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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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么囂張的。 被抓作弊了還能有這態(tài)度,這他媽得是什么樣的心理素質啊。 已經有腦子比較不正常的男生開始對宋厭頂禮膜拜。 不過這理由顯然不能說服老師。 修養(yǎng)極佳的語文老師,豎著食指,點著桌面,“你你你”你了半天,最后生生吞下斥責言語,勉強做出決定:“你先繼續(xù)考,考完跟我去教務處,調查過后如果確認作弊再取消這門考試成績。” 算是個對學生很負責的老師了。 處理方式也仁至義盡。 但宋厭只是冷靜詢問:“考場有監(jiān)控嗎?!?/br> 都是教室臨時布置成的考場,哪里來的監(jiān)控。 監(jiān)考老師以為他是想趁機逃脫罪責,當即義正辭嚴強調道:“不要以為沒有監(jiān)控就是法外之地!老師們眼睛都是雪亮的!” 宋厭聽到這個回答后,冷淡扔出一句:“那就不用了?!?/br> 說完收拾好筆袋,站起身,扶著桌椅,慢騰騰挪動到講臺上,拿起自己的書包,準備走人。 語文老師監(jiān)考這么多年,抓了這么多作弊的,還從來沒見過這個反應。 愣了愣,才問道:“你干嘛?” 宋厭回過頭,語氣漠然:“發(fā)現(xiàn)作弊的學生不都是當場逐出考場?” “……” 是這么個規(guī)矩。 “但你不是說那小抄不是你的嗎?” “但是沒監(jiān)控?!?/br> “……” “沒有監(jiān)控的事情注定說不清楚,我就沒必要繼續(xù)在這兒浪費時間了?!?/br> 宋厭受傷的腿還不能完全著地,就只能站在講臺上斜倚著講桌。 單肩挎著書包垂著眼瞼看過來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他不是被抓作弊的人,而是審問別人的人。 那種居高臨下的傲慢坦蕩,讓監(jiān)考老師在某一瞬間感性地選擇了相信這個學生不可能作弊。 更何況這個學生還寫了這么一手好字。 他有些可惜不甘:“那你這次考試成績怎么辦?” 聽到這句話其他吃瓜吃呆了的考試群眾才反應過來,對啊,這他媽還打著賭呢,輸了的可是要當孫子的。 所以這哪兒能缺考啊?這要缺考一門勝負不就毫無懸念了?宋大少爺能吃這個虧?能受得這個氣? 他們不信。 宋厭也不信。 于是宋厭無所謂地勾了下肩上的書包帶子:“沒事,就少考一門語文而已,不影響我被別人拉低分數(shù)?!?/br>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剩下教室里的別人:“……?” cao,這人到底憑什么這么狂? 第9章 絕殺 這事兒無論擱哪個學校,擱誰身上,都不能是件小事,足以引起廣大吃瓜群眾和教務處老師們的高度重視。 偏偏當事人本人卻毫無表示。 拖著打石膏的腿,細溜長條地往教務處一杵,神情冷懨,一言不發(fā)。 搞得劉德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要罵吧,剛才抽背,發(fā)現(xiàn)人家不僅會背高一的,連高二上的必背課文都能完完整整背出來,壓根兒就不差那一兩句古詩詞。 這要說是作弊,未免太侮辱大眾智商了,沒法服眾。 可是要說有人陷害吧,這事兒查起來,鬧大了,性質比作弊還要惡劣,好死不死,嫌疑最大的那個人還是自己親侄子。 一來一回,這事兒在劉德青手頭就顯得難辦起來。 好在宋厭這孩子看起來是個通情達理的,一不哭,二不鬧,三不拿繩上大吊,好好安撫安撫,說不定有希望把事兒壓下去。 所以哪怕對方明目張膽地在他面前把手機收進了校服口袋,也權當沒看見,只是說道:“這件事呢,老師們也調查清楚了,確實只是個誤會,回頭就發(fā)通知全校解釋澄清,沒問題吧?” 宋厭應了一聲:“行?!?/br>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既沒有指控劉越可能是故意陷害自己,也沒有喊冤自己的考試成績,反而弄得劉德青心里有點不上不下:“你……就沒有其他什么要說的了?” “沒有了。確認這件事是劉越的問題就行?!?/br> 劉德青當即一拍桌子:“那肯定是劉越的問題!