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34 章
開口:“我在想我們孩子的名字?!?/br> “你上次起的那個名字就不錯,清雪,”一提到姓名,鐘意也來了興致,“可以拆開用,梅清,梅雪,兩個都挺好。哎,你們?nèi)∶质遣皇沁€有什么特定的排行???要加個輩分的字進去。比如說你與存和,都按了一個和字?!?/br> “沒有,”梅蘊和搖搖頭,“從爺爺那代起,就不按輩分取名了。如果是兩個小姑娘,用著兩個名字正好;若是兩個小子,清倒還好,可雪是不是有點偏女氣了?” “還好吧,”鐘意想了想,“曹雪芹名字里不也有個雪么?” 梅蘊和笑:“這倒也是。” 因為鐘意懷了雙胞胎,梅蘊和晚上再不敢動手動腳了,也有些心疼她——尋常懷一個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如今這兩個小生命都需要她去供給營養(yǎng)。 一開始的狂喜褪去,梅蘊和想,還不如只懷一個呢,小意也能少受點苦。 半夜時刻,梅蘊和醒了。 懷里的鐘意在哭,小聲地抽噎,一邊哭一邊抖,喃喃低語:“……不吃糖……” 梅蘊和的心驟然一縮。 小時候鐘意被拾荒老太折磨,不僅僅是囚、禁毆打。 他看過詳細報道,說那老太精神上有問題,她原本有個相依為命的孫女,孫女被酒駕車撞死之后,她就瘋了。 鐘意被她抱走之后,拿繩子捆起來,bi她吃糖——那些都是老太太攢了兩年的糖,夏天化,冬天凝,早就和臟兮兮的糖紙黏在一起,扯了扯不下來;有的還生了螞蟻,變質(zhì)過期都是小事。 鐘意若是不吃,那老太就拿手硬掰開她的嘴,往她口中硬填,硬塞;額頭上的那道疤,也是被老太砸傷的。 梅蘊和不曾見過那種場景,只看到了報紙上的配圖——地上甚至有血跡,臟兮兮的房子,把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折磨的虛弱無比。 成年后的鐘意,也不愛甜食。 鐘意緊閉著眼睛,眼淚卻不停地往下落,梅蘊和打開了燈,抽出紙巾給她擦眼睛。 擦了兩下,她就醒了,茫然地看著梅蘊和,聲音帶著大夢剛醒的茫然:“蘊和?” 梅蘊和丟掉紙巾,給她掖了掖被子,努力想笑給她看,卻怎么都不能發(fā)自真心:“小意,明天讓孟陽過來一趟吧?!?/br> 鐘意這次沒有反對。 次日,戴了副金絲眼鏡的孟陽悠哉悠哉地過來了,鐘意和他聊了一下午。孟陽出房間的時候,也很無奈。 鐘意的問題在于,那段記憶始終在她的潛意識中;哪怕她知道、了解到那種事情已經(jīng)過去,但那些童年的恐懼無法從本能中剝落。 在夢里,她始終是那個孤立無援的小姑娘,被老太太關(guān)在小房子里,被bi著吃黏糊糊的糖,被毆打。 鐘意寬慰梅蘊和:“沒事的,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你瞧,我現(xiàn)在不也好好的嗎?” 她極力忍耐著哈欠,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精神抖擻。 梅蘊和沉默了。 孟陽出個主意,建議梅蘊和陪著她去那邊走走。 等她本人完完整整地意識到那些東西不具備威脅力,才有可能徹底放下。 鐘意沒意見,梅蘊和沉默了一陣,勉強點了頭。 鐘意還是會做噩夢,也不經(jīng)常,可能兩三天的會有一次,每次都哭著醒過來,但總是記不得夢里的事情。 她依舊正常上下班,梅蘊和遵從她的選擇,順便替她說服了梅雍。 梅雍也只好隨他們?nèi)チ恕?/br> 大概是從袁青優(yōu)那里得到了教訓(xùn),朱莉是再不提梅存和半句,也不會再去找鐘意的麻煩—— 鐘意如今是個孕fu呢,肚子里揣了倆,吃飽了撐的才會去找她的不自在。 朱莉終于認清了現(xiàn)實。 周六的上午,鐘意一覺睡到了十點鐘,梅蘊和從公司回來,陪同她去了東關(guān)小學(xué)。 周末時候的東關(guān)小學(xué)無比安靜,沒有嘰嘰喳喳鬧騰騰的小孩子,只有環(huán)衛(wèi)工人在門口拿了大掃把清掃。 梅蘊和牽著她的手,從門口走過,指著一棵梧桐樹給她講:“以前這里有家賣糖炒栗子的,是個老人,頭發(fā)花白,最愛穿一件綠色的軍大衣。” 鐘意隱約有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