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沒有他人協(xié)助，一個向?qū)?，即便他的精神體是巨大的猩猩，他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殺死這么多人，地下的囚犯，還有地面上扎營的鷹隼支隊。鷹隼里的所有人都是訓(xùn)練有素、經(jīng)驗豐富的外勤成員，他們必定是在毫無預(yù)警的情況下，遭到了突襲。

    秦夜時在宿舍里走來走去，摸著下巴思考。

    和周游的目的相比，零號倉的問題顯然更加嚴重。

    周游回到零號倉，如果大象和老鼠真的被他控制，那么這幾個人聯(lián)合起來，對零號倉內(nèi)還被關(guān)押著的囚犯來說，不異于一場致命的災(zāi)難。

    周游和盧青來失蹤了，但在鹿泉周圍巡邏的同事不斷發(fā)回訊息，他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的行蹤。

    “出發(fā)零號倉。”秦夜時果斷地說，“我們先做好準備，等明天雷遲抵達，立刻去鹿泉。在周游和盧青來行動之前，我們先進零號倉看一看?！?/br>
    .

    石頭砌成的小屋里，暖烘烘地燒起了一個火堆。

    周游看出窗外，兩匹馬站在黑漆漆的夜里，正在睡覺。

    屋子很小，這是一個臨時的落腳點，有簡單的被褥和食物。盧青來撥了撥火，昏迷的屋主被他們綁了起來，扔在角落。

    “留他做什么？”周游不解。

    “別再殺人了。”盧青來皺了皺眉，“沒必要?！?/br>
    周游詫異于他的忤逆，愣了片刻后笑起來。他的笑聲嘶啞，襯著蒼白的臉色，愈發(fā)像一個鬼。

    越是靠近鹿泉，他的頭疼就越來越強烈，像有人狠狠用無形的大錘砸他的腦仁，他無力反抗，只能咬牙承受。

    被謝諒切割過的“海域”支離破碎，他永遠無法得到安眠。

    “……秦戈謝子京，應(yīng)該來到鹿泉了吧？”周游忽然站了起來，火堆的亮光拖長了他的影子，歪歪扭扭地貼在墻上地上，張牙舞爪，“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抵達零號倉了吧？”

    盧青來抬頭看他：“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恨謝諒。”

    在周游的一生里，應(yīng)該被他怨恨的人太多了。但唯有謝諒最特殊。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前情，謝諒卻給了周游最漫長的痛苦。而最令周游難以忍受的是，他沒辦法懲罰謝諒。謝諒不是周雪峰，不是周義清或者真正的周游，他沒辦法接觸謝諒，也沒辦法讓謝諒感受自己正在忍受的煎熬。

    所以當他脫離零號倉時，他又驚又喜：眼前有謝諒。然而不止是謝諒，還有謝諒的妻子，和謝諒的兒子。

    “……大象和老鼠，真的把謝諒關(guān)進b0064了？”盧青來不敢相信，“你居然能使喚零號倉的管理員……”

    周游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古怪的狂熱。

    “不止是謝諒?！敝苡蜗肓讼?，慢慢笑起來。他的笑聲瘋狂極了，仿佛想到了什么令他不得不狂喜的事情。大笑聲甚至驚動了院中的馬匹，馬兒踏動四蹄，驚慌不已。

    “秦戈讓謝子京的‘海域’恢復(fù)了，是吧？”周游的笑聲忽然停了，他在室內(nèi)走來走去，影子隨著他的腳步在屋內(nèi)胡亂舞動，“他們一旦發(fā)現(xiàn)謝諒，知道他的‘海域’被我摧毀過，肯定也會想讓謝諒的‘海域’恢復(fù)，對吧？”

    “恢復(fù)了又怎么樣？”

    周游站定了，火光映出他炯炯的眼睛，像跳動的磷火：“他一定會發(fā)瘋的。”

    .

    第二天下午，風塵仆仆的雷遲一行人終于抵達。他帶來了自己的得力助手小劉，還有危機辦目前能調(diào)用的幾個外勤組成員。

    “所有來鹿泉這邊的人都要被特管委審查好幾遍?！崩走t說，“不過好在，特管委并不知道精神調(diào)劑科全員已經(jīng)消失，來到了這里?！?/br>
    “畢竟我們是個小科室，特管委看不上。”秦戈把他介紹給秦夜時。

    秦夜時對這個年輕的狼人很有好感，又開始邀請雷遲有空了去他家玩玩。

    謝子京：“……你舅舅怪怪的?！?/br>
    秦戈：“因為袁老師……就是我舅的伴侶，他很喜歡毛乎乎的，小小的動物?！?/br>
    謝子京：“比如你的兔子？”

    秦戈：“對?！?/br>
    謝子京：“可是雷遲是狼人啊，這么高大?！?/br>
    秦戈：“狼人很少見啊?！?/br>
    謝子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