回頭我就給他警告處分,還要在升旗儀式上通報批評,以后要堅決制止這種隨意擾亂考場秩序的不良行為!” 擾亂考場秩序,聽上去比陷害同學作弊強。 “辛苦劉主任了?!彼螀捳f得不無嘲諷。 劉德青壓根兒沒聽出來,大手一揮:“辛苦什么,你這孩子就是太懂事,受了委屈都不知道哭?!?/br> 說著拿起玻璃杯灌了口茶,呸掉茶葉沫子:“不過你放心,這件事老師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就安心考下面的試就行,聽見沒?” “嗯。不過……” “不過”兩個字一出,劉德青的心瞬間提起。 “不過我之前和劉越打了個賭,是關于這次考試的,可能有些玩笑會開得比較過火,希望到時候劉主任不要怪劉越?!?/br> 宋厭說得冷靜平緩,特別像一個明事理的好學生。 以至于說完后,剛才還提心吊膽的劉德青立馬身心舒坦。 嗐,小孩子嘛,年輕氣盛,打打賭多正常。 “這有什么的?老師又不是什么老古董,還能因為這種事罵你們不成?放心吧,該玩玩,別打擾上課學習就行?!眲⒌虑啾憩F(xiàn)得格外通情達理。 宋厭也就覺得差不多了:“沒別的事的話我想先回去復習,下午還要考數(shù)學?!?/br> “快去,快去,老師不耽誤你時間,下午考試加油哦,老師相信你?!?/br> 語氣熱忱得好像宋厭才是他親侄子。 而對于等在教務處外的他的真親侄子只有一聲恨鐵不成鋼的怒吼:“劉越!你給老子滾進來!” 真假侄子在狹窄的教務處門口擦肩而過。 劉越對具體發(fā)生了什么還一無所知,傲慢而嘲諷地睨了宋厭一眼。 宋厭都懶得搭理,畢竟他的世界看不見將死之人,只是低頭把剛才的手機錄音上傳了云端。 這事兒他貿然地去爭也爭不出什么名堂。 畢竟劉越不傻,小抄字跡肯定不是他自己的,查起來查到最后大概率也就是個糊涂官司。 而且劉越有劉德青的偏幫,他卻沒有護著他的家長,所以與其鬧得自己不體面還不一定討得到好,不如用自己的方式讓劉越輸?shù)迷匐y看一點。 總歸只是一次不記入平時成績的摸底考而已,既不影響自主招生,也不影響出國檔案,非要說有什么用的話,大概就是用來證明一下世界的參差。 至于宋厭是不是那個“參”不好說,反正劉越肯定得是那個“差”。 . 劉德青和劉越說了些什么,沒人知道。 關于劉越舉報宋厭作弊的事情,除了一則通知聲明表示此事純屬誤會以外,也沒了音訊。 流言暗地洶涌,乘著最后一絲暑意在人人可見又人人未知的地方膨脹發(fā)酵。 宋厭絲毫不受影響,還因為數(shù)學和物理的最后一道大題都踩中了題型而覺得這次考試還算簡單,以至于和整個高二年級墓地般的氛圍格格不入。 用夏枝野的話來說,就是一群萬念俱灰的喪尸中杵了一束安度因的圣光,除了嘲諷就是嘲諷。 他說這話的時候,前桌小胖已經急得不行:“野哥,你還有心思打爐石呢,沒看我厭哥都被嘲成什么樣了嗎?” 這會兒天剛蒙蒙亮,早讀還沒開始,他厭哥正趴在桌上補覺。 一手搭在桌上,一手罩著后腦勺,聽見說話聲,瘦削泛白的指節(jié)煩躁地蜷曲兩下,烏黑的短發(fā)從指縫間支棱出來,是rou眼可見的困倦不耐。 夏枝野瞥了一眼:“你說話聲再大點,你厭哥能直接把你拖進停尸間,信不?” 挺信。 小胖非常識趣地轉成氣音:“他——昨——晚——去——偷——牛——了——嗎——” 夏枝野平靜地看著他:“小點聲不代表你要用吊死鬼的方式說話,懂?” “哦?!毙∨謶Z唧唧的見好就收,“不過說真的,他怎么天天困成這樣,你們大晚上的都在宿舍干嘛呢?” 這問題聽上去還挺活色生香。 但夏枝野也不知道答案。 他們每天晚上雖然不說睡得早,但差不多十二點之前肯定熄燈,至于熄燈之后宋厭又干了些什么,他就不清楚了,反正沒聽到過什么奇怪的動靜。 只是有一次晚上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宋厭好像躺在床上發(fā)呆,那樣子看上去有些像……失眠? 正是睡都睡不夠的年紀,好端端的怎么會失眠呢。 夏枝野指尖無意識地點了兩下桌面。 另一頭的小胖卻顯然更關心另一件事:“先不管這個了。重要的是今天就要出分數(shù)了,厭哥可怎么辦?。俊?/br> 夏枝野:“什么怎么辦。” “賭約啊?!毙∨职咽謾C轉給夏枝野,“你看,整個三中全等著看笑話呢?!?/br> 又是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