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50 章
於蜚的視線,去到柏先生身邊,以新的身份活下去;二是留在g國,繼續(xù)與單於蜚糾纏不休。 他羨慕洛曇深,至少洛曇深能夠把握自己的命運(yùn)。 但時日漸長,他目睹洛曇深在兩難中自殘,在萬念俱灰中做出假死的決定。 “我寧愿不選擇?!甭鍟疑顫M眼愁緒地看著他,“秦助理,你沒有做過選擇,所以你不懂?!?/br> 他戴著自己的面具,隱隱皺眉,“我怎么不懂?” 洛曇深望向平靜的大海,許久,低喃道:“你應(yīng)該慶幸你不用選擇。因為做選擇的那個人,最痛,也最苦?!?/br> 留下這句話,洛曇深便離開了,以墜海死亡的方式徹底從單於蜚的人生中離開,成為“孤鷹”的又一位馬前卒。 即便不問,他也明白,柏先生與“鴻雁”領(lǐng)袖何許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紋。 柏先生總是這樣,世間萬般皆可利用,冷心冷肺已到極致,高高在上地cāo縱著馬前卒與棋子,令他們相互廝殺、彼此制衡。 從未有一支雇傭兵團(tuán)像“孤鷹”一般長盛不衰?!帮L(fēng)柏”殞,而“孤鷹”起,柏先生十六歲扛起重任,至今十?dāng)?shù)年,仍不得放下。 您累了嗎? 想停下來了嗎? 這樣的話,他只能在夢里追問。 洛曇深的“死亡”令單於蜚難得動了怒。明氏掌舵人的精明不在“孤鷹”之下,轉(zhuǎn)瞬就明白洛曇深所謂的“投海自盡”是他布置的假象。 他冷靜應(yīng)對,咬死不認(rèn)。 單於蜚正在氣頭上,揚(yáng)手讓他滾。 他能滾到哪里去?無非是領(lǐng)著高昂的薪水不干事,偷閑在家陪伴秦卻。 那個與柏先生通過一次話的手機(jī)被他如珍寶一般收起來,偶爾夜里醒來,就拿出來看看。多次聽見鈴聲響起,屏幕無數(shù)字無標(biāo)識,可慌張接起,才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二十六歲生日時,他哄睡了秦卻,握著手機(jī)坐在窗邊出神。 想幼時書房的燈光,想柏小少爺切的蛋糕。 想天真爛漫之時,對柏小少爺許過的愿。 手機(jī)又響了,他盯著屏幕看了好一陣,猛地發(fā)現(xiàn),這不是夢! 柏先生并未說話,他聽見柏先生平靜的呼吸,聽見自己轟隆的心跳。 道盡千言萬語。 時間仿佛停下了腳步,他輕輕閉上眼,窗外秋葉飄飛,身后是安然入睡的血脈。 許久,他輕聲問:“做決定痛嗎?苦嗎?” 柏先生低笑,不答,只用那醇厚依舊的嗓音說:“許一個愿吧。” 第五十四章 婚禮偷閑 沉默將看不見的空間填得滿脹,秦軒文黑漆漆的眸里浮著一片柔和而明亮的光。 他幾次微張開嘴,喉結(jié)在脖頸上滑動,最后伏身,將右邊臉頰枕在手臂上,以極輕的聲音喃喃:“如果我的愿望是回到您身邊,您能為我實(shí)現(xiàn)嗎?” 回應(yīng)他的只有安靜的呼吸聲。 他扭過臉,眼睛在針織衫的衣袖上擦了擦,直起身來,無聲地吸氣,唇角與眼梢皆掛著笑意,語氣盡量輕松,“既然如此,那就不浪費(fèi)愿望了——我希望您能平平安安?!?/br> 他聽到一聲低沉的嘆息。 “以前我年紀(jì)小,很多事都想不明白?!彼従彽溃骸艾F(xiàn)在在這個職位上,也算有了些經(jīng)歷。我……我明白您的掙扎。” 柏云孤的笑聲帶著一絲鼻音,既醇又沉,熨在耳邊,燙在心口。 仍是那句——“傻小孩兒?!?/br> “不是傻小孩兒了?!彼皂樀丶m正,回頭看了看安睡的秦卻,“小雀都五歲了?!?/br> 又是一陣沉默,柏先生道:“讓我看看你?!?/br> 他立即挺直了脊梁,下意識將手機(jī)當(dāng)做鏡子。 “鏡子”里的男人穿著襯衣與針織衫,頭發(fā)洗過不久,額發(fā)蓬松地搭在前額,五官清雅靈秀,又隱隱含著幾分魄力與凌厲——是極好的容貌,文質(zhì)彬彬的外頭,罩著些許居家的柔順。 他打開了攝像頭。 柏先生能看見他,他卻看不見柏先生。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攝像頭,想象自己正凝視柏先生的眼睛。 柏先生輕笑,“胖了。” 他雙眼倏地睜大,聲量不自覺拔高,急著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