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但修補他的人完全沒考慮過協(xié)調(diào)xing和美感。月光冷冰冰的，蒼鷹與其他飛鳥的影子投在廢屋之上，它如同一個佝僂的、頹敗不堪的人，沉默地立在謝子京身前。

    門半開著，謝子京看到了往上的樓梯。

    “巷子太窄?！敝x子京向雷遲報告，“我先進去，你們的人緊跟著我。”

    雷遲立刻拒絕：“不，讓我們的人先進去?！?/br>
    就在此時，廢屋之中忽然傳出悶聲痛呼，緊接著就像被誰捂住口鼻一樣，聲音消失了。

    謝子京回頭，由于巷口太窄，刑偵科的人只能逐一進入。“你現(xiàn)在把我當做外勤組的人就行。”謝子京推開了門，低聲說，“你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是坐辦公室的，不安全?！?/br>
    一只沙貓蹭了蹭他的腳邊，先他一步溜進了廢屋里，并且當先跑向往上延伸的樓梯。

    .

    “……你放了我，他們就不會為難你?！泵嫌裾f，“都能過去的，邊寒。你已經(jīng)做錯了，別執(zhí)迷不悟?！?/br>
    他的話忽然之間很令邊寒不悅。

    已經(jīng)做錯了，不要再繼續(xù)錯下去。——這句話就在不久前，他也聽人說過。是他的伴侶，那個溫柔親切的青年，他們已經(jīng)共同生活了五年。

    邊寒再次想起了自己擰斷他脖子的感覺?？謶趾捅瘋麤]有打一聲招呼立刻從心底席卷而上，甚至淹沒了他對孟玉的愛意。

    “別說話！”他掐著孟玉的脖子大吼。孟玉耳后的皮膚原本就脆弱，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他扯裂，淌下血來。嘴角在撕扯之中也破了，口中盡是血腥氣。邊寒掐著他脖子，再次扯動孟玉耳后已經(jīng)裂開的創(chuàng)口，他不由得張口呻吟，立刻就被邊寒捂住了嘴巴，聲音悶悶地斷在喉嚨里。

    屋內(nèi)頓時靜了下來。邊寒離他極盡，看他的目光里帶著火，也帶著恨。

    “你想害我？”他咬著牙說，“你愛我的方式就是不理我，就是害我，是不是？”

    但憤怒瞬間又消失了，他變換了一張可憐兮兮的臉。

    “別這樣，孟玉……我愛了你很久、很久……我沒有疲倦過……”邊寒連連深呼吸，最后沖他笑了，“我嚇到你了，對不起?！?/br>
    孟玉一聲不吭，直直盯著邊寒的眼睛。

    “我放手，但你不能喊，好不好？”邊寒像是用商量的語氣溝通，但所給出的選項孟玉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很多人想阻止我們在一起，但我不怕的。”

    他慢慢放開了手，孟玉沒有出聲。

    這是廢屋的第三層，一半的樓面已經(jīng)塌了，另一半還險之又險地保存著。兩個人就呆在角落，邊寒背對著倒塌的那一側(cè)，孟玉的眼神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了從樓梯口鉆出來的一只沙貓的小腦袋。

    邊寒聽到了聲音，正想轉(zhuǎn)頭時孟玉一把握住他的手。

    “邊寒，我知道這個地方對我們意義非凡。”他的聲音打顫，但成功吸引了邊寒的注意力，邊寒立刻忘記了樓梯口的聲響，直直地盯著孟玉，“我們就是在這里第一次見面的，對不對?！?/br>
    “對……不，不對。”邊寒牽起他的手，毫無章法地胡亂吻他的手心，“我很早就知道你了……我很早就認識你，但你不曉得我。直到你來到王都區(qū)，你住在這里，我們才真正碰了面。我喜歡你很久了，真的，我不騙你。我可以騙任何人，但我不騙你。”

    多年前夏季的一個雨夜，邊寒作為黑兵預備役的成員和其他人一起巡視王都區(qū)。因為雨太大了，他們不得不臨時找了個地方避雨。那時候這屋子還沒有經(jīng)歷過火，也沒有經(jīng)歷過反復多次的修補，是一間雖然破舊但足夠遮風避雨的房子。

    房子總共三層，每一層都被分隔成數(shù)個房間，出租給從外面來到王都區(qū)的地底人、半喪尸人，價格便宜，但條件極為簡陋。

    孟玉租用了一層的一張小床，和其他的租客混住在一起。雨水從門窗的縫隙里漏進來，已經(jīng)在地面積了淺淺一層水。他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和說話聲，以為是來察看情況的房東，便披著毯子起來開門。

    門一打開，眼前便是年輕的邊寒和他的同伴們。

    “你還記得嗎？”邊寒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