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便去了浴室。簡單洗了把臉，盡量讓臉色正常一點(diǎn)。之后，他將一塊毛巾浸濕，擰干水，到處浴室。

    季善剛才太過真情實(shí)感，她坐在床邊，手垂在下面，雙手按在床上，兩眼目光有點(diǎn)空洞。

    周景川毛巾遞給她，啞著聲，“擦擦?！?/br>
    季善接過來，“謝謝。”

    兩個人相對無言。

    直到周景川想要轉(zhuǎn)身，季善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你要回去嗎？”她擰著眉頭，眼眶里帶著細(xì)碎的心疼，“太晚了，你再健康，也是rou做的。”

    周景川拍拍她的手，“我去換衣服?！?/br>
    季善：“哦?！?/br>
    ……

    周景川洗澡時間很快，雖然長時間耗費(fèi)體力，卻并不感覺疲憊。

    他出來，季善躺在床上，彎著身子，用一種不具有安全感的姿勢環(huán)住自己。

    周景川心頭，漫起心疼。

    他躺在季善身側(cè)，給她蓋上薄被。

    “當(dāng)年欺負(fù)你的人，撐不住多久的。屬于你的東西，我給你拿回來。”

    季善記憶里，周景川鮮少說這么多字，她的心，砰地跳了一下。

    側(cè)過身，季善面向周景川，“其實(shí)沒事的，已經(jīng)過去了。就是里頭太黑了?！?/br>
    周景川深深凝視著季善，巴掌大的小臉上刻著堅(jiān)定和無畏，周景川忽然之間像是被人注入了一股力量。

    “別這樣看著我啦，我覺得，是真的過去了。欺負(fù)我的人，我一步步慢慢來，一點(diǎn)點(diǎn)分解掉大問題，最后蠶食掉強(qiáng)大的對手。我年經(jīng)，總有一天能對付得了。不是有句話嘛，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br>
    剛才哭過，季善的聲音里雖然夾雜著一點(diǎn)低啞，卻依舊是清脆的，足以如同一灣涓涓細(xì)流，涌入周景川的心。

    周景川得知周蕊回來后的煩躁與暴戾，逐漸被撫平。

    他嘴角撩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輕嗤一聲，“心理學(xué)上有個方法，面對一個有心理疾病的患者，就用一個比之更慘的經(jīng)歷去滲透，以此拉近與病患的距離，從而擊破病癥?！?/br>
    跟聰明人jiāo涉，很煩了。

    季善抽出手，把他半撩不撩的嘴角壓下去，“你心里明明應(yīng)該開心，卻擺出嘲諷的表情來。這才是我得到的結(jié)論。至于你剛才說的，我不否認(rèn)，但也不認(rèn)可。我沒把你當(dāng)心理疾病患者，你是我孩子的爸爸，我們之間應(yīng)該是平和的jiāo流，而不是醫(yī)生和病患?！?/br>
    這幾句話，像是煙花，忽然在腦子里zhà開，綻放。

    周景川喉頭滾動，雙眸更加深邃。

    “你的事，我不會過問。但如果你想跟我說了，我會好好聽?！敝芫按ㄉ砩喜刂竺孛?，季善知道跟周蕊有關(guān)，但是不能妄自揣測。

    頓了數(shù)秒，季善開口，“好困，我要睡了?！?/br>
    但周景川的目光，似乎有些灼熱。

    季善眨眨眼，“嗯？”

    周景川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撐在床上，懸空在她身上。

    季善胸口又開始砰砰跳。

    “你要干嘛？”

    周景川凝視著她，“招惹我，就想睡覺？”

    季善胸口憋悶，心跳得太快，以至于她喘不過氣。

    “我……沒……”季善當(dāng)即否定。

    周景川堵住她的嘴，如數(shù)吞下她的呼吸和言語。

    季善本來就困，起來后又折騰太久，周景川松開她，沒多久便入夢了。

    周景川薄唇上殘存著酥麻感，他摩挲著嘴唇，手指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嘴角上揚(yáng)后的弧度。

    側(cè)身凝視著季善，他把玩著季善纖細(xì)柔軟的手，最終摸了摸她空dàngdàng的食指，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深色。

    決定了一件事，他眉頭舒展。收回手，手掌無意中觸碰到了季善的小腹。

    周景川頓了頓。

    正要抽手，忽然間，感受到來自小腹的力量。

    周景川一怔，許久沒反應(yīng)過來。

    剛才是胎動？

    周景川胸口浮現(xiàn)出一股微妙感。

    第一次有一種很強(qiáng)烈的做爸爸的感覺。

    ……

    第二天，季善醒得很晚。

    她四肢酸痛，心里痛罵了一聲周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