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快，就像一個二十四小時都在線的智能機(jī)器人一樣。

    【管理員】少言：我在，小一。

    【小仙女】小一：咳！

    易塵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有些無所適從了起來，明明平時所有人都在的時候，她都是相當(dāng)活潑健談的。

    怎么跟少言一獨(dú)處，她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呢？

    易塵試圖找一個話題。

    【小仙女】小一：少言平日里都在做什么呢？

    【管理員】少言：多是煮水烹茶，靜坐冥想，或是走至云頂天涯，俯瞰紅塵。

    【小仙女】小一：誒？從高處往下看，俯瞰紅塵的感覺，是什么樣的呢？

    少言沉思了一瞬。

    于靜室內(nèi)盤腿打坐的白衣男子掐了個法訣，收功，他拂去衣袂上并不存在的塵埃，緩步向外走去。

    【管理員】少言：請稍待。

    【小仙女】小一：？

    女子回饋而來的困惑并沒有止住男子的行動，少言只是遵循著自己的心意，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蒼山之巔。

    蒼山有兩處天涯，一處孤涯凌絕，面朝滄海，下方就是萬丈深淵，被世人稱為“山海間”；而另一處天涯坐臥深山，壁立千仞，凌駕云霄，人稱“窮天途”。

    ——居于山海間，日月滄?，F(xiàn)；人至窮天途，伸手可觸天。

    這里，被人譽(yù)為“距離天道最近的地方”，后來蒼山更是成了道主的居住之地，“窮天途”之名不外如是也。

    少言想，或許站在那里，能距離小一更近一點(diǎn)。

    第13章 見紅塵

    少言說了一句“請稍待”之后，就沒有回復(fù)了。

    易塵有些沒明白，但是很快，易塵就覺得眼前一亮，群里居然傳過來了一個很短的小視屏。

    視屏里的景象讓易塵感到震撼，就仿佛有人踩在九霄云煙之上，站在天之涯與海之角的盡頭，向著腳下的落落凡塵望去。

    易塵最先看到的，是云和雪。

    永不停歇的風(fēng)雪仿佛是這處人間仙境的主旋律，而迤邐流動的白云就像絲絲縷縷的煙霧，遮擋了些許視線。

    但是這時恰好吹來了一陣風(fēng)，那流云就仿佛被一只手溫柔地抹去，藏在水云之后的風(fēng)景就這樣展露在易塵的面前。

    層巒疊嶂的山巒連成了綿延不絕的山川，山谷間靜臥著一灘澄澈碧藍(lán)的湖水，就像是一面倒映天空的鏡子，安靜得宛如嫻雅的閨秀，漣漪皆無。

    恰好正值萬物萌芽的初春，令人心曠神怡的綠色遍布四野，嬌嫩得幾乎一掐就能滴出水來。冬雪尚未消融，新綠純白，像精致的緞子，織得人心安寧。

    源自自然的奇跡，天下間所有的宏偉雄奇毓秀鐘靈都盡注于此，奇與秀的結(jié)合是那樣的恰到好處，動靜相宜，清濁相間，令人暢快得幾乎想喊出聲來。

    【管理員】少言：我用留影術(shù)為你錄下了。

    【管理員】少言：俯瞰紅塵，便是這般感覺，小一。

    少言容色淡淡，言辭卻平靜而又溫柔。他一只手平平伸出，掌間懸浮著一片湖面般的水色漣漪，忠誠地記錄著面前震撼人心的美景。偶爾有流云調(diào)皮拂過，翻涌著擋住了眼前的美景，他就動動手指，將那片流云攪散撥開，還視野一片清明。

    山巔的風(fēng)很大，吹得他的衣袂獵獵作響，可站在天涯盡頭的他卻背影孤絕，宛如一座陡峭險峻的山。

    “我時常會在這里看著紅塵，并無多大感悟，卻總覺得心中平靜?！?/br>
    “偶爾也有問道人前來朝拜，我會在山上注視著他們，直到他們離去?！?/br>
    少言想起自己承諾過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一問他站在這里有什么感覺？少言只能將自己想到的盡數(shù)付諸于言辭，哪怕他不擅言辭。

    “我見紅塵，心憂亦喜；紅塵見我，可否安心？”

    他就站在蒼山之巔，問這片紅塵，我站在這里看著你，你是否安心？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他與天地對話，與自己對話，與大道對話。也正是因?yàn)檫@樣，能聽懂他言語的人寥寥無幾，正如天道賜下的道號那般——少言。

    少言說完自己的感悟，易塵卻遲遲沒有回復(fù)，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