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也是很正常的。

    他有些緊張，只不過自己跟童宴都沒發(fā)覺。

    不知道話題就怎么發(fā)展到這里，童宴隨意說：“就是兩個(gè)人在一起唄?！?/br>
    “在一起干什么？”

    童宴沒話講了，他們班也有談戀愛的，下課要坐在一起，晚上放學(xué)拉著手，男生送女生回寢室，早中午幫女生買飯，圖書館后面的小花園是情侶集中地，月上中天的時(shí)候路過可以看到幾雙嘴巴粘在一起，可他能這么說嗎？他只能干巴巴道：“我又沒談過，嗯……學(xué)、學(xué)習(xí)？”

    鬼使神差地，卓向銘回了句：“你不是天天晚上在我書房學(xué)習(xí)？”

    來不及后悔，就聽童宴笑瞇瞇道：“你是哥哥呀?！?/br>
    ——

    到地方后把童宴放下，卓向銘跟著下車，童楊走過來，看了看童宴，誠心誠意沖卓向銘道：“今天真麻煩你了?！?/br>
    卓向銘道：“不麻煩。”

    童宴背著書包站在童楊身邊，也跟著說：“謝謝哥哥。”

    夜色很濃了，身后門廊的光照亮一小片空地，還有頭頂月牙的光芒，站在面前，卓向銘就很想伸手摸摸童宴的頭。

    小孩頭發(fā)軟，又經(jīng)常在聽他說話的時(shí)候仰頭很乖地看著他，按照身高，平時(shí)卓向銘抬手后揉上去是很自然的動(dòng)作，但現(xiàn)在距離稍微有點(diǎn)遠(yuǎn)，身邊又有童楊，難免顯得突兀，卓向銘忍回了這個(gè)動(dòng)作，最后說：“回去要吃飯，但別吃太多，不好睡?！?/br>
    童楊趕緊問：“你還沒吃飯？”

    童宴說：“啊?！?/br>
    童楊道：“不早說，這會(huì)兒阿姨都回去了……算了，泡碗面湊合一頓，明天給你吃好的?！?/br>
    童宴也沒所謂，隨意道：“好。”

    卓向銘提起一口氣，又慢慢松了，他告訴自己，童宴沒那么嬌貴，泡面也不是什么有du的東西。

    最后童宴站在車外面跟他又說了兩遍哥哥再見，他慢慢離開了童家，在后視鏡里看兄弟兩個(gè)一前一后地往回走，進(jìn)門前，童楊戲弄地拎住了童宴的領(lǐng)子。

    家里還等著他，菜都在廚房熱著，卓向銘進(jìn)門后才端出來。

    卓嘉爍不在，不知道上哪兒去了，聽說昨晚就沒回來。林悅?cè)A讓人到樓上叫了卓正德下來，三個(gè)人開始吃晚飯。

    “在哪找著的？”林悅?cè)A問。

    “二十一區(qū)?！弊肯蜚懙溃懊魈熘苣?，他就跟同學(xué)去逛了會(huì)兒，也給童楊說了，但童楊沒帶手機(jī)。”

    “該接孩子的時(shí)候不帶手機(jī)……”林悅?cè)A也是嘖嘖兩聲，“男人就是心大，把孩子給他們真是不放心。”

    “那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卓向銘道：“把他送回去又折回來的……不是說讓你們先吃嗎？您要按點(diǎn)吃飯，下次別等我，我回來有口吃的就行?！?/br>
    林悅?cè)A繞過這茬，只說：“童楊呢？怎么還要你送？”

    是啊，有童楊就夠了，他是多余的。這想法太幼稚，但就是忍不住這么想。忘了接童宴也好，隨便弄一碗泡面給童宴吃也好，童楊是他親哥，這些也都是小事，輪不到卓向銘說什么。

    卓向銘夾了一筷子菜給她：“您多吃點(diǎn)兒?！?/br>
    回來以后卓向銘看著挺正常的，可知子莫若母，林悅?cè)A還是看出點(diǎn)苗頭來，但不知道他看上了人家的小孩、還覺得人家養(yǎng)得不好，不講理地只想霸占，只當(dāng)他有什么煩心事，也不多問了，給他盛了碗湯：“這個(gè)參是人家拿來送給你爸爸的，東西是好，但就是太補(bǔ)，前天多放了一小截，他晚上就流鼻血了，你喝點(diǎn)?！?/br>
    她不知道卓正德前幾天給卓向銘打電話的事，還在說卓正德：“兒子回來你也不曉得關(guān)心一下，就知道吃?！?/br>
    卓正德架了副金邊眼鏡，坐在那里很無害的樣子，聞言無奈道：“你叫我下來吃飯，現(xiàn)在又嫌我只知道吃?！?/br>
    林悅?cè)A道：“這話說的，我不讓你吃你就不吃啦？”

    “那還不是嗎？”卓正德對(duì)她好聲好氣的，“我還不是全聽你的?！?/br>
    說完他照著林悅?cè)A的意思關(guān)心卓向銘：“老大最近還好？”

    卓向銘道：“都好，爸?！?/br>
    “你媳fu兒呢？”

    “……”卓向銘道，“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