣，你不知道？”

    姜迎垂著頭，不說話。

    孟璟書痛恨極了她無視自己的樣子。她怎么能隨心所yu地對他為所yu為，然后就毫不在意地說走就走呢？

    他說：“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會跟你道歉嗎？因為你不信我，從來就不信我，所以才會連丟了保研資格這樣的事都不告訴我。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讓你不要被別人欺負的，讓你有事來找我的。你以為我隨便對誰都會說這樣的話嗎？何況這件事因我而起，你竟然什么都不說，就給我判刑！從頭到尾，你想過我嗎？我有多無能，多可笑！我他媽什么都不知道！”

    舊事重提，姜迎只覺得無趣透頂：“我說了又能怎么樣？你知道了又怎么樣？時間會倒退嗎，名額會回來嗎？還是你會跟你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分手，毫不猶豫站在我這邊？”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

    姜迎被他看得渾身都疼，她吸著氣，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