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409 章
在各個宇宙里, 冷眼旁觀著無數(shù)宇宙無數(shù)種族的人在生死面前的模樣。 而在夜荒看來,黃昏時分那種介于白天與黑夜間的朦朧感就仿佛是那群于生死間徘徊,不知該如何活著、也不懂該如何面對死亡的家伙。 兩者看上去都是一樣的令人作嘔。 不過夜荒并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類型,那時候他也沒興趣去欣賞黃昏的天色,只是偶然一瞥下覺得它略微有些礙眼罷了。 事實上直至遇到風燭前,他對黃昏時分的印象其實都淺薄得過分。 淺薄到不過就是“厭惡”二字而已。 而最初他遇到風燭時, 他只當對方是個不知死活的小崽子。 四年前若非他過于無聊, 即便他多少有些欣賞風燭敢主動找過來的膽氣,他也不可能將人留在中域。 那時候因為死神殿里突然多了一個人類的緣故。不僅是風燭日夜無法入眠地注視著窗外,主殿的夜荒也很少像往常那樣閉目養(yǎng)神許久了。 他就這么無聊至極地冷眼旁觀著風燭于生死間的竭力掙扎。 很多次他都以為這個小崽子會就此死去, 但到最后他卻依舊活著。 于是逐漸的, 那兩年里夜荒閉目養(yǎng)神的時候越來越少。 對神明來說, 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 所以當時位于中域諸神星上的風燭作息也和大部分人類不同。 很多時候他都是黃昏時分離開死神殿,又同樣于黃昏時分回來此處。 不知道是因為被風燭離開或是回來的動靜驚擾到, 又或是因為他已然習慣xing地注視著這個小崽子,連帶著他連風燭身后的黃昏都略微在意了起來。 有時候風燭不在殿內(nèi)時,夜荒甚至會坐在神座上神色不明地注視著那黃昏天色。 而不知何時起,他忽然覺得黃昏時的天色也不是那么礙眼。 它似乎并不像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而是更像那些知曉死亡卻不愿死去、從而掙扎求生的家伙——比如說,風燭。 那個小崽子就像是黃昏一樣。 只是與黃昏不同的是,它既能夠灼人肺腑,又能讓人徹骨寒涼。 黃昏看起來隱約帶著幾分轉(zhuǎn)瞬即逝的凋零意味,而風燭看起來只會透著一種連神明都能送葬的致命之意。 念此,夜荒忽然低笑了起來。 那嘶啞而低沉的笑聲在其他參賽者似是毛骨悚然,而在風燭聽來卻帶著點難言的意味。 “夜荒,你打算做什么?” 略微感到有些不對勁的風燭再度開口說道。 而這一次夜荒只是注視著風燭,然后用他那殘留著些許笑意的沙啞嗓音回道: “沒什么。只是想將我的生死帶回我的身邊而已?!?/br> 你是我的生死。自始至終,我也只對你孤注一擲。 后面的話夜荒并未說出口。他故意用了“我的生死”來指代風燭,就是不想這個小崽子突然說出些什么話來攪亂他的心神。 無論是他,還是這具身體里的其他三個人格,說到底他們?nèi)际撬翢o忌憚的家伙。 而他現(xiàn)在只想將風燭從寶庫里帶出來。 就在夜荒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站在他不遠處的其他宇宙的參賽者似乎感覺到了一般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jīng)。 其中五感最為敏銳的家伙反shèxing地退后了一段距離。 而下一秒,夜荒的面容看上去并未改變多少。 但他那銀灰色的短發(fā)卻仿佛驟然沉郁了幾分,而他那雙暗金色的眼眸也染上了些許駭人的兇戾之意。 先前其他宇宙的參賽者們還以為這位神明是切換了人格。 然而仔細打量了夜荒一下后,他們卻隱約有了另一個猜測——一個足以讓他們所有人頭皮發(fā)麻的猜測。 無論是此刻夜荒仿佛與生俱來的傲慢,還是那若有若無的瘋狂,又或是他周身既壓抑又暴戾的氣場,以及這個男人原本的yin鷙與冷漠…… 這家伙,該不會人格融合了吧?! 這一刻夜荒顯然沒有為這群人解惑的意思。 他只是低頭瞥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然換了一套的神袍,然后微不可見地嘖了一聲。 因為這并非是他身為死神時的、有者告死鳥圖騰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