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園：“……”

    正經(jīng)起來的雷遲有一種不可動搖的凜然。白小園沒覺得冒犯或生氣，她點點頭，在秦戈肩膀上拍了拍，起身打算離開。

    雷遲打開手上的文件夾，拿出一個小盒子。

    “抹茶味生巧?！彼霉鹿k的口吻，把盒子遞給白小園，“我不吃，太膩了?！?/br>
    白小園接了過來：“我也不吃。我給唐錯。”

    看她走遠，秦戈才開口：“她吃的。最近你給的糖，我們連看都不能看了?！?/br>
    雷遲似乎是笑了一笑，但這個令他嚴肅臉龐松動片刻的表情很快消失了，他“嗯”了一聲，把手里的整個文件夾遞給秦戈。

    文件夾里是一份被打回來的申請。

    特管委不批準對周游和盧青來啟動要案證人程序，并且不允許發(fā)出協(xié)查令。

    “簡單來說，證據(jù)不足夠?！崩走t坐到他身邊，輕嘆一聲，“我們科長和高主任看了王都區(qū)事件還有當時畢行一、畢凡那件事里我的附加報告之后，都認為盧青來和周游有很大問題。申請遞上去了，我們都以為可以啟動偵查程序，誰知道就在剛才，被退了回來。”

    特管委認為，目前所有的證據(jù)只能支持“周游是一個有問題的向導”，單憑秦戈在邊寒和周義清“海域”中看到的一切，沒法證明周游現(xiàn)在的危險xing。

    雷遲在“現(xiàn)在”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而對于盧青來的懷疑，特管委認為完全沒有事實依據(jù)?！崩走t想了想，說，“不過盧青來倒是比周游要容易一些。只要章曉以調劑師導師的身份對他的‘海域’作出鑒定，一旦被認為不正常，他就沒辦法再做調劑師，而且應該會立刻受到控制?！?/br>
    但這個方法在x身上行不通。

    他們目前已經(jīng)知道x奪走了“周游”的名字，但是下手殺害周游的兇手尚不能確定，而殺死凌思遠和邊寒伴侶、襲擊唐星的是邊寒。

    x對邊寒宣稱自己殺過人，埋過尸，那也可能是一句玩笑。

    “所有的證據(jù)都是間接的邊緣證據(jù)，沒辦法直接指控周游?！崩走t看著秦戈手里的那份申請，“申請?zhí)醞iāo上去的時候我是帶著一絲僥幸的，希望特管委能夠松一松手，蓋一個‘同意’的章子?！?/br>
    “要案證人”是危機辦查案的一個重要程序，尤其是針對有一定參與案件嫌疑，但沒有切實證據(jù)指控的特殊人類。只要啟動“要案證人”程序，刑偵科就有了偵查這個人的權力。但只要特管委不批準“要案證人”程序，刑偵科和危機辦就沒有權力對任何一個特殊人類進行深入調查。

    “……這個程序是對特殊人類的保護?！鼻馗晗肫鹆嗽诓堂髟聫s嬰案件中，他們曾討論過的問題，“如果沒有這個程序，每一個特殊人類都有可能在被牽扯到案件中時，受到嚴苛的懷疑和對待?！?/br>
    雷遲點點頭：“我知道。但是現(xiàn)在很麻煩?！缸C人’不通過，協(xié)查令又不能發(fā)，我們找不到周游和盧青來的行蹤?！?/br>
    秦戈大吃一驚：“他們失蹤了？”

    “周游雖然是胡朔那家白噪音公司的合伙人，但是他只負責設計耳機，完全不參與任何運營，而且不要股權?！崩走t低聲說，“他jiāo給胡朔很多關于白噪音的研究報告和耳機設計方案，胡朔當時立刻就知道，這個人的腦子是極其珍貴的。他打算把公司的股票分一部分給周游，把他留住。但是周游不要。周游只想做耳機，所以胡朔反倒以為他是個狂熱的極客，不在意身外物?！?/br>
    胡朔當然認為是自己賺了：他給周游提供平臺掙錢，周游給他提供創(chuàng)意和設計，互惠互利。

    他自然不會知道周游的住處，而周游與公司里的任何一個人jiāo往也都不深。

    “新希望那邊我們也去問過了。盧青來已經(jīng)連續(xù)半個月不見蹤影，手機打不通，任何通訊工具都聯(lián)系不上他。學校的人以為他出事了，幾個老師到他家去找他，結果發(fā)現(xiàn)那房子已經(jīng)被賣了。盧青來現(xiàn)在住在哪兒，誰都不曉得?！?/br>
    秦戈想了想：“監(jiān)控呢？他半個月前離開新希望的監(jiān)控錄像，一路循著找下去，應該能翻出他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