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想念
“阿呈啊,我已經(jīng)接到小漁了,你那邊一切還順利吧?哦哦哦,那就好?!?/br> 程漁本來在后座假寐,聽見電話聲一個咕嚕坐直,“爸,把手機給我,我有事和哥說!” 程以呈聽見程漁的聲音,頓時有些慌亂,連借口都沒找就直接掛了電話。 程漁看著手中已然掛掉的電話,怒火中燒。程爸從后視鏡看她,有些擔憂,“小漁,發(fā)生什么事了么?” “沒有,”程漁重新躺了回去,閉上眼睛,“我只是……想念我的床了,想回家睡覺。” “嗨呀,那爸爸開快點!” 在回來的火車上,程漁回憶了他和程以呈相處的點滴,點點滴滴,事無巨細。最后的記憶停留在醫(yī)院的清晨,他的眼神慢慢冷淡。 她一直謹小慎微,藏住自己的喜歡,聽他定下約定,為他說“有了喜歡的人就分開”而傷痛,可是,若是說后來程以呈完全沒有對她動過感情,她怎么也不相信。 性愛中的憐惜是真,眼里的專注是真,他給的疼惜、放縱、溫柔都是真的。 她不愿意相信自己是一廂情愿,她覺得他起碼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也喜歡她!不,哪怕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也好,他憑什么這么決絕? 她知道血緣兄妹真正的在一起有多么艱難,要承受什么,可是,她一個女孩子都愿意邁步往前走,他為什么就不能勇敢往前一步呢?哪怕只邁一步,剩下的路都由她來走就好。 “也許有喜歡,但是你從來就沒有想過和我在一起吧?我一直不敢讓你知道我的喜歡,就怕你轉(zhuǎn)身離去,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這樣啊,可是你也太狠了,我明明已經(jīng)裝作在說胡話了,你為什么不給臺階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繼續(xù)和我保持rou體關(guān)系也行啊,程以呈,你決定和我斬斷關(guān)系了是不是?”程漁對著Kitty貓默默流淚,隨后翻身將整個身子埋進被子里,Kitty貓被她丟到床下,憐憫地看著她的背影。 第二天的程漁是從床上蹦起來的,她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了,眼下掛著大大的眼袋和黑眼圈,但是她人卻顯得格外興奮,她在床上胡亂打了幾拳,張口就是臟話:“去你大爺?shù)?,誰怕誰,不理我了?老子還不理你了呢!憑什么每次都是我被你折磨?我就不信你離開了我這個溫柔鄉(xiāng)會不想念,會不著急,媽的,我們就看看誰更能憋!” 程漁說到做到,一憋就是三個月。從夏天到秋天好像就是一轉(zhuǎn)眼的事,可是該做的事情她一點也沒落下。 積極融入新班級,每天廢寢忘食學習,刷題,生怕跟不上進度,所幸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高三一班的尖子生,經(jīng)歷過高一下半年的魔鬼煉獄,已經(jīng)有了堅實的底子。 她通過青大醫(yī)學系的貼吧論壇,加了好幾個醫(yī)學系的學生,理由是她也要考青大,想提前通過他們了解學校和最新的招生動態(tài)。 學姐學長都很熱情,但其實她與他們聊天不多,只經(jīng)??匆粋€人的朋友圈動態(tài),那人正好是程以呈的同班同學。 三個月來,程以呈沒有聯(lián)系過她一次,她也賭著氣,沒有聯(lián)系他,要不是他在同學的朋友圈出現(xiàn)過兩次,程漁幾乎可以說是完全失去了他的蹤跡。 第一次是9月30日的軍訓合照,他曬黑了很多,也強壯很多,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看著鏡頭,身后一排都是漂亮的女同學,好幾個都在偷偷看他,程漁又嫉妒,又得意。 第二次是10月3日的小組作業(yè),他們小組國慶都沒有回家,爭分奪秒完成老師的作業(yè)。照片看起來像是抓拍,程以呈只有半邊身子和下半張臉入鏡,但是她就是知道那是他,那高挺的鼻子與漂亮的嘴巴都給她帶來過致命的快感,它們曾在她身上的每一處流連,早已和它的主人一樣刻進她的內(nèi)心深處。 程漁把這兩張照片保存下來,好幾次在深夜里想他到無法克制時,就會偷偷看著照片自慰,想像著他在她身體里馳騁。 程以呈掛斷電話之后,狠狠捶了自己一拳,他唾棄自己毫無意義的、虛假的關(guān)心,用鋼筋水泥重新把那坍塌的角落縫補好,他決定再也不聯(lián)系程漁,就此斷絕來往。 他第一次想起她是什么時候呢? 大概是軍訓時,他再次以第三者的身份看到了一個女生和教官曖昧的互動,他想起穿著軍訓服的她,想到天真無邪與嬌媚誘人雜糅在一起的她。 又或者更早,在昏昏欲睡的迎新晚會上,一個熟悉的舞曲響起,抬眼望過去,卻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人,他才意識到,他竟連她在他面前跳的第一支舞的音樂都熟記于心。那是他第一次在六中見到她,她長大了,像成熟的水蜜桃,散發(fā)著勾人的清香,她在舞臺上扭著胯時,對著他所在的方向拋媚眼,他那時還不知是誰吸引了伊人的目光,卻在那露骨的挑逗中可恥地勃起,即使身邊還站著女朋友,即使臺上那人是他的meimei。 總之,有太多的節(jié)點時刻會讓他想起她。 醫(yī)學生大一的課程極為枯燥,但又壓力巨大,他盡力讓自己專注在學習上,少去想她。但這種只需一個念頭就能勾動記憶的事,如何去遏制?于是他會在抱著厚重的大部頭書記醫(yī)學基礎時,想起邊在他身上騎乘邊痛苦不堪背誦課文的她,會在寫生物試題的時候想起那張被她的體液打濕后被他好好收起的卷子…… 往日的記憶無孔不入,偏偏他與她絕大部分的相處都與性相關(guān),他被心理與身體的雙重思念折磨,橫在那里的墻在慢慢瓦解。 他也懷疑過,自己只是受欲望驅(qū)使想她,但是后來這種可能被他自己否定。 從軍訓開始,到十月下旬,已經(jīng)好幾個人向他表白,更有大膽的女生貼身誘他,他只覺煩躁,小兄弟更是毫無反應。 他的性器只會在她的臉出現(xiàn)在腦海時激動,叫囂。